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回:送犀杖两拒隋使臣,入番州三访冼夫人[第1页/共2页]
到了次日,萧珺换了身华贵装束,前去番州。杨广命樊子盖为使,伴随萧珺同去。番州城下,早已城门紧闭,城头之上,箭弩林立,滚木礌石早已备好,只待与隋军开战。萧珺车辇来到番州城下,樊子盖催马在前,对城头喊道:“我乃大隋使节,要见冼夫人,有要事相商。”
一看冯魂态度,已是先礼后兵,何蛮和麦铁杖互看一眼,只得告别退下。
所谓五岭,便是由大庾岭,骑田岭,都庞岭,萌渚岭,越城岭构成,这五座山岭由东向西一字排开。雄师一起南下便是最东面的大庾岭。
这时,诸葛颖看着世人对冼夫人束手无策,灵机一动,建言道:“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是个如何女子,如此短长?”
麦铁杖只是嬉皮笑容,不敢正面答复,何蛮言道:“晋王殿下命我等再献‘扶南犀杖’,请太夫人统领岭南六郡,归顺朝廷。”
翠菊微微展开双眼,孱羸说道:“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只恨家仇未报,死难瞑目。”
鱼具瓒道:“人家话都挑了然,还不动兵?”
冼夫人摇了点头,言道:“忠臣保一主,节女嫁一夫。我已奉事二主,不成再奉事三主,我岭南六郡只供奉梁、陈香火,不归顺大隋王朝。”
杨广肝火骤增,但还是先看河间王杨弘的神采,杨弘这才言道:“殿下,老夫觉得此时不宜动兵。”
萧珺止不住泪流而下,抓着翠菊的手言道:“翠菊放心,燕荣傲慢,必不得善终。”
麦铁杖拿着陈后主的招降手书,看了半天,不发一言,杨广问道:“手书上有陈叔宝印信,莫非是假的不成?”
“进退两难,敌强我弱,此番非爱妃亲身游说不成。”
隋军南下,直抵番州,使得岭南六郡及各部土族,民气害怕,推举冼夫报酬国主,联兵抗隋。
孤身只往敌营进,赛过勇将陷阵前。
樊子盖言道:“殿下率军远征,军心至上,臣请附议”
韦洸、周法尚以使者身份,进了番州城,城内有做宅院名曰“冯府”,冼夫人先夫名叫冯宝,故而定名冯府。
“是呀,打下来的江山,总比说下来的江山要稳妥。”何蛮道。
“孙儿自可去打发他们。”
杨广道:“谈何轻易,那岭南盟主冼夫人,好不给情面。”
冯魂得了冼夫人的口谕,马上拍马返回城头,命令放下吊桥,开城门迎入萧氏宗亲。樊子盖所带人马不过一百人,萧珺车辇也在此中,连续进了番州城内。来到冯家府院,萧珺下了车辇,跟在樊子盖以后,进了梁恩殿。
祖孙二人走出忠君堂,冼夫人又对冯暄言道:“隋不犯我,我不犯隋,岭南六军还是相沿陈国旗仗,供奉梁、陈炊火。”
韦洸、周法尚施礼拜见了冼夫人,叙说了大隋天子的招安之意,并呈上“扶南犀杖”。冼夫人接过“扶南犀杖”,几次旁观,不觉老泪纵横,痛心疾首,用手绢拭着眼泪说道:“你们归去吧,岭南不会归顺隋主。”说着把拐杖递给长孙冯魂,让冯魂交回了周法尚。
大胆入险怯三分,不识威武妇道人。
冼夫人得知隋军请出了萧氏宗亲,非常惊奇,问道:“可说是哪位宗亲?”
冼夫人长叹一声,言道:“本日见那‘扶南犀杖’,勾起了我很多陈年旧事,看来陈主真的亡国了,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杨广道:“爱妃如此仁爱,有何不成?”遂传令在岭南修墓,祭奠沿途战死、坠崖的江北将士。
杨广心中一机警,对诸葛颖等人说道:“眼下也只要如此。”
杨广喜道:“若非张衡提示,我几乎忘了,有‘扶南犀杖’何愁冼夫人不会归附。”遂命韦洸、周法尚出使番州,游说冼夫人归顺大隋。
樊子盖道:“今有梁武帝宗亲,要见冼夫人,务必布告一声,以免误了大事。”
杨弘问道:“满营当中,只要晋王妃是梁国宗室,大人之意,莫非要让王妃出使。”
“但讲无妨。”
张衡言道:“殿下陈后主曾言有‘扶南犀杖’便可招降冼夫人。不如一试?”
更新时候:2013-12-30
只恐暴露一丝假,便让王妃断香魂。
“那冼夫人,本是梁朝旧臣,厥后归顺陈国,平生只孝忠梁、陈二朝,不在归顺三主。我派将官两次游说,均遭回绝,现在两下互不佩服,眼看将要兵器相见。”
自从晋王妃萧珺独一的陪侍丫环坠崖而亡,身边没了做伴的丫环,只得本身整日清算打扫。见杨广回到寝帐,萧珺问道:“这几日游说岭南六郡如何?”
杨广摇了点头,用心说道:“除非有梁、陈故交,不然实难压服。”
张衡言道:“千万不成,殿下是皇子,两边即将动兵,殿下去了岂不是自投坎阱,一旦扣为人质,我等如之何如?”世人皆同意张衡之言,以为晋王出使千万不成。
韦洸心中一惊,暗想临来之前杨广叮咛再三,只要不失礼节,递上扶南犀杖,冼夫人就会归顺,没想到竟是直言回绝。韦洸言道:“夫人,下官听闻夫人与陈主有约,若见扶南犀杖,必为天下变故,太夫人自会定夺。不知夫报酬何不能归顺?”
萧珺双手抚着杨广双肩,安抚言道:“殿下放心,臣妾定能不辱任务。”这才是:
“梁武帝甚么宗室?”
豪杰几度出红颜,岂是男儿独撑天?
过了横渡关,便是翻越大庾岭的山路,一起崎岖难行。萧珺不得已换了胡服,下撵歩行。世人行动盘跚,俄然萧珺只觉的身侧一倾,只见丫环翠菊滚落山下,萧珺疾声高呼。杨广听到动静,又退回几步,问道:“翠菊如何了?”
“太夫人……”韦洸还想安慰,何如冼夫人已经起家,大孙子孙魂搀扶下去,二孙子冯暄走到近前,抱拳言道:“二位使官,此事爱莫能助。”韦洸与周法尚二人只得分开冯府,回大营复命。
“那‘扶南犀杖’也不管用么?”
冼夫人得知来路,不免心中出现当年南朝之时,风雨旧事,又有感慨万千涌上心头,对冯魂言道:“此人既然说的传承有序,就放他出去相见。倘若半点有假,老身决不饶他!”
冼夫人焚香三柱,缓缓屈身跪倒在灵位之前,俯身叩首。对着两个灵牌位,冼夫人凝睇半晌,才对着牌位言道:“二位先皇,在天之灵,老身来看你们了。”冼夫人神采难过,神情哀痛,自说话道:“我本梁臣,后侍陈主,忠君报国,铭记于心。现在隋兵南下,不知是否天意?两位先皇若在天有灵,给老身再下道旨意吧。”
“这冼夫人对梁主、陈主忠心无二,奉若神明,倘若请梁、陈宗室出面,想必能压服冼夫人归顺。”
站在城头的恰是冼夫人长孙冯魂,冯魂言道:“太夫人只受梁、陈恩德,不食隋主俸禄,游说之人,切勿再言!”
自古真主爱英才,敌对也能化来往。
杨广传令,番州以北安营扎寨,众将官围坐中军大帐,杨广言道:“固然用兵讨伐,光复地盘最为稳妥,但眼下岭南部族、州郡合心抵挡,难以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