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第1页/共2页]
这镯子是她头次侍寝时,天子赏的,虽搁在各宫娘娘眼里不算甚么,倒是这些宫人等闲得不着的。她知这绛紫是皇后的贴身侍婢,平常的东西,也看不到眼里。
萧清婉会心笑道:“本宫知你顾忌些甚么,无妨事的,德妃那人就是有些嘴快,实在待人是最好的。单看她如何抚养四皇子便知了。你放心畴昔住罢,只要常日里殷勤走动些,便可无忧的。”茜香见说不通,又不敢强辩,只得罢了,低低的道了声“是”。
萧清婉意兴阑珊道:“一介宫女,能翻出甚么风波来。她出身寒微,论生下甚么都有限。委实不比本宫亲身吃力,她也并无阿谁胆量去皇上跟前挑衅唇舌,不过是想动手里有个把柄,好叫本宫顾忌着些罢了。现在太子位定,再撤除了林家,朝堂上便再无能对抗之人。几位亲王,也都办理过了,他们也并没二话。前朝若得安定,这戋戋后宫争斗,不过是上不的台面的小打小闹罢了,再不必放在心上的。”
待天子去后,萧清婉便自回屋中,在软榻上歪了。明月上来放了脚杌子,青莺替她垫了靠枕,春雨送了一盏甜汤上来,她取了一盏,兀自吃着,一言不发。
赢烈更不打话,当即起家命摆驾养心殿,又向张鹭生道:“叫他到养心殿外候着,朕马上就到。”
茜香笑道:“娘娘跟前,奴婢就只是奴婢罢了。”
萧清婉虽明知此是阿谀话,内心却也觉受用,只浅笑道:“你倒是乖觉,怪道能皋牢住圣心。你怀着身子,地下凉,总跪着不好,且起来发言罢。”说着,又道:“皇上既封了你做秀士,好歹也是位份上的小主子了,别一口一个奴婢的叫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终究二百五了……
茜香见她收了东西,内心一块石头落地,便与她随便扳话,又似偶然道:“皇后娘娘怀这一胎,倒是比先时更辛苦些了。幸亏娘娘身子安康,熬过那一阵子,这会子就没事了。”绛紫微微一笑,说道:“娘娘为怀胎所苦,也有好一段儿了,那症状却也似本日这般,一阵儿一阵儿的,此时难过彼时却又好了。只是娘娘体恤皇上朝政繁忙,不肯滋扰罢了。今儿是穆姑姑委实瞧不下去,又恐弄出甚么事来,无人敢承担的起,才去上报的。”
一起逶迤出来,看着路上点点宫灯,茜香心中俄然一松,又夙来听闻皇后身边的绛紫是个暖和刻薄之人,便有拉拢之意,遂低声笑道:“这位便是绛紫姐姐了?夙来听姐姐的大名,早故意靠近,只是不得个机遇。”
绛紫听了这话,只是憨然一笑,低声说道:“秀士这话,但是汲引奴婢了。秀士现在是主子,奴婢那里配秀士这等称呼?”
萧清婉笑道:“倒是有几分聪明,看她当时候初度蒙幸,隔日就跑来求本宫开恩,就是个乖滑的。”穆秋兰在旁听着,便插口问道:“娘娘不怕她归去在皇上跟前多嘴么?如果泄漏了动静,只怕与我们倒霉。”萧清婉微微一笑,说道:“她倒跟谁多嘴去?出了如许的事,皇上哪另故意机见她?先前的景象,你也瞧见了,皇上待她也不过尔尔。本宫之以是留她下来,不过为敲打起见。本来她在养心殿里,又是天子身边的侍女,倒不好摆布。现在进了后宫,天然更无处发挥了。”穆秋兰会心,点头浅笑道:“德妃不喜她,她又怀着孩子,不必娘娘说,德妃天然会看牢她。”
萧清婉点头浅笑道:“倒是与德妃一个姓氏,你们两个也算有些缘法。”茜香忆起先前在园中之事,想及今后入主咸福宫,居于德妃位下,不免受她所制,心中不安,便试着说道:“娘娘,嫔妾位份寒微,不配居住咸福宫。德妃娘娘又哺育着四皇子,嫔妾恐扰了德妃的清净,还请娘娘另赐寓所罢。”
一闻此言,帝后二人皆吃了一惊。萧清婉更矢口问道:“那李大人可还安好?行刺的歹人可擒获了?”张鹭生回道:“宋大人只让主子出去禀告求见皇上,并没说别的。”
那茜香虽是出身微末,倒是个聪明之人,耳听皇后话语,赶紧陪笑说道:“娘娘说的是,若当真论起来,这后宫里也独娘娘一个是皇上放在心尖儿上的,似奴婢这等不过是陪个热烈罢了。有娘娘在时,皇上跟前哪有旁人说话的余地!这倒是奴婢无知了。”
萧清婉不睬这凑趣言辞,只淡淡叮咛宫人与她放座。茜香辞了几辞,方才告罪坐了。
恰逢绛紫拿果盘出去,萧清婉便令她送了出去。
二人说着话,就走到了坤宁门上。绛紫叫两个小寺人将茜香送回养心殿,自家折返了归去。
回至内殿,萧清婉梳洗已毕,正在屋内坐着与世人说话。见她返来,便问道:“如何,人送走了?”绛紫上前回道:“打发去了,不出娘娘所料,不是个诚恳的。”说着,便将那镯子捧与她看了。
少顷,萧清婉看了看外头天气,便说道:“天晚了,本宫身子也不大便当,便不留你了。你先归去,就叫人清算着,明儿一早便挪畴昔罢。秀士的份例一应都有限,身边奉侍的两个宫人,本宫天然叮咛悉官局。又或是你看着谁好,要了畴昔,也都能够。”茜香赶快回道:“嫔妾不敢妄为,一应都听娘娘的叮咛。”说着,便起家道了辞职。
穆秋兰点了点头,含笑道:“娘娘入宫两载不足,到现在总要顺心快意了呢。”萧清婉一笑,甚是对劲道:“是该收网了呢,现在只是要等西北的动静了。只待襄亲王那边来信儿,皇上想不杀林霄,都不能够了!”
再言赢烈去了养心殿,旋即宣了宋功泰觐见,就问起李十洲江南遇刺一事,问道:“李十洲现在如何?可要紧么?暴徒可擒获了?”宋功泰回道:“皇上且放心,李大人受了些重伤,却不打紧。钦差保护各个本领了得,暴徒见不能到手就要退去,当即便被擒住了。”
萧清婉便问道:“倒是未曾问过,秀士姓甚么?”茜香答道:“嫔妾母家姓苏。”
绛紫推了几推,便收了下来,又浅笑道:“秀士客气了。奴婢何德何能,那里有这个本领呢。”
茜香低头立在地下,大气也不敢出,半日不见动静,瞧瞧抬眼偷窥,却见皇后正自双目炯炯望着本身,不觉心头一颤,又忙低下头去。
宋功泰回道:“那暴徒初时不肯招认,后经不住鞭挞,才供出乃是林家使来的人。”
茜香见她话语温和,神态可亲,心头一喜,当即说道:“我也不过是一时得了皇上并娘娘的汲引罢了,实在有些甚么!姐姐这般说,倒是成心生分了。”说着,便自腕子上抹了一枚镯子下来,塞与绛紫,又说道:“这点东西,算作我与姐姐的见面礼。姐姐别嫌弃才好。我孤身一人在宫里,举目无亲的,还望姐姐有个照顾。”
萧清婉扫了两眼,说道:“这是水沫子,料子倒罢了,成色也平常。她现下这个位份,也难有甚么好东西,能拿出这个来,已是可贵了。她是下足了本钱,来拉拢你呢。”绛紫撇嘴一笑,说道:“她刚才好不探听娘娘迩来的状况,又套奴婢的话,问娘娘同李大人的干系。奴婢瞧着,她似是有些狐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