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求饶[第1页/共1页]
外间凄厉叫声,让安帝再也稳不住。
“尹老将军,龙庭卫非当年之人,朕差遣不了他们,萧厌与虎谋皮更掌控不了太祖留下的人,他们入宫并非为了二十年前去事,尚钦更早就不听皇命。”
萧厌嗤了声:“那就要问陛下了。”
“父亲和曹公他们行劝止之言,他却将统统人都视为逆贼,就连曾经替大魏立下赫赫军功的诸位将军都未曾放过,他刚才要杀他们时,可曾记得半点君臣之谊,记得这些人替大魏立下的功绩。”
安帝神采更加惨白了几分,抓着龙椅的手指用力曲起。
曹德江寒声:“胡涂到忘了甚么叫君无戏言,胡涂到要血洗朝堂来停歇本日之事?”
萧厌伸手擦去棠宁脸上溅到的血迹,说话时冷酷至极。
都城本来因宫门前混乱就已民气惶惑,龙庭卫围困城门,战鼓声四响,更是让得统统百姓都惶恐不安。
钱绮月却嘲笑:“我说错了吗?堂堂帝王,小人行动,出尔反尔的全然不要脸面。”
钱青冉轻喝了一声。
安帝怕了:“萧厌,你不过戋戋贺家子,龙庭卫若攻入皇城,你亦别想好过。”
“陛下如果无愧,何必惊骇尚钦入京?方才命人杀无赦的底气去了那边?”
见萧厌不为所动,他扭头看向尹老将军。
“朕发誓,定会替贺家昭雪……”
“你……你勾搭尚家……”安帝嘴唇颤抖。
“只是陛下这般惊骇龙庭卫做甚么?”
“龙庭卫占有西北多年,早已不是当初太祖在时的模样,他们敢不听圣令私行带兵入京,尚家恐早就存了逆心,你与虎谋皮,过后一定能压抑得住他们,不如你与朕各退一步。”
“阿月!”
钱绮月冷哼一声,脸上不屑谁都看得见。
安帝只刹时就服软:“萧厌,你所求不过是贺家公道,朕能够给你。”
“萧厌!”他神采颤抖:“朕知错了,毁诺是朕不对,别让龙庭卫进宫……”
正统…
“陛下先前也以太庙先祖赌咒,连圣旨都下了,转头却能叫人取萧厌性命,更将满朝大臣都打成逆贼想要斩杀,陛下的誓词还是省省吧,免得太庙里那些皇室先祖棺材板压不住。”
尹老将军心头绷紧,安帝为甚么会这么笃定?除非……
安帝刚才是真的想要将他们统统人都留在紫宸殿。
龙庭卫是护佑皇室正统,也是太祖亲身建立,若他这皇位当真是正路来的他天然不惧,但是当年是他逼死先帝,趁乱即位。
“那又如何?”
尹老将军经历之前的事情,也对安帝绝望至极,他衣袍上染着血,身边那些武将也大多都带了伤。
钱青冉神采有些不好,可一样厌憎安帝,倒是一旁棠宁伸手拉住钱绮月:“阿月姊姊。”
安帝嘴唇轻颤,手心用力收紧。
先帝临死之前从未提及过半句龙庭卫的事情,更未曾与人说过差遣龙庭卫和镇安军还需求信物,现在尚家的人带着龙庭卫进宫,若真的当众讨要龙玉令,那先帝当年的死,另有他身下这皇位如何来的,又怎还能讳饰的住?
尹老将军满脸寒霜:“老臣历经三朝,曾亲历太祖建立龙庭卫盛事,龙庭卫非一人之力,诸位将领皆是当年宫中死忠皇室之人,就算尚家为首,他们毫不会背弃皇室。”
“贺家枉死,我从无以天下殉故交之心,所求不过是一个公道,可陛下为人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既然陛下不想让我安好,那就谁也别想好过,便让这天下给陛下的率性陪葬。”
这话听着非常耳熟,别说是萧厌,就是殿中其他朝臣也是一言难尽。
“他的誓词,鬼才信赖!”
安帝手指颤抖:“朕……朕是一时胡涂……”
棠宁站在萧厌身边,抬首看着安帝:“陛下为杀阿兄,不吝血洗朝堂,连曹公和尹老将军他们性命也不在乎,这满殿朝臣、皇室宗亲的性命都不及你私心,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再这般惺惺作态。”
傅来庆站在钱绮月身边,身上也见了血,他开口时非常讽刺。
钱绮月可贵感觉傅来庆的话顺耳,也是跟着冷嘲:“我一个女娘都晓得甚么叫君子一诺重若千钧,可陛下却视承诺如狗屁,我觉着萧督主还是干脆造反掀了朝堂,免得哪天死的不明不白……”
“胡涂?”
外间战鼓阵阵,那霹雷隆的鼓声几近压过了统统厮杀。
安帝神采更加的白,而外间那越来越大的鼓声也让贰心慌。
“不好了,龙庭卫打到宫门前了!”
文信侯昂首时目光冷凝:“我记得龙庭卫是太祖天子替皇室留下的退路,龙庭卫首只服从于皇室,不受任何人统领,这些年尚家从未入都城半步,对陛下也却一向恭谨,你是如何说动他们为你所用?”
“朕不该出尔反尔,但龙庭卫的人毫不能进宫,不然真的会天下大乱!”
萧厌视线轻掀:“我既然去过西北,天然是见过尚家的人,只是尚家是太祖钦定的龙庭卫首,世代护佑皇室,也只服从于皇室正统之人,说他们与人勾搭,陛下言重了。”
他扬唇暴露笑时,无端让民气头发冷。
他皇位来路不正!
“你杀御史,擒言官,搏斗朝臣,欲将大魏文臣武将十足留在这大殿之上,我看陛下不是胡涂,是底子就未曾想要去彻查二十年前去事,你在怕甚么?又为何非要置萧厌于死地?”
尹老将军能想到的事情,其别人天然也能想到,一众文臣武将都是满脸震惊。
尹老将军看着安帝尽是无措慌乱,脸上一点点沉凝下来。
龙庭卫是太祖亲手建立,是他遴选最虔诚于皇室的人,就算尚家的人不听皇命,其他将领也不成能大家都跟着违逆圣令,可安帝却这般惊骇,还直言说他差遣不了他们,更言及龙庭卫的人会让天下大乱。
安帝对上满殿目光,身形颤栗,不能让人晓得先帝是如何死的,不能让人晓得他这皇位来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