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雪中的变化[第1页/共1页]
郭绍道:“王使君所言极是,刚才我也这么想。陈乔毕竟是个文官,向来没有带兵的经历,不能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战线就能游刃不足罢?”
王朴道:“据皖口探报,大抵是江宁府光政院辅政陈乔赶到了南都(南昌),见到了沉痾的李璟,获得了节制南都等地兵马的兵权。”
李处耘也说道:“南唐国在京口(镇江)的海军也非常强大,如果摆设恰当,抓住湖口水军东下的战机;我部采石海军会晤临被前后夹攻,以寡敌众的局面。南唐**务一贯重视海军,战力并不会比大周军海军弱……又或是,我们原定近期策动京口水战时,不能决斗持久;让湖口敌军冲破了西面水面防地,呈现在我军腹背。我们也会晤临腹背受敌的窘境。”
郭绍听到这里,本来比较放松的表情立即收紧,立即从桌案上拿起直尺,顺手在中间木板上的图纸上测量,“朱令赟前期畏缩不前,迟延按兵不动。现在江州(九江)被我军围攻,后路堪危的景况下,如何俄然行动矫捷起来?”
“幸亏大江(长江)不会封冻。”郭绍沉吟道。
他仓猝起床穿衣,一阵慌乱后总算平静下来,回身对周宪好言道:“你别胡思乱想,好生呆着,我有体例措置诸事。现在我得先去中军大帐,先走了。”
“先传令皖口,在江边多虚张阵容,打单南唐军。极力托住敌军!”郭绍立即说道,“给池州的罗彦环带信,也要想体例阻击迟延,能多顶一天是一天,为京口水战博得战机。”
李处耘转头看帐外,“这阵子气候酷寒,天上还下雪,按理并分歧适出兵。”
二人走进空荡荡的中军大帐,王朴坐下来才道:“皖口来报,湖口朱令赟雄师已经出动,正进逼皖口。”
“去中军大帐。”郭绍道,和王朴并肩而行,一面又问道,“王使君等多久了?”
王朴转过身来,安闲地向郭绍作揖。因而在雪地上,一老一壮二人有模有样地相互作拜。王朴这才调脆地说道:“老夫天没亮就解缆了,故到得早。有点环境……”他顿了顿,“我们找个处所说。”
“我得立即去见将士。”郭绍一拍额头道,“这是在虎帐里,我真误事,竟然睡到现在。”
湖口军顺江而下,为战役增加了变数;因为周军的重兵放在东面,李处耘部海军的气力也有限,韩通从东京调来的水军过不来。如此一来,京口水战,有腹背受敌的隐患。
他仓猝坐了起来,转头看时,中间还躺着周宪。她也被郭绍弄醒了,一脸慵懒和倦意看着他,半晌后又认识到甚么,面上一片羞意。
“等等。”周宪轻唤一声,“你过来一下。”
郭绍在图上预算了一下各段的路程,在板凳前面来回踱了两步,“陈乔……没想到紧急关头来这么一出。”
一觉醒来,郭绍发明四周一片亮堂,不知时候多少。军中早操很早,明显已颠末端时候,连鼓号声都没把他惊醒,竟睡到了现在。
她遂从枕头边摸到一块丝帕,转头看中间的铁盅里放着一盏冷掉的茶水,便拿丝帕在水里悄悄一蘸,待郭绍走到面前,她坐起来,一脸娇羞将郭绍脖子上的一个胭脂唇印擦掉。郭绍看到那丝帕上擦下的红色陈迹,心中一片瑰丽。
湖口、皖口、池州水寨、采石都是长江沿岸的地名,顺次从西向东。
他的目光从史彦超等人身上扫过,他们都不表态,史彦超对水战兴趣不大,李处耘等着郭绍的态度。
王朴道:“朱令赟也是有资格的大将,本来也是镇南节度使,按南唐国的状况,恐怕难以等闲夺了他的兵权。以是老夫大胆猜想,陈乔只是催促和施压,此战如何打还是朱令赟说了算。”
“皖口的海军战船不堪战,兵马也较弱,如果南唐国湖口雄师主力出动,皖口难以阻击;再沿江往东,池州另有我军海军一部,一样亏弱只能起到预警感化。南唐军顺江而下,如果速率稍快,会威胁我军在采石的海军和渡口。”郭绍简朴地论述道。
郭绍与王朴面面相觑,王朴正色微微点头:“老夫和郭将军的设法应当分歧,还是策动京口水战,不过现在要快。”
周军中枢原定的作战打算,是伙同在瓜州渡四周的漕渠上的韩通部海军,两面夹攻京口敌军。战役目标是毁灭东线南唐军的水面力量,完整节制长江下流。这是场硬仗,因为韩通部被堵在漕渠里,入不了江;前期郭绍通过各种佯攻、打单,放了烟_雾弹,让南唐国误觉得都城近期就要被威胁,筹办了一番就等得当气候和战机策动战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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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郭绍再度说话时,口气更加暖和。
王朴开口道:“陈乔是个文官,对军务不熟,部下不成能有武将跟随。老夫以为他就算是贤臣,也难以靠本身摆设好此战。他能见到沉痾中的李璟,也是靠之前的干系。”
郭绍转过身,又瞧了一番贴在木板上的人名。说道:“陈乔分开了江宁城,那么南唐国东面摆设刘澄的兵权应当就更加安定了;敢攻讦刘澄的,恐怕还只要陈乔。刘澄此人是个草包,留在京口对我军无益。”
“喏。”门口的卢成勇抱拳应对。
因为郭绍的一些人物、地形、摆设的直观刻画图纸放在大帐前面的“屋子”里,以是议事反而到了这里。未几时,李处耘等人也连续出去了,王朴又把军情和他们再次说了一遍。
“王使君。”郭绍唤了一声,微微惊奇道,“我传闻你明天来,却不料王使君这么早。”
王朴道:“刚到一会儿。”
“陈乔……”郭绍回身道,“我们到内里说。卢成勇,去叫李将军、史将军、左先生。”
他还未洗漱,刚出帐篷,便见一个文官背动手在内里踱步,他正昂首看天上飘着的小雪。布袍上也沾上了点点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