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重生之年羹尧之子 - 第十三

第十三[第1页/共2页]

“莫非是因为替烈少爷讨情了?”绿萼惊诧的目光望向年富,年富点头道,“不会,犯了错的年烈没被打,反倒是劝和的被打了,天下哪有如许的事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想来他也犯了一样的错吧。”绿萼蹙眉点头,“熙少爷为人谦恭有礼,毫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兰馨亦是连连点头,“爱惜女人在熙少爷房间里头服侍,也学了一身的气质芳华,连老太太都夸奖她有大师闺秀的端庄淑雅,想来将来会是熙少爷的侍妾。”

走进庙门前,一块班驳的匾额上鲜明写着“落拓寺院”四个黑体大字,开门的是一名老者,须发皆白,神情清癯,也不说话,直接将年富与年诤引进寺院。伶仃的寺院坐落在绝壁峭壁的最险峰,站在寺院中门往前看,群山巍峨,山脉崎岖,连缀数千米,心中顿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落拓寺院的确很落拓,只要三进三出的正堂和两侧约莫三四间的偏房,除了伺应的白须老者,再无其他生人。

一起无话,坐上马车,年富神情疲惫的倚靠在软垫之上,脑海中闪现出临出庙门时,那对埋没在班驳苔藓之下的一副古怪楹联,“繁华繁华落尽处,落拓庙门始开时。”对于年高寿,年富没有涓滴的印象,世人只知其有位位极人臣、跋扈放肆的儿子。但是年家的敏捷崛起和终究没有因为九十一条罪逆惨遭灭族之祸,这此中仿佛有一只庞大无形的手为全部年氏宗族保驾护航。年富一开端觉得是那位端坐晨光佛堂的老太太,现在看来竟然是这位早在康熙五十一年便早早隐退的年高寿。这也好解释为何当年拥立八皇子的年希尧并未遭到诛连,由此可见此人目光之长远,心机之细致,策画之深沉,年富自愧不如!

“娘!”年富迎上前来,纳兰氏双目泛红,“咱娘两进屋说话。”年富搀扶着纳兰氏走进书房,年富反手将书房的大门关上。纳兰氏一落座,神情愁闷道,“昨早晨深夜,皇高低旨将你父亲召进宫中,现在人马恐怕已经出了京畿重地。”年富讶然,“莫不是西陲边疆有战事?!”纳兰氏点头,“青海罗卜藏丹津兵变,所属部众十万雄师已经将西宁团团围住!此战凶恶,乃十年来仅见。”

三遍“世说新语”德行篇直抄得年富手臂酸疼,眼睛晦涩,随伺一旁的绿萼研墨斟茶,如画的端倪间添了多少倦容,年富正想令她下去歇息,西边跨院响起苏氏的哭声,紧跟着是一阵短促慌乱的脚步声。就在这时兰馨提着一壶热茶急冲冲走了出去,“熙少爷被老太太打板子了!”绿萼乍惊,“除了过继的斌少爷,老太太最喜好的便是熙少爷,平常纵是嗓门高了也不舍得,今番怎会打了板子呢?”

年诤垂首伺立一旁,神情恭敬,俄然正堂西侧窗口的烛光微微跳动,白须老者走了出来,“二少爷请!”年富点头,安闲的走进房间。一如设想当中的贫寒,一盏油灯,一册黄卷,一名老者盘腿坐于席榻之上,见年富走了出去,老者并没有昂首,悄悄翻开一页,靠近烛火幽光下聚精会神的看着,常常碰到出色绝伦之处,抚须长叹,满面欣然之色。老者不欢迎,年富温馨的坐到一侧的椅子上,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卷书悄悄的看了起来。

将厚厚一沓沾满墨香的纸张交到年府总管年诤的手中,年富担忧的问道,“老祖宗的表情好些了吗?”年诤道,“富少爷宽解,老祖宗老当益壮,天然无事。”说结束恭毕敬从年富手中接过罚抄的纸张,回身走进重重幔帐的寝室。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年诤神情冷酷的走了出来,“老祖宗叮嘱收心收身,万事之前程大局,祖宗基业为重,切不成行那行动不端、后代情长之小妇人做派!”年富诺诺称是,躬身退出佛堂深院。

“少爷可会像烈少爷对待稚雅女人般对待绿萼姐姐,新得之时视若珍宝,有了新欢便又弃之如敝履?”兰馨绯红着脸颊,双目含泪,直直望向书案上奋笔疾书的年富,一旁绿萼螓首,双颊似血,神情幽怨自伤。年富昂首,目光幽幽,“人前面的路是黑的,如何走,往那里走,你们不晓得,我也不晓得。但是有一条,我年富从不喜好勉强别人做她不喜好的事!”兰馨破涕为笑,拉着绿萼纤白的手掌道,“我就说嘛,少爷不会是那样的人!”绿萼袅娜蹁缱来到年富身侧,细细磨墨,时不时拿眼偷瞄书案之上神情专注的年富。

“母亲不消担忧,父亲胸藏百万雄兵,戋戋十万乌合之众在父亲大人看来,如土狗瓦砾尔。”年富紧握纳兰氏冰冷的双手,纳兰氏点头道,“我从不担忧他会在疆场上出甚么不测,我只是担忧你!”年富一愣,“西陲边患垂危,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又有何干系?”纳兰氏忧心忡忡,“为娘也不晓得,这几日见你父亲坐在书房,一坐便是一宿,母亲猜想你父亲担忧的毫不是边患兵戈之事,恐怕还是内廷萧墙之祸!”后一句话纳兰氏目光躲闪惊惧,想来多年前那场祸及纳兰氏一族的夺嫡之战留给纳兰氏太多朝不保夕的惊骇。

好不轻易劝退了绿萼与兰馨,年富持续罚抄,时候一分一秒的畴昔,手旁感染笔墨的纸张越积越厚,除了眼眶底下淡淡的黑影,年富的精力头仍然明朗,笔下笔迹漂亮超脱,不见涓滴局促与草率的陈迹。窗外透射出去第一缕金色的光芒,年富放动手中笔墨,伸展酸麻的手臂肩肘,拿起桌上已然凉透的茶水饮下,随即排闼走出版房。天井深深,草木清幽,晨光亮媚,晨风习习,又是一个合适郊野野游的大好天。

年诤的“一会儿”是在年富持续喝了三碗茶,三四块点心,模糊有些犯困以后,马车才堪堪停了下来。下了马车,年富发明这里是一片荒郊,一条官道延长至远方,四周树木参天,草木幽深,偶有鸟兽虫鸣之声相闻,可见此处之萧瑟,乏有人家。年诤遥指茂林丛中的一条班驳小径道,“富少爷请。”年富欣但是往,拾阶而上,脚下是崎岖的石板小径,四周是黑漆漆的阴暗,树枝撩动衣摆收回沙沙的响动。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年富额头微微见汗,一座藏匿在崇山峻岭间的落拓寺院呈现在面前。

纳兰氏走进书房斋时,劈面就见年富徘徊在金色的晨光当中,那浑然超脱的气质,俊美得空的脸庞,长身玉立的身形,都像极他英年早逝,却才调横溢的外祖父。这让纳兰氏既喜且忧,纳兰氏氏族固然式微,但是她曾经的光辉定能载入史册,流芳百世,但是纳兰氏却也是极其短折的一族,非论是学贯古今的纳兰容若,还是臭名昭著的纳兰揆叙。

竟然是秘闻传在魏晋南北朝时便已失传于烽火硝烟当中的水经注续本,纸张泛黄,偶有易碎脱落之处,作者不详,字词晦涩难懂,大多引经据典,通俗奥妙,一页纸共一百三十一字,竟有三十八字剥流浪辨,其他一小半年富难查其出处,天然是一知半解,囫囵吞枣。时候如掌中沙砾悄悄流逝,油竭灯枯之时,白须老者悄悄走了出去,朝着年富微微躬身,“二少爷回吧。”年富站起家,径直来到老者膝下,恭恭敬敬三叩首以后,悄悄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