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何当载酒[第1页/共2页]
蝉噪林静,鸟鸣山幽。
“数日前,有几名江湖妙手前来递拜名帖,企图让我寺中武功最好三人前去蒙古,为其效力。”法玄顿了顿,“且不说蒙古近年开疆扩土,杀人如麻,为佛门不齿;单凭他调派使者,损我大理国威,此事也不得承诺。我婉拒后,本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却不料常常半夜半夜来犯,或是掳劫和尚,或是烧毁房屋,当真可爱至极。幸得我师兄技艺高强,前夕卸了这几人胳膊,这才安宁。”
那顿时男人听得他歌声,自语呢喃:“何当载酒,共醉重阳?何当载酒,共醉重阳……”他叹了口气,手上一勒,奔回那樵夫身侧,翻身上马,道:“白叟家,我来帮你担柴罢。”
樵夫察言观色,见他风尘仆仆,口音也不似大理本国人,问:“小伙子是要去那边?”
苍山上传来“夺、夺、夺”声,时而快,时而慢,只见一大哥樵夫头戴斗笠,手持铁斧,正在砍柴。过的半晌,樵夫取下斗笠,看了看满满一担柴,自发颇丰,此时落日恰好,樵夫表情高兴,将担子扛在肩上,满载归家,且行且歌:“时见归村人,沙行渡头歇。天涯树若荠,江干洲如月……”
郭靖虽在比武,但敬他为长辈,一五一十的将“摆布互博术”说了,本玄见他言辞诚心,浑厚良善,讶异道:“蒙古竟已有你这等高深武功之人,何来我天龙寺胶葛不休?”
“我……我莫非骗你这小娃儿么?”他老脸一红,心想本身不过是听天龙寺沙弥说过罢了,忙转过话题道:“我给你讲一件奇事。数月前,天龙寺中夜俄然一声巨响,我叫了老伴儿披衣来看,天龙寺中火光冲天,烟雾茫茫,转眼电闪雷鸣,暴雨滂湃。次日凌晨,有人去天龙寺谒见法玄主持,才发明大殿前三丈高的涅槃炉,消逝无影无踪。”
郭靖“啊”了一声,连声抱愧,本玄倒是毫不在乎,淡淡笑道:“老衲若当真如忘玄武功,立时登临极乐,那也心甘。”法玄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却不说了。
两位大师皆是点头:“他半月前留书一封,牵走马厩坐骑,早已分开。”法玄哼了一声:“若忘玄在此,那群宵小之辈岂敢来寺中撒泼。”
在门口立了好久,眼看天气渐暗,郭靖实在没法,将小红马留在门口,转而摸到高墙下,提了口气,纵身翻入寺中。他本觉得寺庙里当是空无一人,但不过半晌,就见有三三两两沙弥从东侧回廊行来,那些沙弥见得郭靖,顿时惊呼:“又派人来啦!”
郭靖笑了笑,问:“但不知大师为何见了我大打脱手?”
郭靖倒是听得胆战心惊,他和谢曜最后别离便是那终南山上,料定那若仙若画的女子定是谢曜红颜知己了,没曾想……法玄将那喜帖还给他,道:“莫说忘玄现在不在寺中,即便是在,他也不会参与你的婚事。”
“我听人说,这涅槃炉被人偷走。”
对方答道:“天龙寺。”
本玄大师和右边那老衲同时惊呼一声,右边那人奔来,忙道:“干休干休!又要弄一起乌龙事么?”郭靖和本玄武功都能运转自如,如何不知起了曲解,那和尚还未走近,两人便已各自退开两步。
“啊哟!那可巧了,天龙寺离老头子家不过半里路,我带你去便是。”
郭靖越听越奇,手上倒是不断,双掌一交,将七八根长棍全给夺了过来,左手挥出,喀喇一响,一捆棍子竟都是从间断为两截。
郭靖当下便将本身如何从一灯大师处得知本身义弟身处于此,如何跋涉以求会晤,还取出筹办好的喜帖,道:“我就来看看他是否安好,趁便请他来桃花岛插手我与蓉儿的婚事,大师父也驰念他得紧。”
本玄第一次见得此功法,更是大惊:“好小子!这工夫名叫甚么?”
法玄神采一僵,指着本玄道:“忘玄大师?不不不,这是我师兄,本玄大师。”
郭靖心想:寺庙毕竟只是寺庙,打起仗来,恐遭不住。他为人诚恳,想到甚么说甚么,话音甫落,谭老伯便辩驳道:“平常寺庙天然是了,但天龙寺武功妙手不必少林差,法玄大师为民气慈有求必应,忘玄大师武功之高,可谓大理第一。”他未曾提到本玄大师,乃是因为本玄长年闭关,不为外人所知。
本玄望他一眼,却道:“老衲亦觉忘玄所言不差,涅槃炉古往今来但余他一人七七四十九日活下,却也是用其爱妻性命所换,不如了罢。”
“……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樵夫唱罢,便将担子搁下,靠在一棵榆树边歇息。
法玄大师哈哈一笑:“你是忘玄的哥哥,果然和他一样聪明,一点就通。”
右边老衲将禅杖一顿,很有点化之意的对郭靖道:“施主啊,你一身本领,为虎作伥因知不得好处,速速干休。”
“啊?甚么蒙古,我是来找谢曜!”
“大师!且慢……”话未说罢,又是一道无形剑气,郭靖斜身窜跃,右脚飞出,左手前探,将一名和尚踢了个筋斗,长棍脱手,又打在别的几名和尚脸上。
他轻叩大门,过了半晌无人来迎,郭靖心下奇特,拍门稍重几分,但立了很久,还是没人回应。他微一深思,扬声道:“鄙人郭靖,前来天龙寺寻访朋友,可有人焉?”
饶是郭靖早有筹办,也没想到是如许的成果,他忙问:“这是为何?”
两人逛逛说说,已到天龙寺门前,郭靖向谭老伯告别,牵着小红马,拾阶而上。
樵夫指了指巷子:“你方才从山高低来,莫非不知么?”
郭靖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大殿前空荡荡的一片,那里有甚么巨炉?
“不不,我为人愚鲁,千万比不上曜弟……嗯,等等,忘玄?”郭靖诧异之下,反应过来,愣愣的道:“本来曜弟削发了?”
法玄道:“嗯,他削发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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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男人微微不美意义,“实不相瞒,我此番来大理乃是寻我兄弟,但大理草木富强,我在这四周晕头转向走了几日,也找不到路。”
长须和尚恰是本玄大师,他被郭靖这手一惊,定下心神,大拇指按出,使动“少商剑法”。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气度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十余剑使出,郭靖已然额头见汗,不住发展,他暗道江湖能人公然辈出,没想到这天龙寺中竟有这等妙手,当下收起打趣心机,左掌一招“见龙在田”,右手一招“亢龙有悔”,使出摆布互搏之术,同时分攻本玄大师。
本玄道:“实则无怪忘玄,他从涅槃炉中参悟道理,方知涅槃炉若要大乘,须得二人同入,存亡其一。忘玄深觉讨厌,道‘以命换命,兹若杀人者焉有辨别?’,大怒下将涅槃炉一掌击碎,就此毁之。”
天龙寺法号排辈,传义玄禅师,演派八字,圆觉昌玄,义本法忘。这两位大师都是“玄”字辈,谢曜法号“忘玄”,职位天然不低。固然削发多让人遗憾,但是想到谢曜未死,郭靖又极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