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猛药攻心[第1页/共2页]
……
“仆人,她来了。”
不觉意,几时阿木尔已是恭敬在身边。
喀勒阵势险,气候卑劣,一年四时草场难养,不宜放牧。大营不会急于迁徙牧民至此,该会派小股人马驻守。是以待代替的人马到,他们略做盘点移交便可解缆。赛罕预感起营开赴之日就在春季。
他只喃喃地问却似底子不要答案,唇细细啄在她耳后,大手悄悄在那湿凉的身材上一寸一寸抚过。冰冷的生硬与纤细的颤抖都一丝丝传在指尖,抹过她的衣裙,沉沦在那轻柔的崛起,袖口不谨慎撩起,他顺手拂下,掩住那狼头狰狞的刀柄……
这一阵雨汹汹如潮,直砸了一刻多钟也不见势消。赛罕搁了笔,负手踱至帐中。夏季雷雨撑不去多少时候,她若还不出去,雨一小,日头一露面恐要前功尽弃。叫,还是不叫?
眯了眼,看着床榻上乖顺的人儿,抬手,不紧不忙,一扣一扣,一结一带,在她面前,他的衣袍垂垂敞开。躲闪不及,他的味道,他的温度将她紧紧覆盖。大手一甩,正着衣架。再解中衣,只一带系,悄悄一扥,曝出精干健壮的胸膛,渐渐俯身靠近……
阿木尔摇点头,“都湿透了。要叫她出去么?”
手悄悄揉捏,越来越腻缠,那身下的颤栗也越来越难以讳饰。大手抚到胸前,扯开领口,半掌探入,肌肤相贴,“……好宝贝儿,你真嫩,嫩得要出水儿……”
头发擦干,理顺,她像个玩偶任他玩弄。可那手巾却仿佛带了轻功,只落在发上,未曾揩去脸上半点雨水,睫毛、鼻尖湿湿的雨汽还是。乌黑如瀑的长发经心打理,未曾留得一处小纠结,与这一身一脸的雨水相趁,她终是显出了狼狈。
好,这就是他要的引子。
发丝成缕黏在鬓边,头巾被淹没了骨头软溻溻贴在头上,尽管顺了巾角淌着雨水。许是雨中冷,一张小脸更加白得透明,眼睛乌黑敞亮,唇色泛青;身子却不似那日的抖,稳稳站着任脸上雨水滴嗒,不擦不抹,不见涓滴狼狈。水绿的袍子贴了身,内里小衣儿的腰带结头都透了出来,小巧青涩的身型被勾得清清楚楚,配着一身凉凉的湿、一脸白玉砥砺的沉着,不测埠生出别样气质。
“是!”
双臂垂肩,长袖遮手,不局促,不躲不藏任他瞧,目光极静,一眨不眨回看着他。这么笃定,若非胸有成竹,便是孤注一掷。本日有便有,没有她便没了归路。两个极度,涓滴没筹算再纠结。
支肘,屈膝,将她拢在身下,他埋头在那香软的颈窝,哑声道,“……那一夜可舒畅?……可想我?”
她湿透了。
他如此投入,忘我痴迷,口中再无遮拦,“……宝贝儿,你比那小肥子的皮肉儿还要细,还要腻……那一日小脖子捏在手中,断气的那一刻,皮肉儿也凉凉的好似……”
叮咛完,赛罕蘸了笔,复又低头用心公事。帐外雷声又炸,雨势越猛,笔下稳,刷刷而过,只内心最边角处小声合计:那薄弱的小身子定是要浇病了。病就病了,反正今儿这一场完了也是要病。这雨来得恰好,把那肝火激到最鼎盛,把那庄严踩到最底处,所谓引药归经,这恰好就是药引子。
赛罕抱着肩靠坐在案边,饶有兴味地看着。
“是。”
赛罕坐在案前细心地看着智囊木仁送来的文书。分开探马营近旬日,这此中不但有每日叙报,更有木仁与他商讨如何领受与开赴诸事。去冬他们挺而走险拿下北边各小部落,金箭令下,再不准他分开喀嘞。这一奖惩一自是为的军令严肃,二么,也是当时势势奥妙,恐引得鞑靼借口争夺,更怕中原趁机釜底抽薪,烽火一烧起来便是漫天之势。
以后变故,战事一触即发。探马赤军再无囤藏之由,赛罕命令各营做好筹办,待金帐一声令下马上开赴。幸亏局权势挽之下又趋和缓,只是一场猜忌并未就此完整消去,因此与中原的鸿沟变得尤其紧急。金帐之上三哥力图乌德尔河一线交于老六来守,此处恰是瓦剌、鞑靼、中原三方接境,一旦有变也好及时应对。虽说这桀傲不驯的狼将军实在难以把握,可大汗也感觉放着一帮勇猛之士在北坳口闲过日子实在不当,遂虽是绍布一派死力禁止,仍然有了松口的迹象。
现在备下这剂猛药,赛罕也是不得已之策,久拖不宜,总得先把病治好。至于今后么,已然输给五哥,说不得是不能明着要了。只是他用惯了,不舍予人,可这小枕头也不能硬往回抢,只能是……
谁知刚进营地就看到她与五哥落拓闲骑马而来,水米未进,一起燥赛罕腾地火起,也忘了那每日奏报说她从未多与人干系,只觉眼中针扎,难忍难消!尾随了去,也未多想此举可大丈夫,只道看个真章。谁知这一去真乃老天嘱意,听她一曲,恨不尽,血泪仇,炸裂如山崩之势,碎石狼籍;哑忍如怒海之底,骇浪淘天。哭不出来,吞不下去,溃至边沿一线隔开。不必行医也晓得乐从心起,现在这操琴民气境已乱,神智不明,直听得贰心惊不已!
赛罕想了想,嘴角一挑一丝嘲笑,“不急,等她求见。”
赛罕起家,不紧不忙到盆架边取了手巾,转回身冲她走来。她的目光一刻未曾偏离,仿佛钉在了他身上,随他一举一动。
实在话,那日她走实在气坏了他,一口气忍着才没有扭断她的脖子。沉着下来再想,激变失声,是伤了内心的尊敬,没了中原人视为命的纯洁,可她敢这么跟他负气,也是笃定他不会伤景同,不会气她。这般挑衅,赛罕内心虽恨,倒是低头默许任她逞了脾气。想着忍过这些时候,让她全了那面子的虚礼,返来再好好立端方!
她点点头,毫无空地,毫不踌躇。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神情这般专注,眼中那幽蓝的色彩一览无余,眸底深处如此清澈澄明,仿佛现在人间只这一桩事,仿佛六合全无只她一小我。看得她迷惑,看得发怔,看得她心底方才积下的那股燥腾地燃起。
“今儿,我不想闻声哭……”他的吻越来越密,语声缠绵,“我要听叫,好好儿地给我叫……”
轰的一声,脑筋炸裂!僵冷的血液俄然沸腾,目光一瞬即散,统统的精力都聚在了手上,她扬起手臂,用尽满身力量扎向他,噗的一声,鲜血喷溅!
抬手,悄悄解下她的头巾。离得近,高大的身材带着枯燥的体温,行动极是轻柔,手指偶尔触碰耳际,暖暖的。头发湿漉漉粘着,仍然难堪地保持着本来头巾扎系的形状,颇是风趣。他微微一笑,将手巾蒙在她头上。身子略向前倾,手臂围拢将她披在背后的发一起挽在手巾里。大手捂紧、拧干,悄悄揉弄。他做得那么随便,那么谙练,仿佛这是他两个惯常之事。降落的语声偶然地嗔道,“也不知见礼,越没端方了。”
“可有雨具?”
大步进到内帐,床榻上已然是香铺软枕预备齐备。悄悄将她放下,仿佛晶莹易碎的瓷器,手臂抽出之际体贴肠给她垫上软枕。再直起家,嘴角边懒懒扯起一抹笑,双目昏黄仿若迷醉,与刚才的和顺专注判若两人,懒惰当中掩也掩不住透着猎捕者的贪婪,一时候,全部帐中便如他的笑涌起浓浓血腥的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