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天长道远[第1页/共2页]
幻觉亦好，梦境亦罢，既然赶上了，便不容错过！
错愕以后，林一凝目四望。漫天的细雨，无声无息而如烟似雾。淡淡的苦楚与冷僻随之涌来，让民气境莫名。
林一渐渐踏过翠绿山坡，有异香扑鼻而来。心神一振，他循其看去。十余株奇花异草远近错落，皆气机浓烈，甚为不凡。此乃灵药？
来路无阻，一干人等便要循着石径上山。闻白子倒是背负双手独自走向一旁，实足一个与世无争的模样。发觉其举止有异，而文玄子亦一样落在了背面，有人忽而叫道：“师祖，您白叟家说过，上山的路并非一处……”
墨哈齐接连打出一串手诀以后，大袖一挥，沉声喝道：“破――”其话音才落，便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封住路口的禁法已荡然无存。
“我那禁牌算是白送了，小丫头还是方向自家说话……”墨哈齐摇点头，手上倒是不断。见其一老一小辩论，其他几人相视一笑，只得罢了凑热烈的心机。
于这云水绝顶，林一孑然独立。少顷，他悄悄往前迈去。随脚步落下，雨水泛动分开，竟然现出一条尺余宽的巷子来。而其两旁却深不见底，俨如危崖孤径。
闻声，已踏上石径的松云散人忽而回身过来。那小丫头明眸明灭，还往两旁悄悄表示。他随即呵呵笑道：“据我所知，山路有九条之多……”
摆布张望了下，林一就近走向石亭。
半个时候畴昔，峰巅的这条路垂垂变窄，垂垂峻峭，并由千丈外斜掠而上，直插虚无。雨中安步的林一倒是停了下来，眸中幻瞳闪动。安身地点，摆布不过两尺多宽，而往前倒是被一汪雨水挡住了来路，直至十余丈以外才模糊暴露一小截落脚的处所。再往前，又是如此，几番断续以后，才终究登天而去……
云水之间，林一便这么黯但是立。
十余丈高一截山岳之下，挨着山坡凿出了一间小巧的洞府，却风雨不侵。其洞口有一丈多高，三尺宽，内里的处所不大，有榻、有几……
想了想，林一还是将灵药一一采纳，并用玉匣封存。将其清算安妥以后，他这才走下了山坡。左手百丈以外的崖石之上，一座形状简朴的石亭腾空托起；右手百五十丈以外，一处小巧的洞府沉寂无人。
“呵呵！我墨门禁法，别离为天杀、地困、风云、存亡与阴阳五禁。只须贯穿三分真髓，便足以当得禁法妙手……”废除禁制，墨哈齐当仁不让。他一边脱手，一边欣喜笑道：“林一年纪悄悄，却已深谙五行之地困禁法，实在不易啊！我墨门后继有人……”
不过，多出来的那条路为何如此的隐蔽，又通向何方？
前人倒是好雅兴，凡是石亭牌坊之类，便有三言两语留下，无不料境悠远而惹人神驰。而此处又作何解？稍作打量，林一还是看不出个以是然，便徐行走上石亭，手指不由悄悄掠过石柱。上面的笔迹入石三分，轻巧圆润而灵动非常，应为女子手笔。
十余丈，一纵即过。而此时此地，虚幻莫辨，禁制莫测，叫人不敢有分毫粗心。那雨水堆积一处，水花四溅而波纹不竭，并往摆充满盈而去，茫茫一如银河陡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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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面前的这片处所，极似太古神仙的药圃。这遗漏下来的十余株灵药，不无年份长远，皆为罕见的宝贝。
豁然开畅处，仍然是雨雾迷蒙。那高大的山岳随之埋没不见了，昏黄的天光之下，唯有一条丈余宽的山脊延长而去，便若一条悬于半空中的天路，奥秘而莫测。
心神荡漾难抑之下，林一猛地摇点头。少顷，两道十余丈的赤芒夺眸而出，直刺那断崖的去处。人迹杳无，烟雨凄迷……
不过两丈之隔，竟会如此的凶恶！林一看看身后，暗松了口气。待心神稍缓，他转而往前。
九位化神高人先到一步，余下的二十多位元婴弟子随后赶来。而这伙人并未急着上山，而是面对一处封路的禁法推断不已。
不过少顷，林一微微一怔。这倚亭观云路，只待风雨故交来，莫不是女儿家才有的心机？而一起波折，一起的血腥挞伐，本身又岂会安于一时一地？
墨哈齐所言不无企图，松云散人、公羊礼与仲孙达便要说话，却有人抢先出声笑道：“墨前辈所言极是，只可惜林一乃我魔道中人！”
考虑半晌，林一还是按下猎奇，便欲持续往前。而不待他抬动脚步，便又神采一动。只见烟雨深处，忽有淡淡的红色云雾氤氲而起，转眼化作一道人影由远至近，忽而从其身前一掠而过，竟是直奔那断崖而去……
久久谛视着雨中的石亭，林一悠然遐思。斯须以后，他眉梢耸动，暗吁了下，沉默回身，渐渐往那洞府走去。
……
……
心头灵光一闪，林一抬脚走了出去。回身回望那石亭横匾上‘天长道远’四个字，其似有所悟。当目光再次落在摆布的两句话上，略加揣摩，他不由得悄悄点头。
踏入石亭的一刻，好似风雨骤歇，绵绵潇潇，凄凄冷冷，尽皆远去。举目了望，风景空蒙，烟雨碧绿，俨如画卷横陈，只是稍显几分的孤单。置身其间，倒是让人凡念清冷，表情悠然。
林一神采谨慎，脚步沉稳，缓缓往前。不过几丈远，他忽而双眉一挑，转而往右看去，眸中的赤芒大盛。右边悬空的两丈以外，便如危崖对峙，俄然多出一条三尺宽的小径，逶迤远去。
此言一出，世人恍然。不由分辩，墨哈齐已带头循着山脚往前奔去。而松云散人倒是催促大伙儿同业……
半日以后，最后一条山径前，墨哈齐无法说道：“九道禁法，皆普通无二。林一从那边上山，实在无迹可寻。”
不知畴昔了多久，林一再次转向那断崖，眸子精光闪动。一道龙影脱体而出的刹时，他已是脚尖一点，身形一跃而起。
太虚无尘，应指太元界与虚无界二者之间的一处地点。云间有路，乃应景之意。而雨落仙来，许是当日的景象，又或许是那位仙子的自称？
…………
这并非太元界的三层，而是泰初山的山颠地点。
心有欣喜，林一并未有所行动，而是再次凝神四顾。本身以外，再无半小我影。
林一禁不住长叹了下，眸中多出了几分清冷之意。再次看向那漂渺的深处，竟是让人模糊有了几分却尘而去的打动。他悄悄点头，回顾看了下来时的石梯，转而往前徐行踱去。
莫非，此前所见，只是一时的心神恍忽……
烟雨苍茫当中，一条穿云小径不知所终……
四角石亭，为土黄的山石随便砥砺而成，冒雨腾空，自有不凡韵致。其冲着山岳一侧，上有横匾嵌有四字：天长道远。摆布两侧的亭柱上另有两句话，别离是：太虚无尘雨儿落，云间有路仙子来。笔迹清秀而超脱，却似顺手书就。
由此想来，心晴，雨亦晴；心雨，晴亦雨。心随境而动，境随心而变。天以阴阳分是非，道无盈亏自美满。这便是所谓的天长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