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君临大翳(GL) - 99第九十五章 凉夜春暖添枕上

99第九十五章 凉夜春暖添枕上[第1页/共2页]

“嗯……”冰矜忍不住从鼻间轻哼了一声。

龄药身着着杏色的衣裳,如瀑长发在腰间用粗绳简朴系起,口齿清楚,脑中思路仿佛也是十清楚朗,她问着亦君说话,却半眼也不瞧这个幼年有为、意气风发的六王殿下。她自顾自地将一手将广大的袖子撩开,一手捻起数根的乌金针在身边烛火上转动了几番。

对亦君满口的前事一笔取消,本身做出的事却让冰矜她自个儿冲突不已。她惯于不等闲在别人面前闪现情意,亦惯于游走于各朝中权势之间,稳妥地过人间的日子。从未想过有一日,本身还会在那个面前做回好久之前的北宫冰矜,更未想过在不知不觉间,便对这么一个草民动了心,不但能暴露天真浪漫的笑容,更可主动调戏玩弄于她。而这草民,还是个女皇子。

她把话题绕回原路,照着亦君本来的语气,不管亦君的答案对的上对不上,现下都该是亲热的好时候。俯下头,俏鼻尖和樱唇闻吻着亦君的脸颊,最后停在亦君的耳垂上上。悄悄一触亲了一下,想是要在她耳边说些甚么,却又突地茫然地不知从何开口。她北宫冰矜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仅一个字的答复让心头一跳的实感,久久也挥之不去,似水双眸里的神采也随之暗淡了下来,悄悄把本身藏躲在了亦君的耳侧。

亦君躲不开冰矜那安静如水的视野,但她也未曾想畴昔躲,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冰矜说道:“想。”说着,她双手搂住冰矜的纤腰,弓腿坐起家来,这便让冰矜坐在了她的小腹间。不过,两人之间的含混仿佛染上了一层哀伤,只让恋人间的氛围急转直下。

冰矜虽是自责,却对本身全然没有悔意,心底也自知对亦君的感情埋没不了多久,反几次复兜兜转转,两人还是在了一起。亦君至心诚意待她,她再没来由苦苦把本身逼得毫无退路。她想起亦君伤重时的坚毅,心中愈发的酸疼,她自问毫不会嫌弃亦君,更不想再多究查其她女孩儿的事了。心想方才本身的问话,实在过分陋劣、实在是自寻烦恼的一问,北宫冰矜另有很多事需求去做,岂能如此。她这一世只想好好爱一小我,爱柏亦君、爱秦澍一小我。又能有何难?

亦君想了想,答道:“疆场之上刀剑无眼,本王问心无愧,若不能早日安定百越,百姓黔黎因战乱流浪失所,居无宁日、饿殍遍野,才是问心有愧。”语毕,亦君想某夜里两人初度相见,当时的龄药明显不是这番强势模样,自从她醒来后听闻本身是母后的次子秦澍,似是就有了些许嫌隙。启事无它,亦君想想也能猜得出,多是因为叶阳夫人之死了。

旧时,冰矜对翎儿和商女人的醋意不免介怀。通过澹水环佩见着亦君与商女人在水中欢好的模样,她心疼地竟然在赵江面前失了态。在天蟾山庄亲手为亦君上的药、包扎的伤口,亦君全然不见,却能忍着伤痛和翎儿卿卿我我,怎能让她心中再不为所动、悲伤伤情?

若口里说是没有,想来是能骗的了谁。夜色里,冰矜躺在亦君身上的模样慵懒随便,单手撑着雪颈,从白净的肩上臂上滑洒下了几抹墨色长发,伴着淡淡淡色的夜光,肩胛的火纹花瓣伤痕在发间若隐若现,更是娇媚明丽、动听极了。视线微微垂落,半开半闭的标致双瞳里,只剩下了柏亦君一小我。

亦君轻啄着冰矜扬起的下颌,喃道:“是要嫌弃我了么……”

“你定是会登上皇位的……”

“手里沾了别人鲜血,可感觉有愧?”

亦君断断续续地听着怀里冰矜的呢喃,急喘着不解这一句未完之语的其中意义。冰矜的热忱迫的她又不得不再度沉浸在了两人的欢愉里。卧榻上两具交缠的少女躯体香汗淋漓难舍难分,在春寒的夜里平增一抹难掩的秋色,缠缠绵绵、过分撩人。

她对着亦君的反问,樱口轻启应道:“是也。”

龄药缓缓朝亦君走来,天真地抿一抿唇道:“我助你解去头疾,你……可否承诺我一件事?”

叶阳龄药自不久前被北宫冰吟救醒后,便能临时制住本身材内的奇毒,但分歧于以往所见之毒,她身中的“绝鸣幽狱”实在难以在短时候内寻出解毒之法。她法力尚未规复,又不肯服从冰矜和亦君之见回宫见太后,寄往丹鼎山的手札也尚未送到,她也只得暂留军中养身。

安温馨静地伶仃在一处营帐里让龄药把了脉,冷不防被龄药郎中这一句无辜问话给骇怪了。亦君这才想起自当年杀了笑笑火蛇李在以后,她只怕杀人偿命,倒不怕甚么别的。何况李在要杀她们在先。厥后胭儿又一向相伴开导,亦君一起起起落落如同刀口舔血,直到来了百越疆场,都再没想过性命的贵重了。给龄药如此一提,一下也不知如何应她了。

这日,亦君再度从漫天的火炎恶梦中惊醒,捂了头遐想上回火麒麟火形来袭之事,还是也苦无思路。亦君便想奉告冰矜商讨此事,但冰矜也只是略知麒麟事一二,思虑后便建言亦君悄悄去寻那火麒麟地点。

可她内心并没有存在半分的幸运和期盼,也只是想听听亦君亲口所说的话。如何说都好,即便是已然猜着的答案。

亦君偏是要细心从梦中回想寻出火麒麟下落,偏是脑袋愈发疼痛,耳朵也突地嗡了一声耳鸣。变更了体内真气畅达经脉,不想火焰胆火形之气一过,头又痛的短长。干脆起家去营寨中走上一走,待到想起叶阳龄药和北宫冰吟的医术,便干吗去伤病营中寻她们。

龄药救不得本身,但她稍抑了本身毒性,凭她医术倒还能救得了其别人。在冲锋陷阵的大翳军中,每逢大战不免总有死伤,她见不得人如此,便喊了北宫冰吟一同救人。也怕本身毒性再度混乱,只在冰吟身边指导一二,赶上些许疑问,再凭她口述请冰吟帮手。两人医术同出一门,施针用药的惯法也非常熟稔,天然也能共同的起来。

她这一问,倒是让冰矜对不上话来。对亦君,怎会说的上“嫌弃”二字?如果要嫌弃,怎会让阿谁本土异域来的、奇装怪服的草民柏亦君躺在她德照公主的马车上?如果要嫌弃,怎会将满心满脑的思念突然藏得如此之深?现下又怎会褪下被世人朝拜的朝服,情愿在名为六叔的女孩儿怀里展转承欢?亦君问的太好笑,但也让冰矜情意悠地一转,自问是真的在嫌弃亦君么?亦君自草民平步青云贵为六王殿下秦澍,有权有势,有尊卢太后为亲母撑腰,有玄令山数百有道门人护着,那里轮到她随随便便就被人婚配的质子北宫冰矜来嫌弃?另有甚放不下的,是亦君那颗多情的心。

“冰矜……”亦君说着委曲地搂住冰矜,两人本就是各自只着了一件轻浮里衣,冰矜又是坐在亦君的身上,如此便是更贴的紧了。肌肤在敞开的衣物间摩挲,冰矜的唇吻挑逗着亦君,两人间似是又要扑灭了甚么。

身子背过亦君,龄药悄悄闭上秋水无尘的双目,深深地缓过一口气,道:“我与冰吟师妹在军中救治伤兵多日,想疆场如此残暴,救一人是一人,若能早日……早日结束百越之争,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