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敢问来人[第1页/共2页]
岳淡然耳里听他们说话,眼睛却谁也看不见,辩白不出谁是谁,想酬酢也有口难言;人更是被欧阳维紧舒展在怀里,行个礼也行不成。
欧阳维不在乎反倒很对劲,与欧阳驰对视一眼,无声笑了半晌。
维王驰王更要跪,被迎上前的欧阳简扶手拦住,“出一趟宫不轻易,我也是借铁云之名才偷跑出来,请皇兄们不要大张旗鼓才好。”
欧阳维愣了愣,收敛笑容正色道,“赞他的话本不该由我说,就是这般寡性之人,才做得一世明主。这些年若非贰心狠手辣,咄咄紧逼,我本不想同他争权。只是时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昨日我进宫面圣,皇后娘娘并没提起要见内人,本日传召倒是为何?”
岳淡然不知作何感触:莫非驰王当初为了一个情字放弃了皇位?
不出多时,祁总管跟着带路的仆向来到王驾前,规端方矩行了礼,满脸带笑只等欧阳维开口问他。
欧阳维的本意也不是虐待下人,再瞧岳淡然杏眼圆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看在你为她讨情的份上,就免了他的罚吧。”
欧阳维招人出去叮咛“免罚”,小喜领旨下去。
“祁总管亲身来的。”
欧阳维满心不在乎,哼笑道,“皇后要见内人,便请移銮驾出宫入府来相见。”
拖这么久,打都打完了,说这话另有甚么用!
欧阳维磕着牙,似笑非笑,“只是内人现在身患恶疾,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我又被陛下下了禁足令不得出府,怎能放她一人出去,如果进宫的途中有暴徒心生歹念,她连自保的才气都没有,出了甚么事岂不糟糕?”
明知他只是谈笑,她却笑不出来,胸中憋闷的短长。
欧阳维与欧阳驰对视一眼,口称服从;欧阳简就近打量欧阳维身边的女子,笑着问道,“这就是我将来的皇嫂?果然天姿国色,无人能比。”
好端端的把她扯出去何为。
好一个趁便!
岳淡然对欧阳维的话并不尽信:我久居深闺,别的不知,却也晓得官方赞他多赞你少。你虽位高权重,在外也不过落得个弄权佞王的骂名。
欧阳维笑道,“若皇后真为见你而见你,天然会移驾前来;若她别有用心,就别怪我不给她颜面。”
莫非都要同当今圣上一样为了皇位抛情弃爱,才算举杯担当皇位的资格。
小喜稍稍抬起低着的头去看主子神采,“那王爷是见还是不见?”
好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端出来恐吓谁呢?
两人正打闹间,小喜跑来禀报,“宫中来人传话,说皇后想召见王妃。”
下头来人通报:皇后銮驾已至。
岳淡然深知伉俪无情的把柄,当下更是感慨很多。天下间有恋人终立室属的实在并未几,伉俪间相敬如宾,相扶如邻,也没甚么不好。
他才说皇后只体贴一国社稷,如何又摇身一变,变成了驰王妃的情场夙敌?
这侍从打扮的恰是微服出宫的天子陛下。
欧阳维嘴角一弯,反握其手,“要多少有多少。”
岳淡然长叹一声,欧阳维内心却没半点怜悯怜悯的意义,“可幸亏西琳公主对我二弟一往情深,他却执意要娶喻瑶做正妃,提及来,他的皇位丢得也很荒唐。”
再打二十,好孩子也要打残了。
岳淡然也不知她该不该对皇后的“谦恭漂亮”心胸崇拜,就听欧阳维嘲笑道,“皇后也是我见过的最冷心冷情的女人。”
皇后与弛王妃做甚么面和心离,就算她要面和心离,也该同后宫的嫔妃面和心离才对。
欧阳维明知祁总管是在讽刺他于都城各处安插特工,神采微灰,“爱妻心切,不敢让她单独出门,不如祁公公归去禀报,再有三十余日,内人便可病愈,届时再拜见皇上皇后不迟。”
欧阳维见岳淡然凝眉苦思,猜到她想起了苏丹青,心中一凛,干脆也不说话了。
祁总管脸成一团,不敢说个不字,讪讪走了。
丫环们上前为二人换衣;用罢早膳,小欢叫来弹唱俱佳的歌姬,为主子们解闷。
岳淡然恍然大悟:弛王妃畴前喜好的人……是皇上?
岳淡然极少听欧阳维至心承认过甚么人,明天却破天荒地听他赞了皇上皇后,一想到立即就要相见,心中更多了几分忐忑。
不止岳淡然吃惊,欧阳维也没推测皇后行动的这么快。
岳淡然猎奇问了欧阳维,欧阳维笑道,“我若说二人是情场夙敌,你可托?”
一时候两小我都沉默。
岳淡然本就不安闲,听了驰王爷的调侃更不安闲。
祁总管笑道,“娘娘昨日答允王爷时就想着见见王妃,只因皇上在旁没敢开口,归去以后一向牵肠挂肚,这才叮咛我来传话。”
――那他是个昏君了?
直到内里传来动静:皇后娘娘摆驾出宫,全城戒严服侍。
欧阳驰在旁也啧啧赞道,“皇嫂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目不能视,一双眼却还脉脉含情,怪不得将皇兄的七魂都勾去了六魄。”
戏谑温和的语气,开口的就是驰王了吧。
欧阳维将人搂的紧些,“我倒要看看他们耍甚么把戏。”
岳淡然听出不平常的意味,趁着余暇在他手上写字:皇后要见我?
世人起家接驾,还没走出厅门,皇后一行已穿堂过院,来到近前了。
“若说薄情寡性,她同我三弟倒是天生一对,那女子只在乎社稷荣辱,天子与皇后不像伉俪,更像同僚。”
欧阳维点点头,半晌才想起岳淡然看不见,“喻瑶是兵部尚书喻靖之女,喻家世代将门,手握兵权,独子喻琼是我二弟的伴读,喻瑶从小也常出入宫门,其人貌美性谦,一度得两位皇子看重,她本与我三弟两情相悦,可惜造化弄人。”
欧阳维内心暗笑她不动脑筋,嗤笑一声道,“如果当初我爱江山不爱美人娶了闻人骄做皇后,她明天可不就变成你的情场夙敌。”
岳淡然心中忐忑,拉着欧阳维忙草书了几个字:如此放肆放肆可妥?
“如何不见,将人叫来我问问。”
“他弃也弃的不完整,最后还是娶了西琳公主做侧妃。论才调,三弟比不上二弟,只不过二弟是个痴情种子,将后代私交看的比祖宗基业要重,只这一个缺点,就必定他同我一样,丧失了担当皇位的资格。”
话说的傲慢,岳淡然却不得不承认他所言非虚,沉默半晌方才战战问:皇后是如何女子?
哦?成心机!
皇后銮驾出宫的动静没传出多久,驰王府便报讯来,说弛王妃也解缆赶来维王府,拜见将来嫂子。
祁总管也不避讳,“按说皇后娘娘要传谁进宫,本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王妃身份高贵,不比平常命妇,要传召王妃天然要先禀报皇上。皇上应允时我在身边,就趁便遣我来了。”
祁总管一脸难堪,“皇后传的虽只是口谕,却也是谕旨,如果主子请不着王妃,岂不是犯了抗旨不尊的罪名。”
――此话怎讲?
“皇兄昨日同左相称议事都一刻不松地抱着皇嫂,现在在全部文都城都传为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