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回：活着[第2页/共2页]

夜已深，母女俩梳洗一番便入眠了。

当然，屋顶上的沙沙声还是不断。

声音不自发地带上了几分颤抖。

在驿站用了早食，便又重新上了路。

“去过。”陆辰儿抬头望月，“但我一站到高一点的处所，腿就发软，去雁塔时，只上到第四层就不敢再往上去了。”

又听李璟问起，“你没有去过京中的雁塔，那儿比这高多了。”

陆辰儿抱着程氏的胳膊，劝道：“我不在乎，她喜好如何看就如何看，娘亲也随她去，如果卿大人真存了和父亲交好的心机，等卿大人年底回京述职的时候。少不得还会上门拜访，到时候指不定则夫人还得给您赔罪呢。”

这一走又是一天。直到入夜时分到了下一个驿站才停下来。

淡淡的一句，让陆辰儿心头一震。

脑袋正浑浑噩噩，自怨自哎时，俄然听到李璟的说话声，“十岁之前，我没有出过房间的门，有一回早晨，知玄一出去就说内里繁星满天，我想出门去瞧瞧，当时守着我的医女却不让，当时候我常想着，如果哪一天，我身材好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早晨的时候躺在庭中看星星，十岁今后，我去了龙家庄园，习了武，身材也保养得能出门了，有一晚我借用梯子爬上了屋顶，躺在屋顶上看了一晚的天空。”

陆辰儿往配房前面走了几步，回过甚，公然，瞧着屋顶上站着三小我，李璟、余丙秋、另有丁季，一个都很多。

陆辰儿游移了一下，这会子。她是连挪动半步都不敢，瞧见李璟已半躬下身，只好跟着坐下，待她坐定后，放开李璟。两手撑在瓦片上，吊着的心才落定几分，只是才昂首，望向空中，心又吊了起来，“你还是快带我下去。我瞧着太高的了，内心实在是惊骇。”

这屋顶的位置比较高，能看到全部驿站的全貌，再往远，远处的小山丘连绵起伏。月光下，一片昏黄。头顶是深蓝色的天空，镰月洁白，浮光覆盖在四周，明星三三两两地挂天上，显得高远而缥缈，似离得近，又似离得很远。

“你身边的服侍的人没有禁止你？再说，服侍你的人如何也不会让你一个早晨都待在屋顶上。”陆辰儿才想起，李璟仿佛身材不是很好。

“我就晓得，你没那么听话，那话不过是对付我娘亲的。”

“我扶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的，这是屋子横梁。比较健壮，坐坐吧。”

程氏原也是担忧陆辰儿，听了陆辰儿这话，不由笑道：“你这孩子，我原是怕你想多了，没想到倒轮到你来欣喜我。”

陆辰儿怔怔地望着李璟很久。

次日，解缆前，程氏派人把李璟请了过来，不为别的事，只为早晨屋顶赶老鼠的事。

过后，却说了句：倒看不出来这孩子这般故意了。

程氏望着李璟笑着叮咛一番，李璟倒是没多说甚么直接就应了，“也好，就让我身边的长随去，今后我不上屋檐就是了。”

她都已经健忘了，当时程常棣在雁塔题的诗，只记得，厥后听赵雅南提起，琼林宴后，程常棣上雁塔题诗留名时，赵雅南就在一旁，恰是因为那两句，赵雅南才萌发了非君不嫁的心机。

李璟只看了她一眼，并未说其他。

“当时候感觉屋顶离天空比较近，我找得还是庄园里最高的那座楼。”

陆辰儿抬头道：“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