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韶礼[第2页/共2页]
耐着性子听她追思那些就连邝希晗都未曾有印象的畴昔,由着她饮了一杯又一杯,直至喝醉,这才叮咛侍从奉侍她回房歇息。
我抚了抚袖袋里的玉珏,幽幽一叹。
她的声音不大,神采也温文有礼,但是满桌酒酣微醺的来宾俄然就鸦雀无声了,随后不约而同地摆手规劝我少喝一些。
猛地闭了闭眼睛,我回身快步跳上马车,再也不敢转头。
那笑容很美,我却感觉心口像是教人擂了一拳,眼眶发烫。
“殿下质弱,还是少饮一些为好。”在我端起酒杯时,她伸手微微挡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的韶礼大典就定在这一日。
我想,本日最欢畅的人,莫过于她了吧。
凌晨第一遍鸡啼还没响起,我已经被邝希晴特地派来的宫侍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洗漱梳理过后,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上了正式的亲王号衣,然后戴上了缁布冠,连早膳都顾不上用便仓促坐上马车去了皇宫,直奔供奉着历代先皇诸王的德庆宫。
“……呵。”自嘲一笑,擎着酒壶正要仰脖入喉,却教人一把攥住了手腕,“谁?”
传闻礼部早在半年前就开端了筹办,就连宗正寺也忙得焦头烂额――盖因我韶礼后不久,便是大婚之时。
她来时气势汹汹,天子亲率百官出城相迎,去时却悄无声气,仿若一道青烟不惹灰尘,竟然无人晓得,也无人相送。
行韶礼的第一步是由母亲带领着祭奠先人,昭告前辈。可惜先皇早已殡天,长姐如母,本该由端王邝希昭暂代这一职,只是她身为庶女,此时又不在观澜,以是最后是邝希晴代替了这个位置。
没想到,最后一桌的主位上,倒是现在我最不肯见到的人――帝徒弟筠崇。
她既然防备我,便由她去吧……归正,我本就偶然阿谁位置。
我骇怪地回过甚去,却对上一双灿若星斗的眸子――是姜灼。
僖王,是一个忌讳;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触碰的为妙。
“呵呵,帝师美意,本王心领了,诸位随便,少陪了……”到底不好撕破脸面,我压抑着不满对她点了点头,转成分开了觥筹交叉的宴厅。
圣旨赐婚的傅公子就是她的宗子。
等统统来宾到齐,典礼开端。
跟在她身后行动沉稳地走进德庆宫正殿,接过宫侍递来的财宝和货币,高举过甚,对着供奉在殿上的牌位恭恭敬敬地施礼――膝盖磕在冰冷的大理石空中上,出现阵阵寒意,可最教我不安的倒是正对着的几列牌位。
我再次伏跪在地,行了个大礼,而后撑着酸胀的膝盖渐渐站了起来,甫一昂首,正对上邝希晴担忧的眸子以及紧握成拳收回背后的手――我不由猜想:她刚才是要扶我么?
“这……”我一顿,杯中的酒差点就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