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日夫妻[第1页/共2页]
罗冬梅不知因烛光还是美酒,面上嫣红如桃花,只悄悄应了一声,便钻进了棉被。半晌后,她缓缓将表里衣物推出棉被外,半坐于床,以被挡身,含情脉脉望着毛天真,娇羞无穷。
“你与他已做了伉俪,莫非这么点情分也没有?”罗秋菊拦在姐姐面前,声若要求。
川南一地,河道纵横,岷江、沱江、青衣江、大渡河、金沙江均在此交汇,浩大长江,也在此集成天下无双的气势。除水土敷裕,气候暖和,鱼米成山外,川南遍及盐矿、陶土坑、煤矿与铁矿,更盛产美酒名砚,富庶之极,天下闻名。
罗冬梅喜笑容开,取出一锭银子送给老庙祝。老庙祝想不到客人竟如此风雅,哈腰在香柜里搜索了半天,才找到发黄的功德簿和秃顶羊毫,昂首正想叫客人留下姓名,却那里另有人影?追出庙门,也只要北风拂面。他打了个寒噤,问本身是否作梦,但怀里**的银锭,倒是千真万确。
这几日冒死相救,庇护体贴,乃至连身子都赔上,罗冬梅就是为了毛天真本日的完整信赖,不再防备!这女人当真处心积虑,防不堪防。毛天真想到这统统,不寒而栗,再次气运丹田,下一掌,要她头骨碎裂!
既有效不完的钱,川南这里天然一团和蔼,江湖纷争甚少。毛天真是汉中人,汉中古时本属四川,方言风俗,都与川北普通无二。但元朝时蒙前报酬防川人倚靠蜀道天险自治,将汉中划归陕西,令四川无险可守。那么汉中出了毛天真这个邪教妖人,江湖败类,就是陕西武林的热诚,与四川无关。而文昌赏格的卜家巨额家财,白虹剑派绝学,对川南人引诱也不甚大。此地暖和富庶,为何还要背井离乡,远赴易州,去尝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滋味?至于武功,四川武人推本省高僧丁大师为天下第一,不大承认文昌。真有志为天下武林同道着力的川南武功妙手,也大多随丁大师在陕西和川北一带转悠。毛天真与罗冬梅逃至此处,探听得风声一点不紧,也算松了一口气。
直过了半个时候,罗冬梅方将脏衣都一并洗净,在竹竿上晾好,又在炉子里添了几块火炭,这才回身来到桌边,翻开了毛天真的承担。那本《地灵神功》鲜明在目,罗冬梅拿起秘笈,揣进了本身的怀中,转过身时,脸上已然充满了杀气,一双眸子里闪动着凶光,缓缓走近睡梦中的毛天真。
“既然你师父也有苦处,这仇不报也罢,若还顾虑儿子,我……我为你再生几个又何妨?”罗冬梅说完,已然满脸通红,猛地挣开了毛天真的手,打马飞奔。
毛天真热血上涌,那里还把持得住?解下几日来从不离身的承担,撤除满身累坠,扬手一掌,毁灭了烛火,人已钻进了棉被当中。未几时,莺歌动听,燕语呢喃,斗室当中,如同人间瑶池。
“以你的资质,文昌、陈不凡与丁大师即使武功绝世,若想报仇,假以光阴,总能杀得了他们。你若感觉师恩深重,也算以一家性命,酬谢了恩典,今后两不相欠。江湖上的人嘴巴臭,若笑你有仇不报,那是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何必在乎?”罗冬梅左手紧了紧,低声安抚道。
毛天真熟睡不醒,毫无防备。罗冬梅盯着丈夫的脸,俄然有些不忍,踌躇再三,终究狠下心肠,冷静运气,伸指导在毛天真的“昏睡穴”上。
“姐夫!别杀她!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罗秋菊跪下,死死扳住毛天真的手腕,苦苦要求道。
毛天真本不拜鬼神,这时也满心虔诚,跪着略微欠身,然后与罗冬梅对拜了几拜,算是结成伉俪。
“不杀了他,你与我也难逃杀身之祸!当初我送了阿谁剑鞘,不该托他师弟乐苇交给他,现在既知有人助他逃脱,文昌必然会猜到你我姐妹的头上。带了他的人头回汉中,文昌天然不再思疑,你我还能获得巨额财产与绝世剑法,加上卜家的‘地灵神功’,今后扬眉吐气,指日可待!”罗冬梅冷冷说道。
情意已决,毛天真也催马跟上罗冬梅。现在险境未脱,固然郎情妾意,两人也不敢轻易,连夜赶路。罗冬梅精于易容,心细如发,沿途让毛天真打扮成四十多岁的中年大汉,暮秋里袒胸露怀,腰挎单刀,卷起舌头一口东北调子,与常日形貌大不不异,无人思疑。毛天真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伯父毛一海长年来往东北发卖人参外相,自幼也学过东北话,倒也不露马脚。如此三今后,两人已分开汉中一千五百余里,到了川南地界,距云南已不甚远。
既是天作之合,自当在作合镇行伉俪之礼。毛天真与罗冬梅均已饱餐,沐浴换衣,洗去了一身的怠倦,各斟一小杯美酒,交杯饮尽。川南不愧是富庶之地,泸州乡间一个小镇,所卖的白酒也是清澈浓香,芳香醉人。
当晚,小镇“作合镇”上最大的堆栈里,客房红烛高烧,一室皆春。
棉被俄然掀起,毛天真伸手握住了罗冬梅的手腕,一掌击在她肋下。罗秋菊惊呼声中,单刀落地,罗冬梅口吐鲜血,身侧肋骨尽断。
毛天真面红耳赤,虽是江湖后代,这罗冬梅如此大胆,他还是第一次见地。但传闻生子,却也不由他不心头乱跳。按世俗礼法,他父母新丧,本不该即行男女之事,不然为大不孝。但俗话不也说了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妻儿既亡,早日续弦生子,也是大孝。归正礼法这玩意儿,向来前后冲突,自行抵触,不管如何做,都可错可对,就看两张嘴皮子如何解释罢了。
罗冬梅却似一时睡不着,悄悄翻开棉被,缓缓下床穿衣,点亮了蜡烛,将两人的衣服叠放整齐,房事用的毛巾及旧衣扔到木盆中打水搓洗,仿佛贤妻良母。毛天真本被惊醒,见她慢吞吞清算清算,微微一笑,心下暖和,翻身复又睡去。
“今后,我会经心酬谢你们姐妹。”毛天真低声说道。
傍晚,两人颠末作合镇的地盘庙边,俄然福诚意灵,想起“天作之合”,莫非彼苍成心在此拉拢二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上马,到陈旧不堪的地盘庙内,焚香默祷。正在打盹的老庙祝被二人惊醒,虽见这一男一女气度不凡,也懒得理睬。
“你也到了吗?他那两个师兄未曾看出你的乔装?”罗冬梅转头开了窗,一条人影快速蹿进屋内。
此时天气微黑,又非月朔十5、大末节日,天然没有甚么善男信女。罗冬梅看看四下无人,拉着毛天真的手,双双在笑容可掬的地盘像前跪下,轻声说道:“地盘公公在上,冬梅与天真均父母双亡,此镇既有作合之意,可否为我二人主婚?不说话,便是承诺了。”
“江湖便是如此,为了我们今后,不择手腕也说不得了!好男人又不是只要他一个,这蠢货也曾对我说过,他师弟未曾娶妻,你我拜入‘白虹剑派’后,也可委身于乐苇。让开!”罗冬梅推开mm,觑准毛天真脖颈,一刀砍了畴昔。
极力耕耘,几度梅开,毛天真终究筋疲力尽,沉甜睡去。这连续几日,接连惨祸,都未曾好好安息,加上刚才大展雄风,即使内力深厚,他也实在怠倦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