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回 发威[第2页/共3页]
不过君璃本来也没筹算再给宁平侯机遇让她骂本身,独自走到太夫人面前,便自袖里取出松烟与项烟画了押按了指模的证词双手奉上,大声说道:“实不相瞒祖母,实在大爷与孙媳早就晓得大夫人贪墨先头婆婆留下嫁奁之事了,这是大爷的两个小子松烟与项烟的证词,他们两个都是大夫人给大爷的,自来最得大爷信赖,平常每次当东西时,都是使的他们两个去。也恰是因为如许,才被大夫人钻了空子,经常使了二人,打着大爷的灯号去当东西,几年下来,竟当了五十七件之多,比来的一次,便是前几日,当的是一个玉枕并几样其他东西,一共当了八千两银子。祖母能够想见,前几日大爷因有伤在身底子不能出府,底子用不上银子,大夫人仍然敢让那两个小子出去当东西,常日里是多么的肆无顾忌,也便可想而知了!”
一席话,说得世人接踵回过神来,二夫人因先故作吃惊的大声道:“竟另有如许的事,我本来还觉得大嫂只将湛哥儿田庄这些年的收益都用来填了府里的亏空了,却不想连湛哥儿库房的东西也填出来了很多,我们家这亏空可真是大哪!”
顿了顿,又道:“本来得知了此过后,大爷与孙媳都是不筹算张扬的,毕竟大夫人好歹对大爷有哺育之恩,就算大爷这些年来的不学无术与五毒俱全实在都是大夫人成心指导、放纵出来的成果,但毕竟养了大爷一场,大爷想着只要大夫人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都还给他,便不筹算再究查旁的了。以是才会用了那样迂回委宛的体例,说本身想要自律长进,请祖母帮着保管库房和田庄,谁晓得大夫人不肯物归原主也就罢了,竟还反咬一口,放纵恶奴如此欺侮诬告起大爷和孙媳来,事到如此,大爷与孙媳是再想息事宁人也不可了,说不得只能将铁证摆出来,也免得某些人还要包庇放纵那出错之人。祖母您白叟家自来最是公道严明不过的,还求您白叟家为大爷做主,如果不然,说不得大师便只能对薄公堂了!”
虽说太夫人很不喜好君璃那句‘说不得大师只能对簿公堂’,但比拟之下,她现下更讨厌的,倒是大杨氏,既讨厌大杨氏贪得无厌、没法无天闹出这么多事来还死不承认,更讨厌她将本身的儿子拿捏得死死的,不管对错都一力护着她,连本身这个亲娘都敢顶撞,都敢不放在眼里,如许奸猾狐媚的妇人,她之前竟没有看出来!
三夫人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昧了湛哥儿的银子和东西也就罢了,竟然还成心指导放纵湛哥儿变坏,我就说当年湛哥儿第一次去那些个不洁净的场应时,才只那点大年纪,谁家十来岁的小哥儿无缘无端会晓得那些的,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勾引调拨,现在看来,公然不假!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民气’哪,就算湛哥儿不是大嫂生的,到底也是大哥的亲骨肉,大嫂做不到爱屋及乌,一视同仁也就罢了,最多不闻不问就是,谁晓得竟会暴虐至厮,直接将人给毁了,实在是令人发指!”
彼时躺在床上的大杨氏已经醒过来了,闻得容湛这话,喜之不迭,暗想若浪荡子真被逐出了家门,那本身的潜儿难道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宗子,名正言顺的世子了?这可真是不测之喜!
说完,又看向容湛,怒声说道:“你母亲辛辛苦苦哺育你二十年,对你比对本身亲生的两个孩儿尚要经心很多,且不说那些银子和东西一定是她动用的,便真是她动用的,那也是为了弥补府里的亏空,并不但是为了他本身,莫非那些银子你就没有花用的?府里不是你的长辈,便是你的弟妹们,你作为小辈与长兄,莫非不该该上孝长辈,下护弟妹不成?为了戋戋这么一件小事,便敢将你母亲气得吐血晕倒,事事听一个无知妇人的补救,你还知不晓得‘孝’字该如何写,眼里又可另有我这个父亲!”
顿了顿,看向床上仍“昏倒”着的大杨氏,冷冷道:“别觉得拿捏住我儿子,我便何如不得你了,我多的是孙子孙女,你如果被休了,潜儿与菡儿仍然是我的孙子孙女,辨别只是他们有正端庄经的嫡子嫡女变得比庶子庶女还不如罢了,这此中的短长干系,你本身衡量衡量罢!”
容湛闻言,定定看向宁平侯,直看得他有些心虚起来,方嘲笑道:“闹了这么半天,这才是父亲终究的目标,将我逐出了家门,好为三弟腾地儿是不是?没干系,父亲不奇怪我这个儿子,我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巴着不走,只要父亲让母亲将这些年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将我娘的嫁奁全数补齐了还给我,我立马带着君氏走人,今后再不踏进宁平侯府的大门半步!”
直把宁平侯气了个够呛,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当日这门婚事恰是大杨氏一力促进的,谁晓得现在不遗余力拆大杨氏台的,也恰是君氏,大杨氏岂不是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了?宁平侯为了保护大杨氏的颜面,一时候倒是不好再骂君璃了。
只可惜话没说完,已被太夫人冷声喝断:“都给我闭嘴,再这么多话,就回本身屋里说个够去,吵得我脑仁都疼了!”
容湛虽早已对宁平侯不抱任何但愿了,这会子听得他这番话,还是会忍不住愤恚,不由嘲笑道:“在父亲内心,我连一个主子尚且比不过,天然是父亲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父亲。”言下之意,宁平侯别觉得他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究查此事。
说完,便领着世人,拂袖而去了。
又寒心的想到,她现在还没死呢,本身的儿子便已如此对待本身了,将来她如果死了,谁晓得会不会被杨氏阿谁贱妇打着‘公中没有银子’的借口,落得一床破草席裹身的了局?只冲这一点,她本日便为湛哥儿小俩口儿做定这个主了。
宁平侯被二夫人和三夫人联手挤兑得脸阴得几近能滴出水来,正要说话,太夫人已先冷声道:“如许的话你也美意义说出口,幸得你弟弟、弟妹们都是有涵养之人,不与你多辩论罢了。你身为长兄,宁平侯府的家主,不襄助搀扶弟弟们也就罢了,现在竟还振振有词的让他们为你的好媳妇背起黑锅来,这是甚么事理?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三夫人也嘲笑道:“府里的亏空到底是有多大,要让大嫂每年都拿了湛哥儿的私房银子去填?传了出去,大哥与大嫂是做父母的,用本身儿子的银子旁人倒还不会多说甚么,可我们这些做叔叔婶婶的,就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儿了,大哥若还要说大嫂昧湛哥儿的银子和东西是为了这个家,那弟妇说不得就只能支撑湛哥儿与大奶奶,对薄公堂了!”
说不得只能强忍下满心对太夫人的怨怼和对容湛君璃的愤恨,强挤出一抹笑意向太夫人道:“儿子只是一时被气得胡涂了,白说几句狠话罢了,实则内心并不是那样想的,还求母亲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