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文昌[第1页/共1页]

“放屁！这卜贼若尽力施为，你又挡得住几招？一个月前邵剑锋曾与卜贼比武，‘白虹剑派’的家数他已了然，加上暗施偷袭，天真才失手。如何文大侠兀自没到？你还不快去催他上来！”陈不凡扭头对儿子大声呵叱，正眼不看卜半夏，以示轻视之意。

“江湖恩仇，不涉妇孺！身为绝世妙手，你陈瞎子莫非怕了两个小小孩儿？所谓佛门慈悲，看来是利用世人的！文大侠，你门徒明天是否陪着我父子一齐走，就由你来定论。”卜半夏晓得本日官桂和朱砂可否活命，全在陈不凡，而放眼天下，恐怕只要文昌和丁大师，方能压服此人。因而这一番话，是别离对着三大妙手说的。

文昌缓缓回身，问道：“不知卜徒弟有何话说？”

“甚么外族邪教，卜某连听都没有传闻过！至于伤天害理，更是无中生有，一派胡言！毛天真这个小辈，岂能与卜或人相提并论？用他调换的，是两个孩儿的性命！”面对文昌，卜半夏感觉满腹火气都发不出来，仿佛感觉在这高人面前，甚么都得分辩清楚。

卜半夏定了定神，冷然答道：“文昌，你也是个聪明人，姓卜的有甚么意义，用得着多费唇舌？再问一句，你要你徒儿的性命不要？”

文昌长长叹了一口气，言道：“卜徒弟号称‘医神武圣’，医术通神不说，武功亦独步江湖，难逢敌手。文昌实在想不明白，以中间这等人物，为何要委身外族邪教，干下浩繁伤天害理之事？本日更以小徒威胁，调换性命，不怕江湖同道嘲笑么？”

话音刚落，世人皆觉头顶劲风活动，一个身影掠过半空，飘然落在世人身前，身法美好，声尘俱无。有几人立时喝采。

“外族邪教并非本日才呈现，横行江湖已有6、七年，夙来深藏不露，却拉拢江湖门派为其效力。卜徒弟，诬捏一词，不能自圆其说。周祖元在江湖也很驰名声，从未有过甚么罪过，叛变师门，绝无此事，是文某亲身拜访，晓以大义，他也只应允不回卜家援手，对师门算仁至义尽。倒是卜徒弟本身，曾当着四位小徒的面，将与中间辩论胶葛之辈残暴殛毙，气度狭小，手腕暴虐，所为远较周祖元过分。倒不知是文某是非不分，还是卜徒弟倒置吵嘴？”文昌挨骂，也不活力，淡然应道。

文昌静待半晌，见卜半夏不开口，又道：“卜徒弟挟持小徒，指名道姓，要文昌聆听教诲，现在文昌已来，中间为何又不肯见教？”

“死光临头，还想留下孽种，今后报仇？除恶务尽，两个小子，明天毫不放过！”陈不凡冷冷说道。

卜半夏喝道：“你就是天下第一妙手文昌？少闹虚礼，你这门徒的命如果不要？”

“昨晚这峰顶惨叫连声，今早崖下有六具死尸，都是文昌带人收敛。此中一人被挖出眸子，一人头颅不见，想必是卜徒弟的手笔。那周祖元也是卜徒弟同门，江湖上素无恶名，你兀自不肯放他父子一条活路，若还说不是伤天害理，那缧绁里的犯人，也能建功德牌坊了。”文昌缓缓点头，神采凝重，一字一顿说道。

文昌背对卜半夏，向世人抱拳道：“小徒行事莽撞，累众位担忧，文昌当真忸捏。”丁大师合十道：“文大侠说那里话来，我等保护不周，该当请罪才是。”

陈炳光见老父发怒，只得悻悻应了声：“是！”回身正欲下山。身后的峨眉高僧丁大师笑道：“施主不必操心，文大侠已然到了。”

“……少说废话！总而言之，卜某既杀了二十余人，血债血偿，等会自会与你们见个凹凸。毛天真换两个不敷十岁的小孩，你承诺不承诺？”文昌的话看来不假，卜半夏模糊感觉，这中间仿佛有个极大的诡计，策划了卜家的末日。而他卜半夏，已然深陷此中，背负了太多的性命，是没法洗清的了。这个时候，唯有极力保住卜家最后一点骨肉，好查明本相。

“周祖元伙同外人，叛变师门，导致卜家惨遭灭门，死不敷惜！那狗屁邪教，多数是他诬捏出来，棍骗你们这帮是非不分的蠢物！”提到周祖元，又想到自家的惨状，卜半夏心头火起，说话也开端肆无顾忌。

卜半夏早已久闻文昌大名，本日倒是第一次见面，不但高低打量了半晌。只见这一代名侠四十来岁，是个面如冠玉的中年文士，剑眉星目，长须如墨，名剑悬腰，青袍罩体，涓滴不显霸气，只觉其轩昂儒雅，超脱萧洒，一派世外高人风采。连卜半夏的心中，亦暗自叹服：“这等风采，卜某平生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