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回 涂血鼓出兵长城口,祭忠良海葬周法尚[第1页/共2页]
瓢泼的大雨,淋漓着高丽宫殿,乌云讳饰着碧空,暗淡的大殿之上,百官一个个沉吟不语,大将军高建武一看众官员束手无策,上前奏道:“国王陛下,杨广率军固然来势汹汹,但现在大雨瓢泼,沿途泥泞难行,即便杀来也是怠倦之师,不敷害怕。”
隋炀帝登上御马,率禁军解缆,苏威、宇文述、裴蕴、虞世基四人也正筹办随行,但见萧皇后呆立一旁,迟迟不走,老臣苏威走到近前,躬身问道:“皇上御驾亲征,娘娘千岁早些回行宫安息吧。”
萧皇后一听宇文述这话,不由得怒上心头,怒斥道:“希冀自相残杀,还能事半功倍?指鹿为马,实在荒唐!”萧皇后看几个大臣皆不敢直言相谏,只得忿忿拜别。
宇文述也拥戴道:“虽说用刑过于残暴,倘若此战得胜,也许事半功倍,这也尚未可知呀。”
“好。”高元大喜,言道:“就依二位臣公之言,若能胜来护儿,就再决凹凸,如果兵败,就献出斛斯政。一软一硬,对于杨广。”遂命大将尹靖直屯兵黑山,抵抗水军。这才是:
“且慢,将军毒镖伤身,还是养伤为重吧。”
“全数斩首,一个不留!”
来护儿叹了口气,对几个医官摇了点头,只听周法尚说道:“是末将本身不争气,国公莫见怪他们。”
“唉,不瞒将军,陛下恰是要三征高句丽。”
苏威、裴蕴、虞世基三小我都是文官,斜眼便瞅宇文述,宇文述总领兵事,面色焦炙,硬着头皮低声奏道:“启奏陛下,往年百万雄师,雄风万里。而此次东征,逃兵不计其数,能东征将士不过四十万人。”
血鼓励兵徒无益,穷兵黩武误国深。
一面面旗号招展,金盔银甲映照着凛冽寒光,空旷的长城口前,筑起了巨大的点将台。几十万隋军列队待命,与昔日比拟,军前多了几分刻毒,少了些许严肃。
来护儿双手攥拳,眉宇不展,无法言道:“皇上安定辽东,心如盘石,满朝文武无人敢谏言皇上。皇上心比天高,志在千里,目空统统,而百姓之祸,却浑然不知。”
大志不悔征高丽,浩浩海波映丹红。
饮恨山东望辽东,何如运气不侍从。
来护儿细细观瞧,周法尚此次神采更加暗澹,顿觉有些难以悠长。来护儿对着两旁的医官喝道:“养你们这群饭桶何用?”
站在一旁的宇文述见杨广眼神表示,赶快命人沾逃兵颅腔血浆,涂抹战鼓之上,遂命伐鼓出兵,四十万将士诚惶诚恐,隋军出征。隋炀帝这才转怒为喜,传旨出兵。
隋炀帝环顾四下,摆布文武将官无人敢言,又道:“本日朕要有逃兵颅腔之血,染鼓壮威!”
“我死以后,海葬辽东,即便不能身逢疆场,也要魂守边陲。”周法尚言罢,来护儿点头应允,只见周法尚略生笑意,遗憾死去,长年五十九岁。
来护儿伏下身子,握住周法尚双手问道:“将军有何嘱托,固然说来,来护儿定当代庖。”
说尽千古爱国士,今见隋唐真豪杰。
周法尚道:“封官晋爵,非我所爱。只是传闻高句丽的地盘,本是我朝的乐浪郡,末将只想为大隋光复乐浪郡。”
了望全军将士,隋炀帝问道:“昔日朕在烽火台上大阅全军,百万雄师,一览无余。为何本日却搭建点将台,岂能比烽火台壮观?”
一看隋炀帝满面无情,宇文述不由得心中一颤抖,谁也不敢多言多语,立即传下旨意,斩首逃兵。
周法尚摆了摆手,说道:“国公所言差矣,大丈夫当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而还,岂能贪生于此,我定要出征。”
了望岸边,来护儿手握宝剑,来到船头,问道:“吾儿安在?”
“啊?”周法尚一惊,又问:“两征高句丽,哀声载道,民怨沸腾,眼看贼盗停歇,为何又要东征?”
高句丽国王把成败全数押在大隋海军身上,此时远在青州府的来护儿所部,正在齐郡驻扎休整,一时青州的几路叛逆兵纷繁向北逃窜。
来整马上传令,将周法尚棺椁沉入辽东海中,水军战船一字排开,挂白带孝,祭奠亡魂。真可谓:
隋炀帝听罢,龙颜大怒,斥责道:“哼!军令如山,军法无情,怎能姑息逃兵,轻渎天朝皇威?把统统逃兵,十足押送点将台前,斩首祭旗!”
一日以后,来护儿率兵从东莱出海,直奔辽东黑山脚下。沿着海路,雄师劈波斩浪,进军神速,不日便到高句丽邻远洋边。
四十万隋军簇拥挺进的动静,传到了高句丽都城柳京,国王高元得了急报,是手心冒汗,浑身颤抖,调集百官。
“周将军病情减轻,只恐登不了船了。”
长城口前人头分,民气离散竟未闻。
萧皇后瞅了一眼苏威,又看了看宇文述、裴蕴、虞世基三人,问道:“四位爱卿皆是辅弼重臣,皇上杀人涂血,惨不忍睹,卿等为何不谏?”
连续三天行军,伤势未愈的周法尚又病卧行营,身子已经完整垮掉,已是奄奄一息。来护儿、崔君肃来到帐中,各坐一旁,来护儿安抚道:“周将军转战四方,旧伤未愈,又染新疾,就临时留在东莱。”
点将台下,大将屈突通、屈突盖、薛世雄、段达、苏孝慈、赵才、慕容遐等将领分兵列队,步队边沿另有刚调来陈棱、张镇州所率的南边兵马。
高建武继而说道:“此战成败,全在隋军海军,我料隋将来护儿必率兵渡海而来。不如先看水军战况如何,再做决定。”
壮志慷慨难望尽,豪杰长眠入水中。
萧鉅刺探得知真相,调转马头,返回玉辇之前,回禀皇后。萧珺听了,顿感惊奇,本来出征期近,兵勇好战,军心涣散。萧珺掀着篷帘望去,尽是被捕逃兵,本身却无能为力。
自古来往没法则,全凭善恶手腕多。
软硬兼施唬隋主,耗尽天朝到亡国。
时候不长,大队逃兵押送到点将台下,宇文述一看这逃兵人数浩繁,还是心中不忍,哆里颤抖来到隋炀帝近前,问道:“敢问陛下,是否先斩十个带头逃脱者,以杀一儆百。”
“臣有一计。”只见丞相乙支文德,自傲满满,对高元言道:“客岁大隋的礼部尚书杨玄感造反,造反头子之一的斛斯政,兵败流亡,投降我高句丽。如果打败,就称臣进贡,献出斛斯政,用叛贼人头换高句丽的承平。”
几个医官也是愁眉舒展,一个胆小的答道:“连日行军怠倦,毒气侵入躯体过身,无药可医,请荣国公定罪。”
不过三日,便到东莱,前两次跨海用的战船,还是停靠岸边。来护儿率兵由东海,雄师登船,只见参军长史崔君素走到近前,禀道:“荣国公,不妙啊。”
张须陀等人也连声奖饰周法尚,一时候周法尚也忘怀了镖伤痛苦,迟疑满志筹办随军东征,跨海讨伐高句丽。
周法尚靠在床头也点了点头,体味到来护儿心中不安,便安慰道:“既然圣旨已到,荣国公不成担搁。末将马上出发,跟从出海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