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上[第2页/共2页]
再一日,恰是章望佳耦一行到了扬州。家人传报:“伍管事、表少爷已经船埠上接了叔老爷和太太,眼看就到门外。”喜得林如海忙带着黛玉去接。开了大门,就在轿厅将章望、洪氏两口儿接了出去。林海、章望兄弟十几年未见,暮年相逢,也说不尽的悲喜交集,泣笑叙阔。这边洪氏倒是第一次见着林家,厅侧配房稍作梳整,仆妇丫环服侍着出来,抬眼就见到林黛玉侍立在跟前,豆蔻芳华,风骚绝代,欣喜间就带出满满的笑容来,张口就要说话――
关梦柯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由其弟可见其兄。你又担忧个甚么?真的要晓得气度,他日本身看就是,可不比听旁人说的更放心?”
这林黛玉就忍不住问:“这些都是真的?先祖父当真十赌九输?”
青禾笑道:“女人不嫌她们聒噪就好。”转向那几个,道:“可闻声了?细心说着。若不好玩不好笑,但是要更加罚的!”
世人听了,忙都答允。一边就在廊下,把花树侧旁一方青石矶用手帕掸扫洁净了,又放一个精美坐褥请黛玉坐。谈嬷嬷就低身挨在边上稍矮的石矶上,众小丫头或站或蹲,都围上来,听她讲古。本来这谈嬷嬷的爹妈,恰是先头章太夫人从常州陪嫁到林家的,晓得章家秘闻,更晓得两家渊源。因章望佳耦就要到扬州来,盐当局里多猎奇,又见地了章回仪容风采,一发传的甚么话都有。谈嬷嬷听这些年纪小的转眼就说得没边,憋不住,出声多说几句。本来世人听得也入耳出神,只是当说到章太夫人才学,讲出几个同林老太爷比文斗诗的典故,小丫头们不信,这才热烈群情起来,却不想把里头的黛玉等人也给惊扰了。
林如海听了,渐渐点头。他倒不计算旁的,度化等说,也就是平常做个打趣罢了,但那章由倒是他着实在意的。因说:“我也传闻仰之子嗣上有过波折,但现在倒是非常快意,教我如许的人只要恋慕。却不知这由哥儿是个如何的人?我也未曾见过。固然我深知仰之,回儿又是这一贯在跟前,洪氏弟妇由他父子,并洪大祖孙等言行也可想见,更不消说另有你老先生在。只要这由哥儿,没的启事变乱,就难晓得其气度。”
黛玉听了教诲,忙肃手而应。中间关梦柯却笑起来,道:“尽管说这些做甚么?丫头别急,你只晓得留意别挤兑你章家婶婶赌赛作诗就是了。或者就挤兑了又如何?仰之和回小子哪个接不下来?快别管你老爹满脑筋算盘,都是这几日给闹腾的,尽操些用不着的心。”
关梦柯听了先一愣,突地大笑起来:“好嘛,又是个和尚疯话。想当年回小子生下来,也是连番地有人说要度化了去。怎的天下和尚忒多爱化人后代?又怎的他遴选的偏都是一样繁华丰足、只欠后代心疼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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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一会儿申凭带着小厮过来,请了安,说:“还是昨日收到的信。章家大爷已经禀过了老太太,预定了后日解缆。家里已经跟船埠那边都号召过,随时迎奉,请老爷放心。”
谈嬷嬷忙笑应了是,公然当日就留在跟前服侍。晚餐时泊月堂里林如海偶尔瞥见,也笑笑点头,称一个“可”字。又笑着奉告黛玉说:“你祖父与祖母当年,甚有明诚、易安佳耦之风。人说我与你母亲调和,却也比不得他们。只是章家女子多善书画、工诗文,于别人却并无此要求。女儿家贞静淑娴,就无这方面长才,言语行事刻薄仁孝,也一样得人恭敬。”
这奉养的嬷嬷慌得起家告罪。青禾正要发话,无妨黛玉让紫鹃扶着出来,笑道:“说甚么呢?这么欢畅。也说来我听听。”又转向青禾说:“近两日家里都欢畅,且现在没甚么闲事,姐姐就饶她们一遭,再罚她们说话逗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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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吓了一跳,忙问:“我玉儿的病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