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页/共2页]
张无忌收势而回:“也只好如此。”
张无忌转头一看,公然如此,另有些药末洒在了桶外:“先把火灭了罢。”他说完这话,脑筋一转,俄然与黄蓉一起道,“也许我们能将圆石炸开!”
他试了几下,仅仅使巨石裂缝的细沙又落下些许。
黄蓉部下一停,向他道:“说不定这信里便有甚么线索,能叫我们出去呢。”见张无忌不再辩驳,这才翻开来,抽出一条细绢,扫了两眼念叨,“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诀,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成遵波斯总教在理号令而奉蒙古元报酬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便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成昆衰老的声音隔石而来:“纵是你小子神功盖世,也得死在内里了。有那么个小女人陪着你,也算不赖。”他说话间,只听又有巨石被翘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本来的巨石猛地又下落几寸,卡住不动了。
张无忌先是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向死者拜了拜,这才上前去查探二人残躯。
张无忌听她声音无恙,便放下心来。那大石在两人斜上方,弯道中逼仄的令人难以发挥,他紧紧站定,双手灌注九阳真气向上尽力一推,这一推所含之力当然难以小觑,但若要举起这两块千斤大石,倒是天方夜谭了。
他觉得黄蓉真有甚么不当,又急问:“黄女人?”
黄蓉在他身后闻音,知事不成成,便道:“我们不如往内里逛逛看。”
黄蓉反而放下细绢,问道:“如何?”
“果然如此。”张无忌朝黄蓉笑了起来,“你真短长,竟甚么都晓得。”
黄蓉与他对视一眼,复又念:“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今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虏,积德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鞭策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代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大言顶天登时,诚好笑也。”
张无忌讨了个败兴,也不活力,而是估摸着爆炸后的涉及范围,搬起一桶火药堆撒在巨石与石壁间的接缝处,又撒了一米来长的引信。
张无忌艺高人胆小,一步不慢的奔徙向下,而黄蓉却在现在俄然拉了拉他的手,有些惊奇道:“等一等,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她话音未落,两人头顶上异响突生,张无忌神采大变,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电光火石间向前弹射而去,危急之下,纵使前路是无底深渊也顾不得踌躇了。
……
张无忌精力一震,走上前去同看,却见石壁上泥土班驳,并不见门缝。他双手向前运功一拍,墙壁不见动,泥土却震下很多,模糊便暴露了门的模样。
沉寂当中,她终是向张无忌道:“阳顶天指导的密道出口已被成昆堵住,现在要出去,唯有从那“无妄位”石门走了。”说着,她美目四下贱连,脚踩方位,终是停在石室西北角一处,“就是这里了。”
张无忌又“啊”了一声,这回却没有说甚么。
这处埋没的密道通往之处也不是出口,而是阳顶天闭关身陨的密室。
张无忌张张口,终是低低说:“谢逊是我寄父。”
黄蓉完整不筹算滋扰这段剧情,是以等成昆模糊的咳声自此中一条传来时,她毫不踌躇的跟上了一心追人的张无忌。两人挑选的那条密道越走阵势越低,最后几近成了一眼垂直的深井,唯有盘曲的石壁可供人搭脚下行。
张无忌正举着那封信,上面墨迹残见,模糊是“夫人亲启”四字,他立时想到圆真的话,沉吟一下道:“大抵是阳顶天教主佳耦了。”说着又将方才圆真同杨逍之间的恩仇讲给她听,“内里另有很多炸开的碎泥。我们将他二人葬了罢。”
张无忌道:“啊,本来圣火令另有如许的用处。阳教主倒真是位豪杰豪杰。”
黄蓉在他身后举着火把照亮,问:“这两人是谁,如何死在光亮顶密道里?”
黄蓉又是一怔,半晌不作声的依言做了。
张无忌理也没有理他,等周遭异变停歇,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问:“黄女人,你没事吧?”
她看着张无忌上前去检察环境,感触非常庞大……这真是作死的节拍啊。正想着,他俄然喜道:“这边仿佛另有通路!”
张无忌道:“黄女人……这是死者私信,我们拆了看恐怕不敬。”
黄蓉“嗯”了一声,目睹他又要将这信放回阳顶天身上,便伸手顺到手中,拆开要看。
他一愣,随即望着黄蓉笑了起来。黄蓉却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开了头。
黄蓉刚抬袖去挡劈面而来的热浪,腰上一紧却又是被张无忌揽住了。他整小我背朝外的挡在她前面,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黄蓉吸进两口呛人的气味忍不住咳了起来,张无忌就抬手悄悄替她拍背,又撕下一片衣衿来给她:“捂开口鼻罢。”她抬头望他,见他低着头双眸尽是体贴,终是忍不住推了推他:“去看看那边,别看着我了呀。”
第九章
轰的一声,脚下空中又是一阵颤抖。
他先是看了眼阳夫人胸口嵌入的匕首,这才转眼瞧见阳顶天摊在膝头的一块毛皮。那毛皮上空空如也,仿佛没甚么不当,他看了两眼便交给了身后的黄蓉,又在阳顶天袖口处拾起了一封陈腐发霉的信。
今余命在朝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亲笔遗书,召聚摆布光亮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非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平者杀无赦。令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罚本教重务。”
黄蓉也不恼他打断,缓缓澈声道:“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能便宜,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黄蓉清脆的声音才在密道中反响起来:“我没事。你看能不能推开这两块大石?”
融融亮光中,黄蓉面庞愈发鲜艳欲滴,可许是景象沉重,又同张无忌没有完整和好,她笑也不笑的四下打量一番,目光凝在张无忌背后的角落里:“这边有几桶火药。”
万幸两人是落到了一处凹壁当中,身形甫一站定,只听轰的一声,方才的弯道口已被一块重逾千斤的圆石严丝合缝的挡住。庞大的打击力使全部甬道都颤震起来,顿时仿佛地动山摇,细沙碎泥扑簌簌的落下,几息后才停。
黄蓉见他弄好了,就上前去燃烧,却被张无忌轻巧接过了火折子,他悄悄的向后推了推她:“我来罢。黄女人,你到最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