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奇异的头骨[第1页/共2页]
狼王满身乌黑,毛天真现在耳目嗅觉,都在那位追踪妙手“骆驼”燕翔之上,但要在黑夜中找寻一头黑狼,却也极其不易。那狼王也不知想些甚么,逛逛停停,竟似等着毛天真来找它费事。
黑狼却摇了点头,也不知那意义,是听不懂,还是否定。
黑狼的头如货郎鼓般摇得短长,抬起前爪碰了碰本身的鼻子,又如刚才普通,人立起来走了几步。
而在本身的石洞中,危急关头,那“兽王神功”仿佛又有所停顿,不须伸出舌头,便能吸纳青木之气,又是为何?毛天真死力回想,卜半夏的“地灵神功”秘笈中却从未提起过。现在他内功虽未大成,但如有耗损,规复却极快,赶上功力相若的妙手,比拼内力必定大占便宜,这也算因祸得福。只是为何如此?
毛天真此次是在弄不清黑狼想说甚么,回想那头异种野猪王,也如这狼王一样,聪明之极,当日布下圈套,几乎将毛天真活埋。明显,那大野猪与这黑狼普通,为人豢养,但仆人已死,只得在山野中称王称霸。也难怪,那野猪山坡距狼窝只要十来里远,却能相安无事,本来是一对难兄难弟。
不料黑狼竟然后腿站立起来,走了几步,然后又四肢着地,盯着毛天真。
这郑家父子三人,虽说之前从将来过深山,却都是心灵手巧之辈,木工篾匠屠夫的活儿,都懂一些。这数月来,石洞口前已竖起了木墙,围出了一个周遭五六丈的天井。木墙均用碗口粗的木桩打成,高约一丈,相互间用横板铁钉紧紧钉住,院门与山洞门也厚重健壮,远非毛天真用山藤和树枝编出来的柴门可比。而父子三人带来的锄头铁锹斧头诸般东西,天然也比毛天真的木棍石头强。至于柴草,院子里搭了两个茅棚安排,堆积如山,足以烧个几天几夜。看来即使群狼围攻,一家六口也足以自保。毛天真放下了心,也就懒得与郑老迈提及狼群之事,免得他睡不安枕。
“你这是威胁我,若要去你巢穴找你,你便将我儿子与这六人都吃了?”毛天真冷冷问道。对狼说人话,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但毛天真早就见过极具灵性的乌鸦“天目”,这黑狼似通人道,一定就听不懂他说的话。
吃饱了山药的毛伶,则在兽皮襁褓中睡得正香,有这个寄父庇护,谁也打搅不得他的安宁。
只见坑里是一个巨大的头骨,仿佛是鹰一类的猛禽,却大得惊人,钩曲的大嘴足有三尺长!若真有这等巨鹰,站在地上恐怕不下两丈高!
“那为何我在这山中半年,从未见过?”毛天真问了这句话,也感觉白问,黑狼即使晓得以是然,又如何能说话答复?
“你奉告我这件事,意欲何为?是调换你们整群狼的性命?我又安知你会不会偷袭那几小我?”毛天真嘲笑道,俗话说得好:狼子野心,对这群狼,他始终怀有顾忌,不大放心。可明天所遇的奥秘妙手,确是向北走的,这又不由得他不信。
“你也有人豢养!你仆人呢?”毛天真俄然想起,蒋不老的那只乌鸦“天目”,能变更附近成千乌鸦,从文昌等三大绝顶妙手手中救了本身,这狼王晓得人言,如何能够没有仆人?
黑狼从地上爬起,又点了点头。又将鼻尖转向北方,猛嗅了几下,表示人在北边。
晓得毛伶呆在家里不会有事,毛天真松了口气,揣摩起黑狼的企图。这狼王实在奸刁非常,若毛天真内力未复,早将他与毛伶都碎尸万段,哪会如此美意,奉告北边有伤害?那巨鸟头骨,倒是黑狼晓得若毛天真此次生还,群狼与它这狼王定遭没顶之灾,是以备下后路。一头野兽,竟有如此心机,想起都让人不寒而栗。能调教出这等异兽,那仆人若非天纵奇才,恐怕也和蒋不老普通无所不知。这秦岭深山,另有多少毛天真不晓得的奥妙?那奥秘的妙手,又是甚么人?是否真如黑狼所说,养有肉食巨鸟?
黑狼迟疑着,仿佛不晓得该如何答复。半晌后,只见它吐出一样物事,又退后了几步。那件一向衔在嘴里的东西,竟是毛天真昨晚用来杀死一头狼的野猪獠牙。
毛天真抱着毛伶,凝神防备以防狼王发难,缓缓走近土坑,定睛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毛天真捡了几颗石子在手,算准了这黑狼即使还想逃逸,本身也能将之击杀,便一步步逼近。黑狼也并无逃脱之意,看看毛天真,往右看一眼,再看毛天真,又往右看一眼,几次多次,仿佛有甚么话要说。毛天真猎奇,顺着黑狼的目光,往左一看,却愣住了。
便在这时,怀中的毛伶又哭了起来。不消问,又该喂食了。
“这深山中另有别人,养着这类怪鸟,意欲对我倒霉?”毛天真沉声问道。
才走得几步,便听枝叶悉悉索索直响,又闻到了狼王的气味。那厮竟然没有逃远,还在附近!竟不将他这兽王放在眼里?毛天真肝火勃发,心说:“本想让它多活半天,它竟还不快回老窝安排后事?真的活得不耐烦了?那就早早送它一程!”循声追了畴昔。
其他恶狼也趁机溜了个洁净,毛天真气得直咬牙,暗想:“今晚便让你们占些便宜,狼巢地点,我也清楚,等将孩儿送回家,我当即找上那狗窝,让你们尝尝灭门的滋味!”
黑狼点了点头。
狼王躺倒在地,作死状,意为仆人已归天。
“我将几百头狼全杀了,岂不是更加干手净脚?何必受你威胁!”毛天真也是暗自心惊,昨晚群狼晓得用水灭火,极其聪明,栅栏篱笆,恐怕也难挡得住它们,真要找这六人与毛伶的费事,还真不堪假想。但本身即使能日夜等待,几百头狼一时也杀不完,而咬死七个凡人,或许一头狼王已充足。
黑狼又摇了点头,俄然用前爪在地上一通猛刨,然后退开几步,表示毛天真看看坑里的东西。
“你原想杀了我,为那头大野猪报仇?”毛天真摸索着问道。但这巨鸟头骨,倒是事前埋下的,这狼王究竟是想杀了本身,还是想操纵本身?真是叫人胡涂。而这时的黑狼,却一言不发,也不晓得是装胡涂,还是默许。
“好,此次便不究查你,今后再敢来送命,别怪我我不客气!”毛天真得空再去理睬那头狼王,放下话后便吃紧抱着毛伶去找郑老迈。黑狼用心叵测,未可全信,总要想个对策才是,不过也得喂饱了毛伶再说。
“这是你埋在这里的?真有这类怪鸟?”毛天真强压心头惊诧,问黑狼道。
若异种黑狼径回狼巢,毛天真怕夜长梦多,或许便临时放过了这牲口,转头再找它算账。但狼王所走的,竟是郑老迈居住的方向,毛天真既然顺道,也就乐得顺手为郑垂教员带去一张大狼皮并数十斤狼肉。
这么一追一逃,转眼过了大半个时候,曙光忽现,天气渐明。远了望去,那黑狼竟不再逃脱,昂然站立,目光炯炯,直视着毛天真。那神情竟然不亢不卑,既无嘲笑欺侮之意,也无奉承奉迎之色,真不知这牲口在想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