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谛听天地[第1页/共2页]
老者抬手扶了把髯毛，冲着林一的方向稍稍凝神，随即拄着木杖缓缓起家，点头说道：“这位林懦夫年纪悄悄，却有浑然六合之势，当为尊者无疑……”
老者话语一顿，沉默半晌，竟是绽放满脸的皱纹笑了笑，点头叹道：“唉！老朽自命不凡，且心念虔诚，何如路途悠远，至今一无所获……”
3、五里远处，是片长满野草的荒坡。
天谛？倒也人如其名。
那老者两眼中充满白翳，可不是就是个失明的瞎子。
不过，老者的后一句话颇具玩味。而他既然没有敌意，无妨借机扳话一二，或有不测收成也犹未可知！
…………
老者的话语声愈发顺畅，自顾说道：“老朽固然目不视物，却耳聪心明。诸位结伴至此，同业者有双手之数。此中尊者一名，侍从有九……”
老者循声转向虎头。少顷，他终究再次说道：“何为人话，老朽莫非不是人吗……”
林一将符文用心记下，并与此前所得一同拓印下来。随后的一夜间，他全数的心神都沉浸在十道符文当中。
这是一方广袤无边的荒漠，有红日高挂天涯，有霞光亮媚万里，另有一行人在立足张望。不消半晌，此中的虎头有所发明，大喊了一嗓子，与老龙并肩往前。厉粟、马原、羊甲等七人随后而行。
老龙则是在留意着远处的动静，而除了那孤零零的老者以外，未见有何非常。他收起银刀，冲着虎头经验道：“你明知老头是个瞎子，且言语不通，又何必虚张阵容而惹人笑话！”
十道古朴而奇特的符文，各自有别，而相互之间却似有共通之处。如果将其分开成阵，不下数十种窜改。各自的能力与用处，也天然不尽不异。或有呼风唤雨，或有雷火交集，或有擒杀监禁，等等。
“老朽的眼疾，生来如此，却自幼聆听六合，而心纳万物。每当风来，便知寒暑冷暖、生杀变幻。闻得万籁动静，明察四方灵机、阴阳循环。诸如各种，听音读意，人声话语则无所不通……”老者缓了一缓，闲逛了动手中的木杖，似有凝神，表示道：“且听这风，轻柔无声间，不乏丝丝朝气，且又妙趣跳动，清楚由神峰而来，再又掠过莽原……”
这家伙纯属闲得无聊，而说出来的话却又煞有其事。见林一微微点头，有首肯的意义，他顿受鼓励，转而冲着火线抬手一指，沉声喝道：“瞎老头！你莫非又聋又哑不成？快快给个动静，莫让老子等得不耐烦……”看其架式，随时都要暴起逞凶。不料话音才落，有人带着衰老、且生涩的嗓音缓缓回道：“诸位……诸位又是来自何方……”
虎头将手中的铁棒杵在地上，转向十余丈外的老者，接着嚷道：“瞎老头，你是何人，来自何方，胆敢有半句不实，老子一棒砸碎你的鸟卵，哼哼……”他还冲着掌心啐了一口，恶狠狠的架式非常吓人。
老龙与厉粟等人放下心来，却还是守在四周而以防有变。
林一点头不语，暗忖道，本身虽说活了一千五百多岁，而在这上陈腐者的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只见那老者兀自坐在草地上，长须微微颤抖，一双灰白的眸子怔怔看天，尽是皱纹的脸颊上透着几分迷惑的神采。他欲言又止，不知在想些甚么。
自称天谛的老者点了点头，接着又说……
……
“老迈！火线有人……”
在圣灵峰的洞窟内，林一便已发觉到了骨杖中符文的奇特之处。他将之记下，并暗中揣摩，却一向不得要义。
林一却安身原地而冷静入迷，犹自揣摩着那十道符文。见火线的虎头再次挥手表示，他收起心境，转头看了眼来处，转而抬脚往前。
随后在另一处峡谷当中，又见到了有人手持骨杖。
林一超出虎头，往前两步，含笑说道：“林某一行，来自偏僻之地。刚才我家兄弟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这位白叟家勿要介怀！”他拱了拱手，犹自目光打量。
有人轻声叱道：“虎头闭嘴！”
瞎子，双目失明者。在仙域、在洪荒当中，如此样人并未几见。而对于林一来讲，却并不陌生。他没有答话，来到近前立足打量。
虎头耍起横来，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而真如果与人言辞对白，并讲出个事理，其不免后继乏力而暗生无法，再加上对方话语飘忽莫测，他顿时不耐烦了，嚷嚷道：“我说瞎老头，你少罗嗦……”
“哼！谁敢笑我……”虎头两眼一瞪。四周天然没人讽刺。其一本端庄地又道：“万里以内不见人影，这瞎老头又来自何方，莫非还不敷以令人感到奇特吗？”他挪动两步，凑到林一的身前，抱膀托腮，摆出一个深思状，接着说道：“老迈，此事必有蹊跷呀！”
一个须发惨白的老者在荒坡草地上孑然独坐。其裹着兽皮，手持木杖，还带着一只小小的行囊。那又是一个似曾眼熟的怪人，虽身躯高大，却枯瘦如柴，且双颊陷落而满面风尘，非常怠倦不堪的模样。而他此时俄然堕入重围，犹然非常的安静，缓缓转动着一双无神的目光冷静看向四方。
林一神采微动，随声问道：“白叟家要去丹霄神峰？”
虎头拎着铁棒凝神细瞧，恍然道：“他娘的，竟是个瞎子……”
虎头吭哧了下，无言以对。
虎头才要发作，忙又缩了下脑袋。腹诽道，老迈就是老迈，老是在关头的时候出马！那只是一个盲眼的老头罢了，干脆给他一棒子咔嚓。哎，不对，他方才但是提到了一个神峰？
林一见猎心喜，却一时难以了然，只得将十道符文临时记下。假以光阴，或能从《太素经》、《洞真经》、《洞玄经》、《五行正源》，以及九转境地中有所体悟鉴戒。但有收成，法力神通必将更上层楼……
虎头转首又喊：“老迈！本来是个瞎子，还真是罕见啊，底子吃不住我一棒子，真是绝望……”他觉得碰到了落单的怪人，恰如见到了猎物，仓猝跑了过来，而转眼间便没了兴趣。
虎头身形一闪，已是大棒子在手。而他摆布张望之际，错愕失声道：“老迈！那瞎老头晓得人话……”
林一救人是真。当他被迫现身，马上多了一个动机。
此时此地，竟然赶上一名晓得洪荒言语的老者。特别是对方来自上古幻景，与洪荒全无交集。虎头看似神情活现，还是被本身吓了一跳。老龙以及厉粟等人，也是为之惊奇不已。
四下里一片沉寂。
不过，十道符文固然看似古朴浅近，却又晦涩难懂而无从揣摩。想要将其贯穿透辟，绝非三五日之功！
想想也是，上古先民开天辟地，并繁衍至今，所初创传承的手腕必然是简而又简，却又能力不凡。正所谓大道至简，万法归宗。倘若追溯起来，那上古符文，一定不是诸般神通的本源地点！
虎头、老龙等九人围在荒坡的四周，一个个神采防备而又猜疑不定。
虎头禁不住喘了口粗气，哼道：“哼！你清楚是位修士，却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