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岁月磨人[第1页/共2页]
如此坦诚而又随和的举止，全然看不出涓滴的造作。且话语中暗含天界玄机，不能不让人凝神留意。
天宁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六合虽初始，朝气已无穷。人生但有十万里，不枉一世苦修行……”
当来到天界的八层，禁制之威强大莫名。本觉得师父他自顾不暇，奴儿的路程亦将到此为止。却不想接下来有惊无险，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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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叹了声，无法道：“只可惜残魂受困，灯枯油尽，尚不待林某多有就教，玄霄前辈他交代最后几句，便坠入循环……”
天宁也是深觉得然，抱着酒坛子深深嗅了一下，接着悠悠长叹，枯瘦的脸颊上多了些许笑意。多少年都未曾喝酒了，不是身陷囹圄，就是苦心修炼，实在可贵闲情逸趣，本日此时嗅着酒香，只感觉万千年来一场虚度！
苍穹之上，两团火光在熊熊燃烧。一个是赤焰滚滚，迸收回万丈的光芒；一个是昏黄灿白，无尽的阴沉冷幽覆盖四方。其一左一右，遥遥对峙，浑然便是日月同辉的六合异景。
天宁四人面面相觑，稍稍游移，渐渐围了过来，一个个当场坐下安息。便是凌道也凑了过来，神采中很有存眷。
峰顶上的五人皆是一怔，游移了下，纷繁举手请安，又是“林兄”又是“林兄弟”，看起来有些古怪。只要此中的脩济与申达不敢托大，双双以“林尊”见礼。
凌道仓猝接话：“师尊他如何交代？”
天宁四人坐成一排，凌道则是另守一处。五人劈面的几丈外，则是安然独坐的林一。如此敦睦的场景，像是在谈经论道。而说来讲去，除了他林一与他的龙虎兄弟以外，谁都不能前去九天。
林一的两脚站定，含笑看过四周。
………………
林一的目光掠过世人的神情，想都不想随声应道：“路子浑沌星域，偶遇魔皇前辈的一缕残魂，他将林某当作弟子长辈，相互相谈甚欢，还问及诸位的详情，唉……”
凌道单独站在不远处的绝壁边上，也是神采微愕。
凌道单独站在一旁，难以置信道：“据我所知，当年师尊所修的结界，也不过3、两万里罢了，却与乾坤戒子相仿，阴寒寂聊而形同死地。本日方知，别有洞天啊！照此下去，星斗宇宙或偶然……”他感慨了一阵子，又惊奇道：“地点一目了然，而此中一隅倒是昏聩不明……”
林一面不改色心不跳，安然道：“玄霄前辈命我妥为照顾他的先人，想必诸位已感同身受，唉……”他话没说完，又是重重感喟了一声，随即了望远方，神采中闪过一丝自嘲。这后一声感喟，不是为了别人，而是送给本身，像是祭奠的唱吟，伴跟着神魂的哀鸣！
凌道惊奇失声：“你安晓得……”
仙奴情不自禁之下，转而瞻仰，微微入迷，旋即又是臻首低垂而害羞带怯的小模样。
世人已是身陷樊笼而命不由己，比起奴婢还要不堪。而身为仆人的对方却没有盛气凌人，或是肆意热诚，反倒是举止谦恭，言辞暖和有礼。这前后的反差过分庞大，令人无所适从。
便于此时，一道灰衣人影从天而降。其凝实的身躯形同本尊，却又虚幻莫测而无从触及，清楚就是一具元神兼顾。别人未落地，便呵呵笑道：“呵呵！诸位老友情深，随后便可相逢……
天弃甩动了下披肩的乱发，剑眉下的两眼中闪过一抹又羡又妒的神采，自言自语道：“这才是开天辟地，另造乾坤。人生如此，无憾矣！”
地点的峰顶固然高耸峻峭，却有百丈大小。四周则是茫茫荡荡，视野甚为开阔。举目瞻仰，有两团光芒别离悬在天涯。十万里大地，倒也一片明丽。
凌道扔了空酒坛子，信手又抓一坛，甚为对劲地点点头，却又不觉得然道：“林兄不必妄自陋劣！你我此去有三位皇尊庇护，可保无虞。即使不济，另有师尊……”
……
林一向起家来，歉然又道：“以诸位的修为，已不敷以支撑前行。林某出此下策，实乃迫不得已……”见世人沉默不语，他咧嘴一笑，转头看了看摆布，独自退后两步盘膝坐下，接着说道：“据‘九天鉴’所载，非修为强大者而不得穿越天界禁制。而依我之见，只须掌控浑沌五行之力，便可来去无恙……”
几丈以外，天宁、天弃与脩济、申达并肩而立。忽见林一如此谦逊，四人反倒是有些不测。
这一刻，凌道与天宁、天弃、脩济、申达皆是屏息凝神而心境各别。
据师父的暗中交代，他乃神龙之体，且《升龙诀》大成，穿越禁制壁垒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当。而他却要借机摸索天宁、天弃等人一回，以便将对方真正的收为己用。果不其然，那几位魔修的高人终究在绝望之下恶相毕露。而统统尽在师父的把握当中，他举重若轻、挥洒自如……
女儿家的苦衷，不为外人晓。师父在干甚么，弟子也一定晓得。
天宁与天弃、脩济、申达循声看去，只见远处的角落中，有一块处所被云雾遮挡而瞧不清楚。天宁恍然道：“是了，伏灵等人去了那边？”
林一张口打断凌道的幸运：“妖皇与魔皇两位前辈都已循环往生，只要仙皇存亡不明……”
林一接着说道：“遐想当年，我与九位道友穿越星际法阵，只为寻觅所神驰的仙域。谁料这人间没有仙域，只要莫测的天灾天灾。同业的道友死伤过半，便是林某也差点魂弃世外。那一年，林某只要元婴的修为，苦苦挣扎了数百年，才为死去的道友报仇雪耻，终究展转来到了洪荒。过往各种，不堪唏嘘啊……”他抬手一招，半空中悠悠飘下来百余个酒坛子：“此乃林某随身所带的五谷陈酿，诸位自便！”
天宁瞻仰之余，禁不住抚须赞叹：“以极阳之火凝集成日，以极阴之火化作明月，以浑沌之气沐浴四方，以五行之力相同阴阳，真是别出机杼而又浑若天成……”
不知师父的罗天结界景象如何，与当年的魔界又有甚么分歧。而奴儿一点都不猎奇，只想这般一起同业。师父他也晓得机罹难遇而倍加体恤，一向随身带着奴儿。
仙奴想到此处，只感觉心口又砰砰作响。她忙抬手虚掩，目光一瞥，见师父端坐如旧，这才暗舒了一口气，又禁不住咬着嘴唇莞尔含笑。却不知师父又在想甚么？他是在冥思、入定，还是神游万里……
少顷，他话题一转，持续说道：“不管是来自于明夫人的亲口所述，还是林某的不测所知，九天并非仙道乐土，反而是保存艰巨，凶恶出乎设想……”他先是恭敬有加，又以美酒相赠，再一起切磋着出息远景，使得心神忐忑的世人垂垂放松下来。
五指如葱，肤若凝脂。白净得空的手腕，与荏弱无骨的手臂上，那条三寸长的金色龙纹尤其夺目。稍略加持法力，小小的金龙光芒闪动而呼之欲出，跟着心念一动，复又化作龙纹而如有若无。乍然看去，倍显冷傲而又奇异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