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回上[第2页/共2页]

这边章望收住笑，一手仍扶了章回肩膀，点头叹道：“笑笑好，我竟有好久未曾如许打趣。你也不必用心。当初我一力送你去书院，是想着教你多晓得些诗书礼节，可不是要你学着在家里也端些个架子虚礼夸大、拒人唬人的。现在别处我自不管，在我这里，还和之前一样，该说则说当笑还笑；就遵守礼数，但也不拘了至心真情――咱爷儿俩个，总像向来亲厚的才好。”

章望一听，笑骂道：“混账东西，这话是又来赖我！”两人又打趣一通，只叫章回将回家来统统精力心机都放松下来了才罢。章望这才细细问书院糊口，传授的功课，又问同窗师长，在南京都曾旅游哪些名胜，经历过如何不平常之事。

一时又说章望寿辰诸事，群情各家贺礼，章望笑道：“不止你林伯父，你大伯父那边、忠献伯府上，另有很多各处，送来的都是一等一上好的。不但族里、姻亲的各家皆有，更有很多故交世交，乃至有些多年没通过消息的，也都赶在这半月送了来。东西精美宝贵不说，要紧的是向来没见过这般慎重，叫你祖父都生出实足的不测。我只说或是你小孩子家不懂事，一时鼓吹了出去也未可知。又有你大伯父那边，弟子故旧、情面来往的多，指不定是有人从那边晓得了动静，晓得两家的密切，便当作了大事赶来凑趣。只因有很多未曾想到的都要来，正日那一天的筵席和梨园不得不重作安排，照本来加了一倍不止。而你四叔同你哥哥怕还不敷呢。”

他说的这章舒眉乃是四房之女，章回的堂姐，却因母亲早亡，被章家老太君抱在跟前教养，又命章望之妻洪氏细心看顾，十数年来，倒与他伉俪有半女之分。章望听他问，不免就想着两厢比较，但随即目光一转，正抓着章回嘻嘻而笑，立时觉悟，不由笑骂道：“混账小子，不平气便直说！你安晓得这三年畴昔，你姐姐诗文就比不过你？我看是皮痒，非得叫我罚抄十遍《诗三百》才罢！”

章望笑道：“既如许，一时空了拿来我看。”说罢住了口，端了茶杯略抿一抿然后便放到一边，眼睛看着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