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我的竹马是男配 - 番外二 百年一场空

番外二 百年一场空[第2页/共2页]

她翻开床垫,从内里摸出一个半旧的荷包来,倒出几块碎银子并一支金簪,还稀有十枚铜钱。

如果那样,真不如死了好!

董姨娘每日一睁眼除了手中绣活就是照顾孟老夫人,已经风俗到麻痹,听了程修文的话,冷静去了孟老夫人那边。

年青人大怒,啐了一口道:“我呸,一个摆摊卖书画的,小爷喊你一声先生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画是吧?来金来银,你们给我上,砸了他这褴褛摊子。”

跟在年青人身后的两个下人立即上前,一人颠覆了摊子,一人抬脚就踩。

程修文这一支总算在程家庄安设下来,与此同时,从二里庄赶去都城替程大姑奶奶之子程瑞泽送请柬的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一头雾水,挠挠头道:“太太的娘家人都那里去了?”

一想到若能借此让这年青人入了眼,今后常常有这类买卖帮衬,摊主就表情欢畅起来,笑问道:“这个没题目,不知您的画带来了没有?”

这一日摊主按例摆好了桌案,笔墨方才取出来,就有一块碎银子被人扔在桌上,骨碌碌打着滚一向滚到摊主手边。

程曦手中捏着一个荷包,一脸错愕:“父亲,产生了甚么事?”

两个儿子她是带不走的,幸亏曦儿大了,能照顾好弟弟了。那老太婆已经咽了气,再不会出馊主张害人,她的两个儿总能活下去的。

“饿,饿,饿,就晓得饿,你哥呢?”

想到这里,董姨娘的发急与忐忑竟一扫而光,只剩下痛快与不舍。

“你这个孝子!”程修文扬起手,气怒攻心之下,哇得喷出一口鲜血来。

那几块不法则的碎银子落在他手心,冰冷凉仿佛在讽刺他的统统。

摊主听了心中一喜。

程修文不是草包,那里看不出孟氏是被人活活闷死的,而脱手的除了不见踪迹的董姨娘,另有甚么人!

都城东城比不上西城的繁华繁华,热烈却不减,特别是这春暖花开的季候,一大朝晨就有小贩挑着货色沿街发卖,那婉转委宛的呼喊声,比之西城更添了几分炊火气。

下了书院的程扬跑出去:“父亲,我饿了。”

蒙着头的薄被让程修文下认识感觉不妙,缓缓拉开被子,暴露一张青紫的脸。

“老爷返来了。”董姨娘把绣了一半的枕巾放在一旁,迎了上去。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大哥家的程玉去绣楼送绣品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瘸腿师爷看上了眼,要讨归去当妾,那丰富的纳妾钱竟让母亲动了心,想要松口。向来诚恳的大嫂第一次与母亲吵起来,转日就带着女儿不知去处,大哥说是出去找,却再也没返来过。没出几日,大侄儿程明带着妻儿亦不见了。

程扬扑上来,扒着程修文胳膊:“父亲,您放开哥哥,放开哥哥!”

她的父亲好歹是一名秀才,她虽没有当大师闺秀的命,却毫不能去当那一条玉臂千人枕的娼妓!

喊了数声无人答复,他只得起家到处找人。

董姨娘捏紧了水杯,眼有些发直:“老太太,您不能这么想,我好歹是曦儿和扬儿的母亲――”

孟老夫人仍然谩骂个不断,嗡嗡嗡的声音像是无头的苍蝇在董姨娘耳畔乱飞,让她的神智更加含混。

这话听得民气里熨帖,摊主含笑把递过来的那幅画谨慎翼翼展开,脸上笑容顿时僵住。

与这摊主做了一段邻居的小贩把他扶起来,叹道:“先生如何惹上东城三霸里的赵二霸了,今后这里您可呆不下去喽。”

程修文正在气头上,一听董姨娘哭更是愤怒不已,揪着她的头发把人拽过来,反手就甩了两个耳光:“哭哭哭,就晓得哭,咱家就是被你哭得成了这个鬼模样!”

“母亲,您别这么想,儿子实在画不出来――”

“不买字,也不买画。小爷有一幅宝贝画,是从老友那边强借来的,想让先生替我临摹一张。如果画得好,必有重赏。”年青人指了指桌案上的碎银,“这是定金。”

“哥哥还没有回家,我没找到母亲,祖母在睡觉。”

程修文没再理睬季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通没有找到董姨娘,抬脚去了孟老夫人屋子。

“你祖母死了,被你娘弄死了!”

董姨娘把枕头放回床上,用薄被盖好孟老夫人,仓促回了屋。

程修文心中窝火,一把推开董姨娘:“一边去!”

董姨娘捂住了脸,手指触到黏糊糊的东西,松开手一看,鲜明是方才被孟老夫人吐到脸上的浓痰。

不知过了多久,董姨娘手一松,枕头滑落下来,暴露孟老夫人瞪圆的一双眼。

“父亲,您如何了啊?”程曦不知所措。

年青人顿时眯起眼睛:“先生这是甚么意义?”

董姨娘怔怔听着,心越来越冷。

院门悄悄被翻开,又悄悄合拢,无人得知。

董姨娘被推得跌坐归去,手正巧按在了绣花针上,惨叫的同时鲜血顿时流出来,洒落在未完工的枕巾上。

“不能踩,不能踩,你们另有没有国法!”

程扬顿时被吓哭了:“父亲,祖母如何啦?”

郭氏扭身走了,那冷言冷语却激得一脸麻痹的程修文喉咙一热,又吐出一口血来。

本来这位摊主,就是程微的父亲程修文。

她要逃,要逃离这个吃人的樊笼!

程曦望着火线,心头茫然,耳畔除了古板的车轱轳声便只剩下祖父的梦话:“总不过是一场空,一场空啊……”

东城靠北有个自发构成的市场,五日一集,常日里也有很多周边小贩挑了货色来摆摊,在市场最里头,不知何时多出一名边幅堂堂的卖字先生来,既卖书画,又代人写信。

“母亲别急,您的病最是急不得,儿子会想体例的。”程修文说完回身出去,把孟老夫人连续串的骂声抛在身后。

那画上竟是两男一女,俱是一丝不挂,正摆出不堪入目标行动,连那私密处都纤毫毕现。

“国法?在这东城,小爷就是国法,你一个穷摆摊的跟小爷讲甚么国法?”

已成为正式族长的二爷爷劝道:“郭氏啊,事不成做绝,人要惜福啊。”

老爷内心不痛快时,总会喝得烂醉如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