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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罢休、不会罢休——
贾环这桌天然是宾主尽欢,而贾宝玉那处却未免有些失魂落魄。
旁侧跟他的是一个端倪机警的小厮,乃是日前忠顺王爷送来的,来往间很有眼力见儿,又因了打王府来,平素倒是替他省了很多费事。瞟了眼贾宝玉,午禾靠近他耳侧道:“我的小爷,您可别想着顾恤那位。他出身竟是非常贵重的,皆因嫡兄早亡,自个儿又是衔玉而生的奇怪人,阖府里从上而下不知有多宠。他年事小时便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可见是个浑人,您可别叫他——”
贾宝玉顺着冯紫英的目光望畴昔,着一袭素紫长袍的男人正嘴角噙笑朝此处行来,坠地薄纱边角模糊有鎏金明灭,粉面朱唇、清秀无端,仿佛与当年的秦钟相类,又仿佛绝无半分状同。宝玉一时有些痴,一时有些懵,一时有些喜,一时又有些愁。
哪怕与天下为敌。
一个道:“你们贵班中,有一个叫琪官的,他在那里?”
“有一日,做我的后。”赫连扣抚着他薄薄的眼皮,眸子子在手指下矫捷地挪动,仿佛是不安的,但是他又晓得他的少年毫不是如此怯懦。
帝王抱着少年缓缓站起,明黄色袍子从膝上跌落,如一团乱世牡丹,终究在此夜开出零散表面。
冯紫英道:“竟是不饶人的舌头,琪官通身,当属这张嘴生的好!”
帝王把少年谨慎地放在铺盖明黄绸缎的床上,俯身亲吻着他的唇,低低地唤着:“环儿......”
窸窸窣窣响了一会儿,另一个才接口:“......我这里也有个奇物,还是崭新的,聊可表我一点亲热之意。这汗巾子乃是......”
他一手提着宫灯,一手环绕着他的少年,沿着汉白玉长廊走过,少年的沉寂的夜里哼着一首未名的小调。他感觉很好听,而少年笑得乐不成支。
赫连扣伸手摩挲着少年温润详确的脸颊,在灯火下有了不甚较着的笑意:“为了那劳什子春水花月宴?你倒是好兴趣,也见经常来瞧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