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装蠢无碍,只要不是真蠢[第1页/共1页]
萧厌轻笑了声,指尖瓜代搅弄着缠绕在上的青丝:“我这恶名早就传遍天下,大家都晓得我心狠手辣暴虐凉薄,过后必然会清理藩王之乱的祸首,他们想要安然就只要两条路可走。”
刚才她大略瞧了一眼,不算安顺王送来的那座金矿,光是其别人送来的金银财帛就足有近二十万,余下的马匹粮草才是最要紧的,这些人倒也都是乖觉,晓得朝中缺甚么就给他们送甚么。
或许是装的,或许是真的。
棠宁闻言模糊猜想到甚么,低声道:“西疆?”
安顺王和洛川王一样都不是谢家后辈,祖上是与太祖天子一起打天下以军功封授的异姓王,这些人本就野心勃勃,安顺王握着那金矿更是藏的严严实实,当作是他最大的底气,现在竟然就这么上交朝廷。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动了让狄涛、齐澄二人留在南边儿对于西疆的筹算。
“前几日齐澄就已经送信回京,说是询王之事他是与狄涛商讨以后才行事,狄涛刚开端不肯,还跟齐澄起了争论,可厥后齐澄在凤林郡内碰到费事,还是狄涛帮手讳饰才气将事情办的安妥。”
棠宁说道:“阿茹传信进宫,说是狄涛命人送信给她了,信中说他们短时候内不会回京,阿兄是筹算让他和齐澄一起镇守睦南关?”
之前未曾透露反意只是张望的那几位也就算了,折子上一如既往的“乖顺”,可先前曾经暗中跟平山王来往,乃至暗中动了些心机几乎一起造反的,那折子上的服软之意就差直接写了出来。
这服软的代价,天然不成能是口头上一两句话罢了。
棠宁听着萧厌轻飘飘的话,忍不住伏在他肩上笑出声:“难怪他们一个个的这么舍得。”
萧厌淡声道:“也不算,睦南关有朗珂镇守,用不着他们,我对他们有些别的筹算。”
棠宁翻看着各地藩王“存候”的折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新上任的询王也就算了,阿兄好歹送了他一场出息,他将询王府财帛分了一半上交朝廷用以交战还能了解,阿谁安顺王是如何回事?竟然送了金矿给阿兄……”
他不讨厌装蠢的人,只要不是真蠢就好。
询王父子早就防着朝廷,齐澄脱手时几乎入了圈套,若非狄涛及时脱手,洛川王暗害询王父子的“罪名”恐怕也难以坐实。
但是他不会。
安顺王不但半分报酬不要,还一口一个是为恭贺新帝即位奉上的“贺礼”。
安顺王暗里跟洛川王有所来往,之前也没少暗中“支助”平山王,只是比起别的二者明面上造反,安顺王只是悄悄投注了一些未曾直接透露过反意,萧厌天然也不会像是对待询王和洛川王那般赶尽扑灭。
萧厌“嗯”了声:“齐澄没瞒他。”
萧厌低头亲了亲她眼角:“好。”
棠宁眼底的笑完整掩不住:“前些日子钱伯父还在操心阿兄从世家那边乱来来的金子不敷北陵这一场大战,户部那边又掏不出更多的银子,现在有这些藩王补助一番,钱伯父也能轻省一些。”
棠宁游移:“那他昔日那些坦直纯真都是装的?”
他只是让人将洛川王的脑袋砍了,扔进了正在跟小妾欢好的安顺王房中,那死不瞑目被剜了眼鼻子满是血洞穴的人头吓的小妾当即昏死畴昔,安顺王也雄风不再几乎就此不能人道。
当初狄涛二人出京时,他便下过密令,询王父子对外说是洛川王所害,实则是如何死的萧厌再清楚不过,虽说当初他曾奉告过齐澄瞒着狄涛行事,怕他少年意气闹出事端,可二人同处军中,齐澄做了甚么不成能全然瞒得过狄涛。
棠宁脸贴在他身前轻蹭了蹭:“阿兄陪我一起。”
萧厌笑了声,可不是,钱宝坤这几日那另有半点之前愁眉苦脸的模样,脸都快笑烂了。
萧厌只着里衫,将棠宁手里的战报抽出放在桌上以后,将人揽进怀里:“明天要开太庙祭祖,还要迎父皇母妃骸骨入皇陵,钦天监和礼部的人看的时候有些早,安息吧,明天还要繁忙一整日。”
“要么,搏命一战跟我决一死活,要不然就只能跟我服软。”
可不管狄涛之前是假装,还是此次去了南地以后俄然开了窍,对于萧厌来讲都没甚么别离。
屋中碳炉烧的正旺,暖盈盈的如同春日。
萧厌点头,棠宁就没再多问,军中的事她没萧厌体味,且有些安排越少人晓得越好,她只是有些猎奇:“那狄涛晓得询王父子死因吗?”
萧厌笑了声:“谁晓得呢。”
棠宁靠在萧厌怀里,抬眼望向身边人:“阿兄如何他们了,将他们吓成如许?”
“平山王败了以后,文信侯未曾留手,当场斩杀叛军贼首足有千余,平山王府除了个平山王被活捉其他死了个洁净,厥后询王父子和洛川王的死也让他们晓得我跟谢天永他们分歧。”
萧厌指尖轻绕着她垂落的青丝,神情惫懒说道:“也没甚么,就是将洛川王的脑袋扔到了他房里。”
这金矿、铁矿一向都是朝廷管束之物,州府如有寻得必须立即上报朝廷,若敢私藏就是灭九族的事情,但是之前谢天永在朝中声望不敷,又有世家分驳皇权,朝中乱成一团,各地藩王明面上尊崇皇室,实则公开里各有各的心机。
以往的天子会顾忌名声,会在乎身后事,哪怕心机再深沉暴虐,面上也会以仁慈治天下。
萧厌伸手搂着棠宁说道:“我原觉得狄涛少年意气还得磨练几年,没想着他远比我想的更聪明。”
其别人顶多就是送些金银财宝奇珍奇玩,唯独安顺王,因着那颗挂在他床帐顶上淋了他和小妾满头人血的脑袋,惶惑不成整天之下,直接将手头最大的底牌送进都城。
棠宁靠着萧厌与他说着闲话,桌上摆着的茶壶被下方火舌舔砥,壶中沸水翻滚时,水汽缥缈间升腾起浅浅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