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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滑苗条的手，手心的香水味，掌心冰冷，应当在内里冻了好久，手腕戴着一块凉浸浸的白金腕表，莫青荷没有被惶恐夺走明智，紧紧咬着下唇，瞳孔却倏然放大，他闻声一个熟谙的声音在耳畔低语：“师哥，是我，别出声！”

他抬起一双涣散的醉眼，一蓬秋草似的头发被雪打湿，湿漉漉的贴着额头，说完这些话，眼中的神采全然被痛苦占有了，摇摆着转了个身，一步一拐的走向汽车。

“我去过沈家，一小我都没有，必然是他来通风报信了，你们才跑得这么快！”陈宗义的声音被酒烧得嘶哑，自顾自截住了他的话头，恍若受了甚么刺激，纵身一扑，一把卡住莫青荷的脖子，一下下往墙上撞，口中收回困兽般的低声吼怒，“我晓得你们是一伙的，你把他弄到那里了？啊？”

说完反剪着陈宗义的双手，往花墙一按，登山虎枯藤被压得喀拉乱响，莫青荷转头看了看，见没有别人在场，抬高声音道：“作为朋友，我想提示您一句，跟日本人走得太近，您的处境会很伤害。”

他的腿几近不会打弯，像一个被钉住膝盖的木偶，盘跚着扑了过来，哑声道：“云央呢？云央是不是来找过你？你把云央弄到哪去了？”

汽车的灯光燃烧了,借着熹微的雪光,莫青荷俄然发觉了非常之处。

莫青荷将长袍在腰间打了个结，掖进裤子里，今后退了两步，加快助跑，他的身材工致如野猫，脚尖在身边的一只破竹筐上一点，单手扳住墙头，腰部用力，下半身在空中荡了个半圈，无声无息的翻太矮墙，只暴露脑袋往下张望，等两双大皮靴的跺地声都消逝了，他才撑回墙头坐着，察看一会四周的情势，一翻身无声落地。

宪兵队大声领命，各自分头散去，陈宗义留在原地，在巷口的光亮里穿进穿出走，有力地倚着路灯，扑灭一根卷烟。

莫青荷内心暗叫一声不好，回身就想走，却闻声巷口传来了整齐齐截的脚步声，仿佛是很多人正列队跑来。

汽车逐步开远了，马路被空茫茫的白雪覆盖，两道车辙向远处延长而去。莫青荷埋没在花墙的暗影里，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几乎失了方寸，他昂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渐渐呼出一口白气。

他得走了，现在茶社没法通信，或许下级构造已经转移了，走时能够赶上了些许停滞，导致他们没来得及告诉本身。他得先追上田野的步队，暂避一两天，等城中景象稳定，再返来检察有没有新的讨论信息。

感谢以上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