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巨蛋[第1页/共2页]
如此一来,情势又转为危急万分。毛天真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再捂耳朵,拼尽尽力,趴倒在地,双手各攥住了一根树根,注入内劲,尽力吸纳青木之气。这一着行险,内脏失了护持,便如被大铁锤狠狠击打着,呼吸之间,鼻孔、耳朵和嘴角都排泄了鲜血。而在这短短一刻,大量吸纳的青木之气敏捷护住了满身,毛天真已盘算主张,完整丢弃脸面,如野兽般手足并用,强行突围。皆是以刻功力不敷,在音波当中双脚挪动不便,加上两只手,能快上很多。只望这身野兽邪毒带来的硬皮灌输了青木之气后,能挡得住一轮暴风暴雨般的脚踢嘴啄,庇护本身跳进数十丈外的溪水里逃生。
毛天真这时已可发挥轻功,脱身不难。但若自顾逃命,将这只臭鼬鼠扔在群鸟当中,却又决然不肯。刚才此鼬端坐掌中,毛天真探知其体本地灵之气极其充分,而其机警奸刁,也是同类不及,可见其纵非群鼬之王,也必然出类拔萃。若吸纳了这只臭鼬鼠的土气,本身必然受用无穷,不管如何也得护着它的全面。再说了,现在这厮掠取鸟蛋,冒死来救毛天真,同时与群鸟结下深仇大恨,可谓不死不休,若让它死于群鸟腹中,兽王颜面何存?
再看四周,群鸟已被毛天真杀了一半,残剩三十余只角冠可骇鸟被兽王的凶悍震慑,一时也不敢上前抢攻,却又敌忾同仇,没有一只逃脱,摆布包抄,遥遥围住了这怪人,乘机为火伴报仇。
毛天真运气用心,让这些古怪粘物沾了一身,顿觉一阵剧痛。本来两只可骇鸟将肠胃中的积食与胃液喷将出来,当作伤敌的手腕。可骇鸟进食猫狗大小的猎物时与蛇普通,将之囫囵吞下,胃液肠液,天然有极强的腐蚀性,足以销肉化骨,不然怎能将食品熔化成血水,尽数吸纳?毛天至心机转得缓慢,刹时便已猜到启事,赶紧气运满身,烈火刚毅将体表毒液蒸干。便在这时,数只角冠可骇鸟又引颈长啸,音波更强,毛天真脏腑乱抖,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将出来。
明天忒托大了!早知如此,不该分开小溪,进入丛林当中,不然这时跳进水里,也有喘气之机。毛天至心念电转,强忍内脏痛苦,回身便欲突围。可骇鸟这时还容这死敌逃脱,鸣叫更紧,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无休无止,毛天真真气涓滴提不起来,两腿似稀有千斤重,那里迈得开脚步。那两只突袭的可骇鸟见肚里的胃液喷了毛天真一身,却无蚀骨之效,也是惊奇不定,一时不敢近身,也放开喉咙怪叫,倒帮了毛天真的忙。它们那里晓得,如果此时发挥杀招,毛天真一定能抵敌它们拇趾上那根匕首般的五寸利爪。
臭鼬鼠的外相均是吵嘴两色,纹理却各不不异。这只胆小妄为的臭鼬鼠,模糊便是作弄得毛天真狼狈不堪后,又主动乞助的那一名。看它仍然老神安闲,大尾巴晃来晃去,憨态可掬,谁推测竟偷袭了一趟角冠可骇鸟的老巢,还弄了一个巨蛋来威胁,为毛天真得救。现在,大群的可骇鸟还真是投“鼠”忌“器”,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办好。须知鸟蛋再健壮毕竟是鸟蛋,从一丈多高砸到地上,不碎才怪。
“音波功”甚耗内力,群鸟虽说体质特异,却也真元有限。毛天真咬紧牙关,仅余的真气护住内脏,苦苦支撑,暗想只要等这些怪鸟吼得精疲力竭,本身便可提聚真气,先行脱身,待吃饱喝足,吸纳青木之气,再返来报仇雪耻。但是事与愿违,这音波能传出老远,角冠可骇鸟听觉又灵,四下里分离捕食的朋友闻声连环鸣叫,也纷繁循声而至,鸟群又变成了五十多只。生力军很多吃饱喝足,中气充分,音波更有撕心裂肺之功。而新来的可骇鸟没见地过毛天真的短长,可没那么怯懦,纷繁虎视眈眈,缓缓走近,随时会暴起猛攻。
虽一时免了开膛之灾,但这音波能力极大,硬撑下去也不是个别例!毛天真脑海中急思对策,脚下冒死用力,脚底却也只能贴着地表缓缓滑动,走路慢如乌龟,决然逃不出世天。并且还没挪出几寸,右足便被甚么东西一挡,再也挪动不得。定睛望去,本来是一截冒出土的树根。
可骇鸟倒也一点都不笨,臭鼬鼠目光扫视过来时,一个两个不敢稍动,只要其略不留意,便即拔脚逼近,一边走,一边散开,逐步包抄畴昔。那臭鼬鼠王只要一双眼睛,同时对付四周八方,那是费精费心之至,没多久便神困力倦,堕入了重重包抄当中。虽是鼠辈,臭鼬鼠王到底也有几分王者的庄严,既知必定无幸,遂狠下心来,一咬利齿,前肢将巨蛋举过甚顶,便要砸碎了仇敌最贵重的东西,一拍两散!一条人影如鹰隼般腾空掠至,一把将巨蛋握在掌中。那臭鼬鼠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连着鸟蛋一齐悬在了空中。本来这巨蛋光滑,鼠手难抓,这鼬鼠王乃是好几个得力部属帮手,才将巨蛋运送至巨石上。这时候,蛋上却有一股极大的粘力,紧紧吸住了臭鼬鼠的前爪。臭鼬鼠后肢胡乱蹬跶了几下,碰到巨蛋上,也被粘住。但觉奇特的暖意透过巨蛋,传到了本身的身上,非常受用,再细心一看,抓住巨蛋的,恰是毛天真,鼠王当即心头一松,软软伏在蛋上不肯转动。
但是毛天真却高估了本身对可骇鸟的震慑力。这角冠可骇鸟在丛林中纵横无敌,夙来心高气傲,见这半人半兽的怪物竟然大模大样糟蹋啃食同类的尸身,如何忍得下这口气?第一口血肉才吞下肚去,离得比来的六七只怪鸟俄然一齐伸长脖子,放声吼怒。强了数倍的“音波功”让毛天真猝不及防,运气抵抗之际,两只可骇鸟高高跃起,却非冒死进击,而是居高临下张大嘴巴,各对着毛天真喷了一口不晓得甚么物事,既似黏液,又似稀泥,闻来奇腥恶臭,毫不是甚么好东西。
那臭鼬鼠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内心叫苦不迭。可骇鸟奔行极快,便算放下鸟蛋逃窜,这大石头离小溪另有二十来丈,臭鼬鼠肥肥胖胖的身子,不须几步便被追上,何况鸟鸣声足以亡魂杀魄?若砸了鸟蛋,更只会是惨活结束。现在之计,独一的倚仗,便是阿谁怪人能一举将群鸟毁灭,不然结果堪虞。
树根?毛天至心下一动,当即强忍痛苦,将一丝内力输入树根当中,半晌以后,四周树木散出的青木之气也缓缓进入本身的体内。废去了一半五行内力以后,阴火真气也大损,已没法禁止毛天真吸纳青木之气。即使此时伤疲交煎,头晕脑胀,没法全神灌注领受外力,内力却也有了弥补,不再因疗伤护体持续耗损。
毛天真骇怪莫名,昂首一看,但见群鸟百余只眼睛都盯着一个处所,再顺着它们的目光往前望去,只见二十余丈外一团荧荧避光微微闲逛。这时没了音波侵袭,毛天真略一眨眼,便规复了目力,看得逼真:一块丈余高的大石头上,一只臭鼬鼠正玩弄着一个庞大的异种鸟蛋。那鸟蛋色作碧绿,黑暗中闪动着淡淡的磷光,少说也有两三斤重,看群鸟如此噤若寒蝉,不敢稍动,便知这必是一枚可骇鸟的鸟蛋。或许蛋中未曾孵化的,是这群怪鸟将来的鸟王,也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