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第1页/共2页]
世人又是一阵慌乱,小丫头子们仓猝四周去寻,老妈子们一迭声地骂着“作死的小贱蹄子,常日里打趣闹腾都是有的,那命根子的宝贝也敢藏匿了”。各种吵架声皆有,吵嚷的贾母一时也头疼犯了病,被晴雯扶着坐在软塌上歇息。
这一开口,王夫人自发非常有理,便又弥补道:“不是我夸口,泽哥儿是个恰好少年儿郎,只怕不知有多少人指着想嫁给他呢。想来,这江南甄家的门楣,或不屈辱了林家家声罢?”
这话贾母虽不肯全信,可听林如海的口气,又听他搬出了钦天监的汤大人来,想来也是真事儿了。若公然如此,贾母内心算了算林泽的年纪,又想到甄家二蜜斯现在已是及笄芳龄,若再要个三年,只怕是不成了。
第一百零三章:丢宝玉夏氏治刁奴【题目】
夏金桂便笑着腆着脸凑上来讲笑了一两句,贾母虽不如何待见她,却不好当着林如海的面儿驳了自家的面子,只得也笑了笑。王夫民气里焦急,可见林泽和黛玉的婚事都与贾家无关,又想到甄家的家财、贾家的家底和元春在宫里的捉襟见肘,脑袋一热,便道:“虽说要再等上三年,可也不是不能先定下来的。”
那宝蟾也是个妙人,夏金桂如许作践她,她原还希冀有人帮扶一两句,忍下这一次也就是了。可见世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架式,心中顿时有望。干脆把心一横,只扑在地上撒泼耍赖,哭喊着:“我原是轻贱坯子,奶奶就是打死我也是有的。只是怕脏了奶奶的手,干脆拿了绳索来,我本身勒死也就了了。我陪在奶奶身边这么些年,纵无功绩,也有苦劳。在家时,多少好的东西没见过,何必临到头来,为这赔了本身的性命。”
这话像是说到了贾母内内心一样,眼睛也是一亮,向林泽笑道:“恰是这个理儿呢。你小孩子家家,内宅无人打理,多有忽视之处也是有的。你家老爷又最是个勤谨的性子,常日里你房里的事情,他那里顾得上呢。”
史湘云听夏金桂此话,忙握住了翠缕的手,咬牙道:“翠缕原是和我打小的交谊,何况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多少金的玉的没见过,岂有为着这个眼皮子浅了起来。再说,从小到大,她和二哥哥也非常熟悉,二哥哥脖子上的玉不知都看过多少回了,再不能是她犯了如许的错儿来。”
这抢先跪着的紫鹃是早和宝玉好过的,因她平日里不与夏金桂辩论,夏金桂便也不甚记恨在心。独对宝蟾背主忘恩,内心有如火烧。想她当日撞破宝蟾和宝玉的功德,却又闹将不出来,只得苦苦忍住了,本日既有这出子事情,她岂肯轻饶了宝蟾,当下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宝蟾半张脸都红鼓鼓的一片。
“这话该打!”贾母笑斥了一声,佯装着瞪了林泽一眼,继而笑道:“不是我说呢,我们宝玉年前就成了亲,现在也不见得迟误了他。你最是个懂事知礼的孩子,如何竟连这‘齐家’的事理也不知了?”
贾母一见宝贝孙儿落得如许地步,那里忍得住,一迭声地叫人去请了太医来看。又见宝玉吵嘴流涎,只狐疑他被歹人狠揍了一顿,有些痴傻。本不觉得意,只等调度好了,也就是了。却冷不防闻声晴雯嚷道:“不好了,二爷的玉不见了!”
夏金桂闻言,更是叉腰斥道:“我且也没提名道姓地指出谁来,这屋里统共这么大的处所,既找不到了,天然是在外头不见的。我们妇道女人家,我纵故意,可也不能舍了面皮去拷问二门上的小厮们。晴雯女人好大的气性儿,难不成这里头的原因,你是清楚的不成?”
林泽勾了勾唇,站起家回道:“多谢老太太慈爱,只是外孙现在满打不过十七岁,如何就急着娶妻呢。”
此话一出,贾母、王夫人忙问何故。就听林如海哀声叹道:“想他当年才进翰林院时,就有钦天监的汤大人亲身为他算了,不及弱冠,若女立其旁,定是玉碎崩溃,只怕伤了他出息性命。”
到底是人老成精,才不过两三句话,就把林如海和林泽都推到了风口上。林泽闻言内心嘲笑,那贾宝玉是甚么货品,也配拿出来提起。本来就是个从不过问经济宦途的蠢物,结婚以后更是厮混在内宅,那里偶然候专注学问。贾母这话实在笑掉人的大牙,他贾宝玉难不成有甚么可迟误的不成?
“玉儿不说,自有皇后娘娘作主,我纵身为她亲父,也是不能置喙了。可泽哥儿,我虽故意为他讨一房好媳妇儿,到底也是有力的很。”
王夫人扶着贾母进了怡红院,一目睹着躺在床上痴聪慧呆的贾宝玉就是一阵哀嚎。又眼尖地瞅见贾宝玉脸上和背上的伤痕,更是怒不成遏。直嚷着要把茗烟等二门上的小厮扒了一层皮,方可解气。
她主仆二人原是耀武扬威惯了的,嫁进贾府也对怡红院中大小丫环颐指气使,本日宝蟾被打,晴雯等人只感觉心中大快,恨不能拍掌喝采,岂有人情愿为她出头的。
夏金桂眼皮子一抬,劈脸盖脸地就对宝蟾一顿耳光,嘴里不住骂道:“好个忘本的小娼妇,原觉得你是见惯了金银玉器的,谁想你眼皮子如许的浅。面前的风景只怕迷住了你的眼睛,也不知心都被甚么东西给吃了,惯出你这不上家数的德行,现在连主子的东西也敢觊觎。本日若不好好地惩戒了,他日岂不是要爬到主子头上耀武扬威!”
怡红院里正闹成一团,史湘云只挨在宝玉身边落泪不止。那夏金桂倒很有几分离腕,见世人慌乱,因想着趁此要把心头祸害给除了才罢,便命人拉了宝蟾来,怒声喝道:“好个没脸的小娼妇,爷们儿常日里的物件统共都是你们几个经手的,这屋里既寻不着,定是你们几个没脸没皮的公开里使坏去了,是也不是!”
“纵林丫头的婚事有皇后娘娘作主了,可说到底,泽哥儿也是和我们家孩子没有二样的。老太太一心想为着姑老爷家操些心,姑老爷可别驳了老太太的美意才是。”说着,便拿眼去看林泽,“不是我说,泽哥儿现在也是该添个可心的人的时候了,偏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我这做舅母的,常常瞧见了还不是滋味儿呢。”
林如海和林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嘲弄。对于王夫人保举甄家女人的热忱没甚想听的欲.望,林如海正想要告别时,就见门口一阵吵嚷。待得屋内世人都不约而同皱了眉,才见毡帘一掀,出去一个容色平平的丫头,脸上神采凄惶道:“老太太不好了,宝二爷、宝二爷疯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一边喝骂,一边行动。那耳光连连打下,宝蟾一张脸早已不复当初的清秀,嘴角破皮流着血,内心一阵发苦,却不好回嘴。
因轻叹道:“泽哥儿瞅着也是有福的,他日不定有大福分在背面呢。我们做长辈的,只一心为他筹算着,谁又想获得,这老天爷指不定就给他留了更好的呢。”
“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