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第1页/共2页]
作者有话要说:1 梓童,对于皇后的称呼。
不想文妃却俄然嘲笑道:“罢了,还是收起来。没得叫她瞥见,觉得本宫妄图她东西呢。金的玉的,谁没见过似的,上赶着就要戴了。”巧慧便有些讪讪的,将那镯子使手巾包了,叫翠儿一并放入库里,又强自笑道:“宸妃娘娘今儿过来,倒是坐的不长,一盏茶没吃完就去了。”文妃笑道:“你不知,她内心另有策画呢。本宫那样说来,她自发败兴儿,故而去了。”巧慧陪笑道:“主子给宸妃娘娘碰了软钉子,不怕她挟恨在心,挟仇抨击么?”文妃面色微滞,随即便道:“无妨事,本宫不比黎顺容,她也不能如何。”正说着,四皇子在她怀里嗫嚅着小嘴,又哭起来。她哄个不住,便有些不耐道:“这孩子日夜哭泣不休,到底是如何着。”那奶母唯恐文妃迁怒本身,忙没口的道:“娘娘,孩子这么大的时候,眼睛都净,想必瞅见了甚么,故此惊哭不休。”文妃正忙逗弄孩子,随口问道:“那你说如何?”奶母道:“弄些朱砂,研成粉末,给孩子灌下便好。”
宸妃出了绛雪轩,胸中瘀了口气,上了辇便命往坤宁宫去。
宸妃一见那孩子生得精力,喜不自禁,将孩子抱到怀里,心肝肉的叫着,一面又让抱月将备好的见面礼取出。文妃早见地下站着的两个宫人,手里捧着托盘,上头绫罗绸缎并很多孩童所用物事,料知便是见面礼,忙道:“姐姐来看就是了,何必这般操心!”宸妃抱着孩子,笑道:“这孩子既认了本宫做乳母,乳母头次来见干儿子,哪有素手前来的事理!mm不要嫌弃薄淡,收了便是。”文妃便谢道:“又劳姐姐破钞。”便叫巧慧收了。一时又看四皇子在宸妃怀里甚是安稳,禁不住便道:“还是叫奶母抱畴昔罢,细心尿溺在姐姐身上,倒脏了姐姐的裙子。”宸妃不觉得意,笑道:“怕甚么,我见了这孩子内心就欢畅,想同他逗逗。”文妃见她兴趣极高,不好说甚么。可巧这孩子在这当口上饿了,大哭起来。
赢烈沉默不语,半日才莞尔笑道:“‘梓童[1]之言,甚合朕心。是朕许你畅谈,你何罪之有。”说着,他俯身挽了萧清婉起家,又瞅着她笑道:“昔日里朕只道你善于治家,瞧不出你另有这段才干。”萧清婉陪笑道:“不过是在父切身边久了,耳濡目染之故,加上臣妾听过本月朔些故事,故有此测度。如果臣妾有言辞不当之处,还请皇上不要见怪。”赢烈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说道:“你所见极是,朕又为何要怪你?你所说不错,朝中也该早有防备才是。”说毕,他又似是偶然道:“东海徐文达,是员悍将,只可惜不知何故与荣亲王做了一道。若能说反了他,前沿战事当得无忧。”萧清婉闻听此言,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声色不改,仍旧与天子笑谈。
二人坐至晚膳时分,长春宫已打发了三四波的人来请天子畴昔。赢烈要去,内心却极不舍,又恐薄了萧清婉的颜面,一时踌躇不决。萧清婉在旁瞧出,便笑道:“皇上还是去罢,免得贵仪等急了,给皇上留些冷饭残羹,皇上吃下去闹肚子呢。”说毕,自家便先笑了。赢烈却道:“朕要去,却舍不得你,可怎好?”萧清婉便道:“大局为重,皇上去罢,臣妾不是那冥顽不灵,胡涂无知之辈。”赢烈自也明白此理,虽是情浓难舍之时,也少不得压抑一二,起驾去了。
才走至坤宁门外一射之地,遥遥便见御前的宫人在坤宁宫外立着,便知天子过来了,她心中有事欲与皇后商讨,天子跟前不好说出的,只得临时忍耐,回宫去了。
文妃没入宫之前,也常听闻,朱砂有消灭邪崇,镇心宁神之效。坊间有小儿惊哭不止的,常用此物,一吃便即见效。现在听奶母提起,也就想起此节,便命人去寻朱砂来。巧慧心觉不当,说道:“娘娘慢着,还是请太医令过来瞧瞧再说?”文妃冷冷道:“那王旭昌就是皇后的喽啰,给他晓得孩子在这儿闹腾不休,不定生出甚么事来。罢了,这朱砂,本宫内心还是稀有的,外头孩子也常吃,不必多虑。”巧慧见多说无益,只得闭了口,回身去将平常写字用的朱砂包了一包过来。文妃让人用热水合了,喂孩子服食下去。四皇子吃了朱砂,公然垂垂温馨下来,未几时就伏在文妃身上睡了。文妃看他神态安宁,才罢了。
两人进得堂上,文妃便让宸妃在上首坐了,宫女翠儿早已清算下一张桌面。宸妃见上头的吃食,俱是本身平日爱食之物,便笑道:“文妃mm身子还没好全,又费这心做甚么,倒叫姐姐我于心不安的。”文妃也笑道:“都是现成的,晓得宸妃姐姐爱吃,就都摆上了。姐姐不嫌我这儿做出来的东西粗糙不入口,就是给mm面子了。”宸妃便说道:“mm何必妄自陋劣?mm生下了小皇子,但是皇上跟前一等一的红人,皇上便没事一日也要走上个三四遭,又晋了妃位,百般份例都添了上去。mm这里若再不好,只怕这宫里也就再没好的了。”语毕,又四下看了一眼,含笑问道:“纫儿呢?为何不抱来与我瞧瞧?”文妃听闻,忙叫奶母抱了孩子过来。
送走了宸妃一干人等,文妃自挪步回屋,奶母将皇子抱来,她便解了衣衿喂孩子吃奶。
看着奶母并四皇子出来了,文妃便向宸妃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孩子生来怯懦,夜间经常惊哭,总要跟着我睡,才略好些。不然,就是他养娘并四五个宫人在跟前看着也不成的。”说着,便亲手端了盏茶,捧与宸妃,又笑道:“究竟是本身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一时不在跟前,我便心慌不安,生恐他出些甚么岔子。才这么大点的小人芽儿,皇上又喜好他,我也不敢让旁人带,就怕生些甚么事出来,皇上见怪。这孩子也离不了我,我凡是只走开一刻,他就哭闹不休。前次皇上过来,眼瞅着他哭得气儿喘不上来,皇上当时就变脸了,直说我不消心。我哪儿还敢呢?”宸妃是多么样人,一听这话,内心便已了然了八|九分,也不劈面戳破,只笑了笑,说道:“孩子小不好带,mm是要多劳累些。mm这里忙,我也不好只顾坐着,我去罢。今后凡是四皇子需用些甚么,又或是mm有难堪的地儿,自管来找我便是。反正,我也是四皇子的乳母不是?”文妃听她要走,也不甚挽留,口里随便说了些客气话,便亲送了出去。走至门前,宸妃便拦了,面上笑着,口里暗讽道:“mm还是止步罢。mm身子不好,姐姐恐mm出来受了风,落了病,明儿皇上晓得了见怪呢。”说毕,便乘了步辇去了。
一日,清和气候,宸妃命宫人清算了些东西,往绛雪轩去。
翠儿将宸妃送来的礼品一一拆了封,奉上来。文妃瞅了一眼,淡淡道:“收起来就是,又拿来做甚么。”巧慧在旁陪笑道:“给主子过目了,好造册入库的。主子还是看看。”说着,就自做主,抱了匹缎子过来,说道:“这天青潞绸缎子,花腔儿极是新奇,平常可贵一见呢。”文妃看了,说道:“这是客岁端五上,为着节庆,皇上特地叮咛织造局给她们几个高位的妃子织的,也就这么稀有的几匹。想是本年端五近了,她就给我拿来了。”说着,又笑道:“本年我也是妃了,想必也会得着的,又何需求她的呢?收到库里去罢。”说毕,又看别的,见不过是快意金锞、红漆油金粉面拨浪鼓、一副八宝金璎珞圈、一副金打的长命锁、一对玉快意,另有两对小金镯子,都是孩子身上穿戴之物。巧慧笑道:“宸妃娘娘的礼也很不薄了,旁的主子过来,没有如许多的东西呢。”说着,举起一对小金镯,嬉笑道:“这个恰好给小皇子戴。”言毕,看文妃没有发话,只道她应了,就自做主,走了过来,握着皇子嫩藕似的胳膊,要往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