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汤祸[第1页/共2页]
赢烈去了南书房,同着几个朝臣商讨了些大考事件,就裁夺礼部尚书宋康安任主考官,又定了几位文官做副考,又议了些旁的事情,到傍晚时分,离宫门下钥还一个时候,就散了。
宴上,赢烈见桌上有一盆牡丹银耳汤,不似份例里的菜,便道:“这汤是你宫里的厨房做下的?”萧清婉回道:“恰是,臣妾旧时在家时看过几本炊事书,上头有这道菜。明天俄然想起来,就叮咛了小厨房一声,他们就给做了。”赢烈见那汤清澈见底,莹白的银耳上飘着艳红的花瓣,甚是美妙,便道:“瞧着倒都雅,是得尝尝。”明月便就超出青莺,上前盛了汤双手放在皇上面前,萧清婉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萧清婉将手腕上戴着的玉钏儿撸了下来,狠狠的往妆台上一掷,嘲笑道:“好啊,真有本领!本宫运营了这么多日的事儿,让她几句话就给搅黄了!”穆秋兰忙捡了那串玉珠看了看,陪笑道:“倒是没摔坏呢,娘娘活力,何必拿这物件出气呢?摔坏了,还是本身的物事。”萧清婉忍着气,道:“本日本不该她上来奉养,她越了青莺过来,本宫内心就觉着有些不对,当时就想打发她出去。还不及开口,她就说了那些话出来,本宫同皇上说话,有她甚么说处!”穆秋兰道:“明月女人本日是僭越了些,平常她虽也爱谈笑,看举止也还是个稳妥的,如何本日这般暴躁?”萧清婉道:“她是本宫用了好多年的人了,她甚么性子本宫不知么?如果以往,借她十个胆量,本日的事儿她也一定敢做!本宫这几日,想尽了体例做了那么多,就是想着让皇上把措置六宫事件的权益交到本宫手里。这下可好,她御前失礼,皇上虽没降罪,但是瞧着本宫连身边的人都管不好,还谈甚么统摄六宫!公然皇上就提重阳节的事儿了,不过就是奉告我,我不老成,还要习学。本宫身边的人,竟倒帮了外人!”
吃罢了午膳,还是是常例,赢烈歇了午觉起来,往书房去了。打发了天子出门,萧清婉在东暖阁里坐着,问了一句“明月已去了?”青莺见着主子神采不好,谨慎道:“雨势略小,明月姐姐就端了盏子去了。是拿食盒盛着的,断不会溅了雨水出来。”萧清婉微微点头,道:“你也出去罢,留穆姑姑一小我服侍就是了。”青莺便就去了。
赢烈执起调羹,舀了一勺尝了尝,道:“滋味平淡爽口,倒是不错,你也算是个会吃的了。”萧清婉笑了笑,待要说话,却听明月道:“回禀皇上,此是娘娘在家经常吃的,现在不是牡丹花开的季候,用的是收着干花瓣,如果现采下来的牡丹花,色儿更都雅,味道更鲜香呢。”赢烈却只“嗯”了一声,并未再说甚么。明月就讪讪的退到了一边,萧清婉便道:“这汤厨房里另有,你去跟厨房说,让他们拿小火煨着,别凉了。待雨停了,就送一碗到钟粹宫去。”明月便领命去了。
萧清婉道:“这就要入秋了,待金风一起,菊花盛开的时候,臣妾另有一道好菜呢。”赢烈鼓起,便问道:“倒是甚么?”萧清婉笑道:“皇上且容臣妾卖个关子,到了重阳那日,臣妾就做下了等皇上。”赢烈笑道:“你这个鬼灵精,一道菜就想跟朕约下了?”萧清婉撇了撇嘴,道:“皇上想去别的姐姐那儿,去就是了,拿臣妾做甚么挡箭牌?莫不是皇上去了,臣妾就不做菜给皇上吃了?皇上自管去罢,只要给臣妾个信儿,到了那日臣妾必然令厨房做得了,送畴昔,给皇上和那位姐姐添菜。”一席话说得赢烈笑不止的,道:“朕才说了一句,你就嘚嘚叨叨的说了这么多。还说本身不会妒忌,你让大伙闻闻,这满宫里的醋味儿!”萧清婉脸一红,嘴上也噙着笑小声道:“臣妾又没吃旁人的,吃自家夫君的,又有甚么打紧?”一旁穆秋兰陪笑道:“皇上,奴婢曾听闻老话说,这人间的民气里越是看重谁,就越会吃谁的醋。娘娘的心,是都放在皇上身上的。”赢烈笑道:“朕岂有不知?你妒忌是没甚么打紧,朕只是恐你吃多了,吃伤了脾胃,就不好了。”
那赵同钰走了过来,略作一揖,道:“宋大人,借一步说话。”宋康安眼睛望着天,道:“赵大人有甚么话就在这儿说了罢,何必躲躲藏藏。”赵同钰四周张望了一眼,见着天气渐晚,又是骤雨初歇,宫门前并没甚么人走动,就低声道:“年弟听闻宋大人领了本年主考一职,特有一事相求。”宋康安听他这般称呼,心中恚怒,暗道:谁同你论年兄年弟,不过是个发作户,几时登过科,就敢同我论这个?只是看着他mm的份上,忍怒道:“赵大人有何事?”赵同钰嘿嘿一笑,道:“是年弟犬子,本年亦要参考谋个出息,还望大人便利一二。”宋康安冷冷一笑,道:“我道何事!令公子若要功名,自管凭了自个儿的本领考去,又要本官行甚么便利了?如果赵大人怕赵公子没这本领,大可去求了贵妃娘娘,娘娘在皇上跟前吹吹枕头风,说不定就又封个甚么待诏,还世袭罔替的传下去呢。”赵同钰听他劈面调侃,也不怒,只是笑道:“宋大人倒是会谈笑,年弟这官位如何能同科举出来的功名相提并论?”宋康安道:“赵大人说的这是甚么话,都是皇上亲封的官职。”说着,大袖一甩,就要上轿。
两人谈笑了一阵,赢烈道:“入了秋就是朝廷的大考了,朕朝里事件繁忙,白日里怕是不能常到后宫来。你平常若嫌孤单,可招了各宫妃嫔来发言解闷儿。”萧清婉道:“朝廷选用人才,乃是国度大事,皇上不必顾忌臣妾。”赢烈又道:“大考完了,紧跟着就是重阳了,午间朕要在清漪园里宴请群臣,宫里晚间亦要家宴,事情虽不算多,倒是噜苏。朕的意义,这一次还是让贵妃筹划,你在中间看着也习学习学,待百般都熟了,今后管起事儿来,也就顺手了。”萧清婉心中微微一震,口里还是笑道:“贵妃姐姐管了这很多年后宫事件,必定是夺目强干的,臣妾自当跟着姐姐好生习学。”
穆秋兰在旁道:“娘娘,贵妃娘娘已是做了多年的娘娘了,又是皇被骗太子时候就跟在身边的,权势盘根错节,暴躁不得。”萧清婉接过那玉钏儿,重新戴回腕上,道:“本宫岂是不知的?只是本宫虽是在这位子上坐着,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叫人白看笑话,内心不好过。”穆秋兰想了半晌,道:“那本日这事,娘娘的意义?”萧清婉道:“你去找几个安妥的人,看着她。她既做了一次,就必定会有下一次,光阴久了,狐狸尾巴就暴露来了。”穆秋兰应了,萧清婉又冷冷道:“才几日,可就算计到本宫枕头边上了。贵妃是棵大树,下头根深蒂固不好动,但是砍几个枝桠,还是行得通的。”穆秋兰亦轻声道:“只恐娘娘砍枝桠,伤了本身的手。娘娘凡事,还是多跟宸妃娘娘商讨的好。”萧清婉道:“本宫晓得。”就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