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对战11[第1页/共1页]
兀然空中轰然巨响,如雷霆突发,震民气魄。目力所及之处,炙焰迸发如烟花散落火雨纷繁,如金乌坠落流星点点,将沧州城表里尽数覆盖,欲要焚灭这四野生灵。火势凶悍如此,刹时将及己身,又怎不叫人复活惊骇?
稍将心潮停歇,初阳方才上前躬身陈情道:“未料及罗博孙行事偏执若此、心机暴虐如此,确是我之错误,几乎变成大祸。今时如非师父援手迅疾,沧州城如有分毫毁伤必将是我毕生之憾。”
清泉真人闻言俯瞰云下苇原一众,续道:“相较而下,苇原之人唯力是从,觊觎我中原诸学传承时卑躬屈膝、恭如子侄;窥视我中原国土财产时暴虐如狼、狡狯如狐;如墙头之草,伸曲自如全不在乎。如此之国终不成为友,当世代警省。”
“捐躯为器,爆裂伤人,势将魂飞魄散而身故道消,此事非常人可为。但是罗博孙行事果断不留分毫余地可见其心志之坚非同小可,岂是随便可揣知?初阳又何必自责至此?”观心真人向来言词和煦,未曾出一恶语,此时亦同。
是以云间世人或是谈笑风生以论所得,或是洗耳聆听不置一评;云下军士或是驰驱相庆,或是泪如滂湃,其中滋味又有谁知?云上云下各有其乐,即或有人犹自寂然警戒,亦不免感染愉悦之情而生忽视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应当能结束,如有人想看番外,且留言奉告。
初阳见状神采大变,欲要抢先,却听得雷霄真人仰天笑道:“如果有神若此,常令生灵涂炭,又有何德令民气悦?若神威不过如此,常向人间称雄,又有何能令人佩服?世人且自向后,看我一试后羿手腕,能够射日逐月?”
目睹焰火落于水幕并不能耐久,终是悄悄燃烧,而沧州表里亦无一为之所伤,初阳心中方始能安。但回望现在那空无人影处,初阳眸色微暗,有怒意上涌难以停止。
其音缭绕,久而不散;其势如虹,轰动雷霆直下。而雷霄真人观之如见旧友,不闪不避直迎而上,但招电光为弓弦,且引雷霆为利箭,独揽云霞为尾羽,傲立云上,又惹动多少热血情怀?
清泉真人殊无厉色,平声静气道:“古来狮象搏兔皆用尽力,岂可因敌逞强而失计算?战事无大小,皆应赖思虑精密,岂可过后追悔?当今之际,虽是未有毁伤,但如果声东击西之谋又该如何?”言及此处真人忽而讲错,如有所待。初阳等小辈得此点拨,皆有所感而相顾见忧,一时候尽皆回眸。
此时银河化丝线,密密结坎阱,故星斗之广尽可包涵,微尘之细皆难逃逸,戋戋云舟焉能复兴波澜?极少敌寇又怎能再刮风波?自是不敷为患。
炽火虽已孱羸又岂能等闲相抗?更遑论志愿殉灭。但见偌多神使无声坠落,羽翼虽是洁白却再无振翅之时,只一瞬便皆是形影俱无、踪迹难寻,恰与罗博孙别无二致。
初阳随众稍退而望,只觉其舒胸下气,五平三靠,足立千斤之重,弦挽满月之圆,端可称得上是安祥安闲、气势袭人。
当此危时,又有那个肯脆弱怯战?自是一呼而众合。雷霄真人更是肆意健忘道:“能与西方至高之主一较高低,何其快哉。即或己身陨落亦不负我清武之盛名。”
钓叟几次点头,深觉得然。初阳一辈亦觉有得。雷霄真人却不拥戴,眼中尽是那炽火道:“犹未可称胜,又何必这很多感慨?如果如方才普通为敌所乘,再多几次岂为不美?莫如待到灰尘落定,再言别的?”
但惊叫之声犹未出喉,却见天涯有飞瀑直下,其长不知几千里,其宽不知几千尺,如垂帘,似挂幕,将烈焰全数隔断在外,还众生清冷一片。
是以猝故,钓叟亦难及时掌控;水汽因热蒸腾而化,即使银网恢恢亦陌生漏。气雾散处,云舟跃但是出,继之以一轮炽火,其光欲与金乌相较,如此一来空中如上古旬日并临,人自炙热难当,而树木渐萎、禾稼皆焦,
世人既无退后让步之理,便唯有亮剑向前之心。
虽是来犯之敌,得见此情此景亦不免多有惋词,观心真人喟叹道:“西来之人虽是异见,但能择途而全其终,信一而不改志,纵使偏执亦算得上是纯。如此之国或不能为友,但亦不失很多鉴戒之处。”
微芒短促闪烁,瞬时暴涨,俄而由一及二,由二及三,由三而及千万,由千万而及无穷之限,依此相聚相合,其力岂止胜于方才数倍?其辉岂止倍增之数?
雷霆之力岂是小可,空中炽火顷刻为之所创,摇摇欲坠若无所依,光芒一时暗淡,炙热顿时一敛,再难四下为祸。西来神使得见此状,大家皆有抖擞之色,唇齿嗫嗫纷繁如有所祷。而云舟爬升而入,竟皆是以身相殉,未有二言。
清泉真人蓦地得见,不由得愕但是变色,口中喝道:“本来志愿殉身、甘心殉灵可得所谓上帝降世。只怕本日单人独斗难逃神罚之术,亦难保全这沧州表里,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如若将世人思虑尽数参透,坎阱中立即生变,蓦地有点点幽光乍然透现,如萤虫之火遍于夏夜,似冷烛之火曳于荒漠。于时虽有秋阳当空、银练耀目亦不能将其光芒掩蔽。
三箭齐发,停歇静气未曾稍有一乱,而鸣镝去处恰是其心。三箭以后又继以三箭,如此九箭,得电闪之缓慢,有雷霆之声望,自是箭箭得中,未曾有失亦不肯有失。
由来惊惧多令人身心专注如一,欣喜反令民气神懒惰涣散。然机会稍纵即逝稍纵则亡,于己或不过是稍有松弛,予敌便是可乘之隙。故而先贤所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又怎是虚言?
众皆称是,公然得见事又几次,但见得:炽火得血肉之躯滋长,有灵魂之力滋养,自是光芒重整,炽烈复现,模糊化作一外族男人耸峙六合之间。其貌尚不清楚但其威压非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