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为何而来[第1页/共2页]
仙奴一边分辩，一边伸手表示。
师徒俩落地之际，仙奴举手应道：“姐姐……”
不远处便是那眼泉水，三五丈周遭，当间水花翻涌，而四周并无去处，却不见分毫横溢，恰如所说的充斥则止。相隔如此之近，只感觉清冷劈面，万千凡尘顿消……
“姐姐，他……他是奴儿的师父……”
林一极力看去，而山谷中仍然浑沌不明。
夫人，应当就是明夫人！而那位奥秘的女子不但境地高远，还仿佛无所不知。
这女子便是其间的仆人，明夫人。她端坐如旧，缓缓出声问道：“比起你的佳酿美酒，这泉水的味道又如何？”
与之同时，有人轻声道：“你来了……”
火线的群山之间有云雾覆盖，远远看去，像是青烟环绕，又似风雨飘摇。而神识所及，仍然难见端倪。
“嗯！”
林一尚在失神，闻声又是一怔。
此处恰是来往明泉谷的独一起子地点，这佳耦俩耕作之余，或许另有关照保卫的职责。
仙奴情不自禁地趋前几步，却被明姬再次挽住。两个女子依偎而立，袅娜姿势为其间风景更添几分韵致！
那一对耕耘中的农家佳耦，恰是刘仙儿与丑女两口儿，一人打着号召，一人点头表示。
丑女手中的绣花布头没了，而是多了一把小巧的锄头。
修至洞天前期，神识的强大毋容置疑，只须心念一动，看遍全部千荒星域都不在话下，而此时此际竟然没了用处！
林一见这佳耦俩怡然得意，偶然打搅。而他拜别之际，才想起扣问明泉的去处，却又动机一转，改而问道：“两位是否来自九天？”
“林某前来拜见明夫人，可否通传一声？”
问答之间，刘仙儿又顺手撒下了几粒种籽。一旁的丑女则是锄头挥动，随之黑土翻卷而雨雾轻洒。
“夫人看破尘凡，境地高远。有道是：仙道孤单远，万事转头空。无法旖梦成残落，只余明月伴清风！”
丑女摇了点头，自语道：“他还真敢设想……”
刘仙儿则是拎着一个瓦罐，举起来分辩道：“呵呵！闲来无事，撒种一些野粟、谷物，添几分农趣，活动下筋骨……”
明泉谷，一个早已传闻过的处所。而俄然间亲临此处，竟然令人有些忐忑不安！彷如许久的等候即将发表，却又怕统统成空……
“我是说，师徒情缘来之不易……”
明姬会心，安抚道：“妹子莫要担忧……”
仙奴出声之际，彷如自责，或是抱怨，又像是委曲，而小脸上倒是端倪欣但是腮边含笑的模样。她现在已是金仙的修为，修炼并未有所懒惰。而煎熬等候，实在叫人不堪忍耐！
远近风景堆叠，四周烟雨昏黄。置身其间，仿佛梦幻般的不实在。而那山峦叠嶂、花树斑斓，却又清楚可见，且浓烈的气机中无处不在，令人表情焕但是神魂舒泰！
云雾浓处，便是明泉谷的山口。人行此中，四周昏黄，间有雨丝绵绵，模糊尘沙簌簌，偶尔疾风怒卷，再又云开雾散。
林一躬身称谢，也不见外，来到草席上盘膝而坐。而他坐下之际，神采微动。蒲草团子并不陌生，而是百草结成。
话语随和，像是故交相逢的问候。而本日再次相见，实在虚幻已过千年。
林一沉吟了下，答道：“虽无劲烈，却也淡泊平和……”
“师父……”
林一没作游移，带着仿佛隔世般的慨然，徐行往前，躬身端起陶碗而略加打量，旋即一饮而尽。待甘冽入腹，他又略略回味，这才放下陶碗后退了一步，拱手道：“多谢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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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随声看去，在山坡上缓缓落下身形。
林一落在近前，目光四望，含笑道：“其间倒是安闲，不知两位忙些甚么……”
刘仙儿犹自冷静谛视着林一远去的背影，久久以后才来了一句：“敢想，敢为，方能敢成……”
山坳上有三间草舍，而明姬以外再无别人的身影。
半空当中，林一茫但是立。
“为何而来……”
“……”
明夫人微微一笑，说道：“浓烈不耐久，平平方为真！诸般滋味，皆不及水之上善而利万物。岂不闻，片片炊烟绿野，滚滚命液源流；无止弃污凭愿泄，不尽贪婪肆意求……”她话到此处，冲着中间空置的蒲草团子表示了下，接着说道：“明泉来自地核深处，不染凡尘，明心见性……”
“我二人也不知夫人地点那边，你无妨寻明泉而去……”
半空当中，师徒俩现出身形。
林一抬脚虚踏，随风而行。
那女子恰是当年的明姬，已非男人的打扮，而是规复了女儿身。待她款款走近，伸手撩起发梢，冲着仙奴又是莞尔一笑，转而轻声答道：“只道风云遮望眼，心如明镜是归程！”其一举一动，婉约娇媚，而话语之间却透着超脱出尘的淡然！
“林道友，本日为何而来？”
林一冷静点了点头，凝神俯瞰。火线的百里以外，云雾的近处，有峡谷幽深，有山坳喧闹，另有竹林、草舍、流水相间成趣！
刘仙儿直起腰身来，手中的瓦罐摇摆着，两腮红润还是，而一不成变的笑容中却透着几分模糊的不测！
林一沉默半晌，冲着仙奴点头表示道：“等为师返来！”他不再多说，抬脚踏碎满盈而来的雾霭，身后留下片片的风影，恰如惊鸿骤去的俄然，又带着游龙伸展的超脱！
明姬俄然想起了甚么，松开仙奴，正色道：“夫人有过交代，倘若林道友前来，可单独一人入谷……”
不过，所谓的明泉又在何方？
林一兀自打量着火线的景象。
仙奴道：“姐姐……”
泉水的中间，蒲草为席，一布衣女子端坐其上。她银发童颜的模样与慈和的神态一如往昔，便是身前摆放的陶碗都没两样，并接着浅笑道：“饮下明泉一碗水，洗去浑沌万千尘。林道友，请了……”
“此处当然阔别尘嚣而适合修炼，怎奈奴儿心神难安，荒度了百多年……”
林一游移半晌，两眼中双瞳扭转，却不再有光芒溢出，而是跟着吵嘴赤色目力所及，六合间阴阳顿分，
明泉谷不过万里周遭，却禁制重重而难窥全貌。
林一神采打量，见明姬与当初判若两人，且境地脱俗，由衷赞道：“不愧为明泉谷的弟子……”
一片山坡上，丛林欣欣，草舍低矮，简朴的篱笆小院以外，野粟簇簇、山花烂漫，另有一男一女两人在躬身耕耘。由此前去的山谷则是愈发开阔，满眼的葱茏，看不尽的风景！
明姬忽而现出羞怯的模样，谦逊道：“本人资质驽钝，不敢以明泉谷弟子自居。刚才所言，乃夫人教诲……”她抬手一指，只见十余丈外的草舍门柱上还刻着几行笔迹：自古伤情空余恨，回顾不见梦中人；只道风云遮望眼，心如明镜是归程！
林一的目光掠过四周，问道：“此处就你一人，明夫人又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