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页/共2页]

梁邦瑞一滞,仿佛有些接不上气,半晌,才低声道:“半年前的时候闽浙道巡抚曾找臣乞贷疏浚漕运,臣当时就从税银里借给他了十万两,但以后户部拨了银子,钱已经补齐了。”

陈松赔笑道:“小民没别的意义,只是小小的表示情意,望大人再细心考虑考虑,小民过两日再来拜访。”

花玉楼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道:“无妨,归正留在行馆也没事,你府里倒是美,在这喝喝茶也挺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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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嘴角衔着笑意,道:“松江商行在这条街上也算是街坊邻舍,小民本日拜访,带了份薄礼给大人。”

本来这一年,梁邦瑞见广州府对外贸易过分度离,而终究落入国库的银子还不若,商户贡献官员来的多,便和一些商贾奥妙策齐截个明当局指定专营对外贸易的把持机构。没想到还没被人泄漏了动静,震惊了大多商贾官员乃至勋贵的好处,才半年便被弹劾三次,如果换了别的天子,他的了局可想而知。

措置这些商贾他也算是得心应手,梁邦瑞架子端的方才好,既不敢人也没对他客气,来人见了礼,便问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朱翊钧没有看他,冷嗤:“也没有调用?”

梁邦瑞冷哼道:“本官向来秉公办事,不缺这点东西,你别来套近乎,本官乏了,你退下吧。”

“固然都说贩子逐利,但也有几个成心机的人,我固然是个官,但平时最大的爱好还是赚银子。”

花玉楼侧头,看着梁邦瑞,嘲弄道:“你来西关这么些年,这些贩子没少给你送礼了。”

于慎行劝朱翊钧临时不要张扬,只暗中派人侦伺,一旦抓到胡自皋贪墨实据,再严惩不迟。

“本士兄与我有大恩,没甚么不能说的。”

花玉楼浅酌一口,随口道:“驸马倒是变了很多,看来这几年官不是白当的,一方大使,这一看倒是神情的很。”

“通了!”

“本士,莫要讽刺我了。”梁邦瑞头一摇,减轻语气道:“我在江南也算是家大业大,祖荫厚泽,两广宦海里本就是纠葛不清错综庞大的干系,我哪会挂念这点银子去趟浑水。再说,”梁邦瑞说着侧到了一旁,抬高了声音:“据我所知,这些商贾每年贿赂各地官员,就不下几十万两。”

半晌时候,梁永从一旁递过一本黄绫奏章,他看了朱翊钧一眼,才谨慎翼翼的接过,是前两广布政司弹劾他贪污海税款银的事情。

梁邦瑞蹙起了眉,忧?道:“塞银子都塞到西关来了,方才我就打发了一个,可惜没有真凭实据,不然定要狠参他们一本。”

梁邦瑞闻言大笑:“快别这么说,你不知我刚到广东可被这名头害苦了。”

他估计梁邦瑞没脑筋骗他,那户部被抽走的折子,估计就是他上报的,这么一回事,想来是被人动了手脚,拿了去,才没呈上来。

陈松笑眯了眼,却不觉奉承,先是阿谀了梁邦瑞一番,见他不觉得然,便直说了上门的来意:“梁大人,小民初来乍到特来拜访大人,不日前在海关衙门不远处起了个铺子,松江商行,本日设了晚宴,店主聘请了市舶使大人,主事大人,张大人,李大人,还望大人不嫌弃某家冒昧,赏光特临。”

“刚到广东府的时候,本地的官挺和蔼。我在西关毫无根底,空有海运使的头衔,有的好处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摆荡的,谁都想让我行个便利,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在没真凭实据前不想被人说成借机惹事,考虑不周,就晓得甚么是寸步难行。直到部下人不懂事与人起了抵触,事情当时还闹大了,幸亏是摆平了,不然我就要丢脸的上疏请旨回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抵明天是赶不完榜单了,已经很尽力了。

花玉楼闻言发笑:“你连这个都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