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杀蛟者说[第1页/共2页]
林一早没了喝酒的兴趣，大袖一甩站起家来。而尚未禁止虎头，他又微微皱起了双眉。
掌柜的叹口气，抱怨道：“儿啊！杀蛟凶恶，去不得……”而他挽留不得，那男人已是大步流星冲向渡口。
林一转而淡淡一笑，抚须说道：“父老当前，不得无礼！”
那乡野男人竟然认得夜明珠，已是令人不测。杀蛟……
所谓的酒坊，几间草棚子罢了。其临门摆放着几个箩筐与铺板，上面不过是野果之类的本地土产。而门前的树下，则堆着十几个酒坛子。一对忙前忙后的老佳耦，应当便是酒坊的掌柜了。怎奈其间过分于寒酸，只将几块石头当作桌凳。
这回换作虎头迷惑起来，不解道：“甚么珠子？给我讲清楚……”
虎头与老龙跟着站起家来。
虎头不乐意了，神采一沉，叱道：“你这掌柜的好生无趣，尽管卖酒，谁还少你酒资不成……”他现在腰缠数万晶石，更有劫夺而来的浩繁宝贝。既然财大气粗，有钱人就是率性！
那男人冲动手中的珠子凝睇半晌，两眼微微闪亮。少顷，其揣珠入怀，竟是面带笑意说道：“酒资另有红利，诸位无妨将树下的十几坛子酒尽数买去……”他仿如有事在身，转头冲着酒坊门前的掌柜佳耦喊道：“儿要远行，还请爹娘多多保重……”
林一往前两步，冷冷一瞥。
谁是老哥？我乃虎哥也！再者说了，十几坛子山村薄酒，能有好大代价？
一对白叟开店卖酒，不要金、不要银，只要河里的珠子。怎奈兄弟三人皆无此物，因而便成为了对方眼中的无良之辈。纵有通天的本领，又能如何？不懂入乡顺俗，事理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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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本地的酸果，不加咀嚼，又怎能尝出滋味来？
“咕嘟、咕嘟……”
掌柜的只得停下，分辩道：“九曲湾，夙来以河中蚌珠作价易物，且因成色分歧而贵贱各别。三位只须承惠十五粒平常的珠子，便可将小店的存酒尽数买去。那酸果权作馈送……”
便于此时，有人从草舍后冒了出来，大声喝道：“谁敢欺负我爹，找死不成……”
掌柜的有些犯难，游移了下，说道：“九曲酿，每坛作价一粒珠子。如果三位执意如此，鄙人这便去将酒搬来。”
林一背起双手，耐着性子持续说道：“夜明珠，顾名思义，唯有夜间方能闪现端倪。你若不识，可请别人鉴别真伪……”
林一神采难堪，悄悄苦笑。
不消多想，掌柜的儿子前来讨要公道了！
虎头稍怔半晌，这才明白林三是谁。他悻悻哼了声，只得就此作罢，却又将酒坛子抱在怀中，清楚一个抢吃抢喝的架式。而为了喝酒，竟然与一个尘寰老者辩论起来，其浑人的本质可谓淋漓尽致！
虎头倒是浑然不顾，尽管痛饮。眨眼的工夫，一坛酒见了底。他顺手扔了空酒坛子，哈哈一乐，回顾笑道：“那树下另有十余坛……”这家伙意犹未尽，作势便要将老掌柜的藏酒一扫而光。
虎头嫌弃掌柜的啰嗦，一把将酒碗推开，叮咛道：“且将树下的烧酒尽数搬来，我兄弟要对着坛子痛饮……”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忘捡起两粒野果子扔向口中，倒是囫囵吞下，还瞪眼道：“没滋没味，怎抵肥羊鲜美……”
林一手扶长须，转而微微一笑，又道：“掌柜的，切勿起火！尚不知珠子以外，可否用他物代替……”
一条三十多丈宽的大河，从两山之间穿过。因其水流舒缓而利于行船，垂垂成为了南来北往的一处渡口。久而久之，便有人专门以打渔、摆船、买卖为生。现在的河岸两边，已堆积了十余户人家。河堤上的古树下，更是搭建了一排草舍，用来卖些酒水吃食，以供路人歇脚打尖。
那男人眼明手快，一把抓过飞来之物。待他摊开手掌，微微瞠目。一颗鸟卵大小的土黄珠子看着平常，却又圆润凝重，仿佛非常不凡……
虎头抬手一指，张口叱道：“我说小子，此处没人欺负你爹，再敢他娘的鄙言秽语，老子……”
那男人现身以后，正自肝火冲冲地四下张望。当其目光落在青石中间的三位老者身上，不由一愣。老娘只道是有人惹爹活力，却没讲清楚对方是谁。他冲着林一稍稍打量，惊奇道：“本来是你三报酬老不尊……”
……………
与之刹时，刚才拜别的老夫人也跟着冷静现身。
渡口地点，行人未几。一两个时候，才气来往摆渡一回。常常是几只划子横斜，三五人影坐岸观景。而有闲喝酒者，则是寥寥无几。
虎头还想叫喊，被林一目光制止，却又趁机抓向青石板上的酒坛子，笑道：“只怕其间没有好酒，我且尝一尝……”他也不客气，抱起酒坛子便狠灌了一口，待酒气长吐，禁不住两眼闪亮道：“咦？倒还饮得……”
掌柜的老者抱着一个酒坛子来到近前放下，又回身返归去取酒碗。其有着6、七十岁的年纪，皱纹深壑，很显衰老的模样。任凭虎头如何大声催促，他只是谦虚含笑而举止迟缓。
老妇人则是伸手搀扶，加以安慰。少顷，她留下掌柜的，单独缓缓走向屋后……
不过，三位老者倒是兴趣盎然。特别是那身躯细弱的白胡子老者，才将坐下，便抬手将青石拍得“砰、砰”直响，急不成耐地吼道：“我说掌柜的，好吃好喝固然给虎爷拿来……”忽见劈面的金须老者两眼一瞪，他忙又改口道：“我是三爷，林三的三，虎爷的爷。这位林二爷，另有这位林大爷……”
掌柜的愣了下，说道：“好叫这位老哥晓得，九曲酿虽好，却不宜过量。且每坛代价不菲，来往客人最多饮上两碗罢了……”
金须老者悄声道：“老迈，虎头那家伙生性便爱肇事，莫要与他普通见地！”
虎头见老龙帮着本身说话，咧着大嘴笑道：“嗯！还是二哥疼我……”他扭动着屁股，坐不住似的，再又吼道：“我说掌柜的，人家嗓子都冒烟了，还不从速上酒……”
是人都有脾气！看似弱不由风的老掌柜，火气倒是不小，可见他年青的时候也是一名脾气暴躁的男人！
虎头底子不吃这一套，张口骂道：“老头混账，谁与你娘的年事相仿……”
也难怪这家伙镇静！易容换貌以外、还改了名讳，更有老迈与老龙陪着。如此潜行于千荒的要地，可谓惊心动魄且充满着变数莫测。以他的话来讲，真他娘的风趣！
那男人固然强健有力，毕竟还是一介凡人。而他厉声呵叱，惹出的动静倒是不小。与之同时，远近有人垂垂围了过来瞧着热烈……
此时，掌柜的去而复返。他放下了三只酒碗与两碟干果，裂开没牙的嘴笑道：“此酒，为山中谷物所酿，在九曲渡小驰名声，又称九曲酿。搁在黄道谷旦，出行者浩繁，小店的买卖才好呢！今儿稍显冷僻，三位无妨慢用……”
掌柜的顿时窘急起来，稍显愠色说道：“这位老哥莫非在谈笑？向来端方如此，鄙人绝无欺瞒。而相互年事相仿，你又岂能以长辈自居呢……”他目光落在老龙与林一的身上，点头又道：“想必三位来自本土，不知者不怪。且将酒资付账，还请一起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