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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沉眉,宁心静听,朱轼缓缓仰躺于紫藤椅上,轻摇葵扇道,“雍正二年,李跋擢任西北军防梭巡使,曾前后三次弹劾你父于西北军政大权集于一身,且行事跋扈放肆,刚愎自用,庇佑朋党,秉公舞弊等等十余款罪过。当时朝野震惊,皇大将奏折压抑南书房整整三个月,现在看来还是策妄阿拉布坦那次兵变救了你年氏一族。以后你父于弹压青海罗卜藏丹津兵变上行事收敛很多,才未再犯天颜。”年富心头一凛,恐怕只那一次,以年羹尧刁悍的本性,便今后忌恨上这位李跋大人了。年富正锁眉深思,朱轼俄然话锋一转,“还记得蔡琰其人吗?”年富浑身一震,抬开端来见朱轼一双精目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昂首瞻仰夜空,月朗星疏,不知不觉已过戌时,年富折身书房内侧,轻解罗衫,刚要睡下,模糊听闻竹林以外朗朗的读书声。年富排闼,循声找去,在后花圃假山亭台之侧,荷塘长廊之畔看到一抹稚嫩的身影伸直于长亭一角,伸长脖子借着幽幽月色轻声念读。
年富眯眼望向荷叶田田深处,自言自语道,“絮儿,如柳似絮,这个名字不好,过分凄惨也略显卑懦。”絮儿埋首胸前,双目泛红,掩在袖口当中的一双小手死死拽成拳。年富仿佛没有看到脚下幼儿现在极度变态的情感,而是自顾自道,“既然姓年,就叫年修吧。”
年富苦笑点头,“如何能不记得,只是好久未有人提及,一下子倒有些措手不及了。”朱轼笑骂,“你倒诚恳很多。”随即持续说道,“蔡琰便是这位李跋大人的同窗老友,又曾是同科同榜出身,天然干系非比平常。”年富皱眉,“那李跋于翰林间很驰名誉,总不会为了此人是以迁怒于门生吧?”朱轼点头,“以他‘真铁汉’的名头天然不会。只是老夫想说的是你可知那蔡琰现下人在那边?”年富一愣,答复道,“京畿大狱当中!”朱轼捻须点头,“普通贬官惩办、押送还京者在章程典狱上,此案应当早在三年前便已告终封档,而四川巡抚蔡琰一案倒是一拖再拖,可知这此中奥妙?”
从朱轼府上返来已是掌灯时分,问候纳兰氏,听她唠叨张使君如何贤惠,腹中孩儿定然像极了年富小的时候,如此这般的粉妆玉蝶,惹人爱好。张使君陪坐一侧,时不时暴露初为人母的羞怯与矜持。提到苏姨娘院中的那位凶暴货,纳兰氏不由忧心忡忡,提点年富常客岁熙院中坐坐,切莫使兄弟二人之间生分了如此,年富一一点头承诺。待纳兰氏回房歇息,张使君酣然入眠,年富单独一人回到书房,静坐很久,直至背脊一阵酸麻,挥毫写下,“守安好而安光阴,知淡泊以度春秋。”想着明日一早叮咛年禄找来城中匠人将其装裱,就挂在本身这间竹韵书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