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对战6[第1页/共1页]
春光如许,恰恰是:冷冷水流碧,灼灼花雨绯。翩翩舞春意,纷繁不须惜。
罗博孙为之大惊,欲要将火光亦吞噬一空,何如紫府天下中林木花草之盛岂是小可?烈火沿山脉游走,沿水岸伸展,无一处可幸免无一地可残留;而火势冲天而起,欲要比肩日月光,欲要焚灭奸邪物,岂肯等闲屈就?
鬼怪横行无忌,妖魔残虐无阻,紫府天下若为之所感染,阴暗更甚于前,好像死地。满界但见魑魅号令乎东西,魍魉隳突乎南北;妖魅交缠于云霄,精怪吼怒于鬼域。罗博孙见状更是对劲,虽耳中尽为鬼哭狼嚎,亦不能减其乐。
听得杜鹃声声泣血啼,见得归鸟纷繁筑巢忙;云淡知天暖,花色映山红。
水旁有万千神识散而复聚,非是初阳又是何人?见此景象半是欢乐半含忧色:喜的是碎丹真元种子得神识激起,终是化出飞鸟游鱼、巧蜂美蝶等等,紫府天下不复草木孤单对春晚;忧的是元婴尚未凝实,只怕天劫犹不成免。
然阴阳暴格,纷争激射,随即有真火生焉,其光为电,其声为雷。故此俄顷耳中便有雷声隆隆起,好似号角如同引领,声声如战鼓,不肯少停;眼中同时便见万千电光如蛇狂舞,点亮长空,光照四野,未曾稍息。而疾风又怎肯居于末席?顷刻间便已是暴风振地,飞沙走石,摧林折木,阵容涓滴不逊其他。
而暴雨亦于此时乘势而下,如弹珠四溅,如江河决堤,密如飞蝗,急如飞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燎原烈火尽数毁灭,放眼看去恰恰是:水面如着花万朵,山中更添泉无数。未几时,雷电尽去,云消雨散,虹桥飞架,骄阳重现,紫府天下仿佛又是一派霁日光风,公然浮云终是难蔽日,神灵有力胜天道。
冷热几次冲撞,鏖战不息,缠斗不止,于此六合洪炉间搏动不已。而空间积云层愈见其厚,暴风骤雨已如引而待发的弓箭,朝夕将至。
歌声清脆,如新燕唧唧似早莺恰好,如东风拂面,如春雨润物。春草萋萋随之而出,新芽欣欣随之而发,蓓蕾俏俏随之而绽。春意盎然中,不知那边粉蝶翩翩来,未知几时蜂群嗡嗡忙,蚁虫觅口食,鱼儿戏新荷。
罗博孙虽欲将光亮尽数吞噬,但是雷者为六合之威动,电者为六合之灿烂,相依相随,难分难明,残暴之盛首屈一指,又岂是能等闲招惹?雷霆刚猛,电光迅捷,威势赫赫,直可开天辟地。怎奈事不从人愿,此时雷电如影随形,罗博孙愈要回避,却更加难于逃离。
不知那边传来清歌一片:春雷动,惊蛰时。风悄悄,雨清清。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
唯罗博孙一无所伤,不免自高,故而出谈笑道:“初阳所藏不成谓不深,令人瞠目。然反击之弱,亦适时人结舌。如果躲藏如许之深而只为如此之威,难道得不偿失?”一言既出,鬼怪或是隐于水中拊掌为和,或是藏于林间啸叫为喝,皆是深觉得然。
微微感喟一声,初阳冷然出言道:“罗博孙先生,虽是伤重却未及死生之事,冬眠伪饰若此,又是意欲何为?”
然冰雪洁白岂肯与之同污同流?自是溶解于无声中。而山行如虎岂肯为妖魔所居?自是轰然渐有崩塌之相。更有水流如龙怎愿为鬼怪所据?自是低吟隐然见消逝之态。
秋色由东而西,由南而北,顺次窜改。如果沿江而上紧追不舍则春日亦愿与你相随,久久不去。
“神州道术果是别出一格。然我虽败于你手,实乃因我之故而非关上帝之威,待得四翼神使、六翼神使到来,必可将尔等尽数擒拿。”罗博孙口舌之辩犹不肯稍落下风。
罗博孙但笑不语,初阳亦不复多言。紫府天下复又延展而出,初阳将罗博孙擒拿于手中,二人同时重现于人前。
此消彼长之下,罗博孙虽借得上帝之力亦不过将将与之持平。紫府天下一时候吵嘴清楚,阴阳并存,而冷热兼有。
此火承草木之朝气,挟天雷之余威,火色如白,所到之处荡尽邪物,所过之地再无一分鬼影魅踪、妖风怪息。鬼魇之气为之尽去,心魅之形不知隐没那边,更遑论其他鬼物。而水流为烈焰所炙烤,蒸腾不休,烟气袅袅随势而上,雾气飘飘借力而起,交叉不竭,欲要突破暗色而直上彼苍。
罗博孙虽是各式遁藏终是不得脱,为电蛇所乘,顺势缠绕而入,更伴之以轰隆一声,其阵容直可击擘万物,况乎戋戋神使,又何惧微末神威?罗博孙一声惨叫,跌落空中,先出原貌复归本身,终是蜷伏一隅再无动静。
初阳心中大骇,急喝问道:“莫不是你借苇原之地,而行其他不轨之事?莫非汝有千里传送之法?”
“莫非现身一战,死亦不辱申明,生亦不失明智。如何?”罗博孙话音犹在,却见雷火击落处有星火点点腾跃闪动。夏季天干物燥,林木易燃,野火易起,星火落入此中远胜于平时,反手之间火势便已延展八方,恣肆无忌。
水中早发芰荷一枝,亭亭可儿,莲瓣重堆叠叠,越近花蕊越显麋集,怕有千瓣之多。花色娇红,远胜其他,此中更有一小女儿盘坐,高不过三寸,身影将隐将现,身形尚未凝实,模糊恰是初阳模样。
阴邪之物深畏天雷之威,一击之下多是捧首鼠窜,唯恐避之不及。雷火如果后继有力,只得一击便消逝不再。光亮乍然一现又复不见,而紫府天下又重归于暗黑。妖妖怪怪皆是惴惴不安,半隐半现,心中如不足悸。
凶顽正放肆,乍闻惊雷起;妖孽方肆行,突见电光落。雷电瞬时扯破暗中,点亮一方,垂落林间,泯没鬼怪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