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第1页/共2页]
赢绵尚不及答话,便听萧清婉笑道:“逆贼路晓年犯上反叛,趁皇上弃世之际逼宫造反,意欲窜改遗诏,挟持天子。襄亲王收得密报,领兵来救,因局势告急尚且不及告与众位。”此言缝隙颇多,然安亲王心中亦也顾忌赢绵手中那西北兵马,别人既在此处,必然带兵前来,合章唐两家之力与其亦不过旗鼓相称,当真撕破了脸皮争斗起来,也一定能讨得便宜。当下亦不再问,只说道:“皇上驾崩了?”
当下,他便带了两个亲随,夺路向冷宫永巷而去。
萧清婉又浅笑道:“逆贼已然压平,本宫倒有一事相求。”说着,走下堂来,竟向着两位亲王俯身下拜。这二人惊了一跳,又不敢伸手去扶,只是闪在一旁,齐声道:“娘娘有话但讲便了,臣安敢受此大礼。”
萧清婉行进阁房,在书架上头一阵摸索,墙上便开了一处暗格。她向内取了一卷黄绢出来,双手捧了,拿到赢绵跟前。
萧清婉见是他来救,微吃了一惊,张口便欲相问,但是话至嘴边,心念微动,便即止了,只点头道:“我没事,只是未曾推测这厮竟包藏祸心,几乎为他得逞。”说毕,又孔殷道:“外头情势如何?不要为这厮逃了去!”赢绵笑道:“你放心,外头有司徒仲领兵追剿,他逃不了!”言罢,四下环顾,不见太子,又问道:“如何不见缊儿?”萧清婉答道:“眼看局势不对,我将他送至别处了。”
只听萧清婉道:“太子年幼,不能亲政,虽朝中有阁老辅政,也需得人总理朝政才可。二位亲王,一名是太子的叔叔,一名是太子的哥哥,既是皇亲,又是朝廷大才。本宫恳请二位摄理朝政,直至太子成年。”
二人行至殿外,公然见外头灯火透明,两列人马对峙庭中,安亲王并章唐二人皆已到了殿前。
这般过得顿饭工夫,那一班阁老连续到来,进得殿中。
萧清婉听他口里这话,倒是把王爷放在了前头,不由悄悄瞥了赢绵一眼。那赢绵也不客气,说道:“将他押出去!”
路晓年见得这般惨景,一时候竟不知往那边去,内心又点击着林氏安危,便思忖着先去冷宫与她计算一番,再做筹算。
萧清婉这方笑意吟吟请世人落座。
赢绵微微点头,低声问道:“天子当真死了么?”萧清婉望了他一眼,点头不语,半晌才悄悄说道:“皇上是于一个半时候之前弃世的,你要见见么?”赢绵沉吟半晌,方说道:“不见也罢了。”
萧鼎仁双手接过,那安亲王在旁笑道:“萧公,此物堪比千钧,你须细心。”萧鼎仁正色道:“待天一亮,老臣便即当朝宣布,敢有忽视?”
此言一落,这二民气头皆是一震,萧清婉更不打话,扭身快步出门。那赢绵略顿了顿,便也紧随厥后。
只听司徒仲斥道:“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言罢,更未几讲,将手一挥,命令道:“众卫士,路晓年逼宫谋逆,大逆不道,将他擒下!”
这三人入殿,先见了皇后,又看襄亲王亦在,三人一阵猜疑,那安亲王便问道:“本来襄亲王也在,却不知襄亲王何故无诏返京,且重兵围宫?”
待世人坐定,她先问安亲霸道:“王爷如何得知宫中有变,出兵来救?”安亲王答道:“此事提及来,当真是古怪的紧,竟是路晓年的夫人来报的信。”世人皆是一惊,唯独萧清婉心明何故,当着人前倒也不便提起,只问道:“莫不是凭她空口口语,王爷便就信了么?”安亲霸道:“开初本王也不肯信,只是她送来了一些手札,俱是路晓年的亲笔,信上所载便是图谋逆反之事。因她说路晓年意欲克日发难,本王便格外留意宫中动静,公然彻夜见几位阁老未曾出宫,就知不好,这方会同了章唐二位,前来救驾。”那赢绵在旁亦插口道:“这位夫人也曾寄信与本王,言说此事。”
世人皆不料天子竟将此物转交与她,那赢绵更是大吃一惊,但是看眼下情势,那事是不管如何也成不得了,只得命司徒仲带人退了出去,并撤了武英殿的围守。安亲王并章唐二人更无话可说,命部下兵马退出了养心殿外。
那司徒仲行至阶下,向二人躬身施礼已毕,便拱手报导:“已将叛贼之首路晓年擒获,宫中各处乱贼也已然赛过,请王爷、娘娘的发落。”
行至太液池附近,忽闻得一声暴喝:“逆贼,休走!”
司徒仲回了一声是,便向外叮咛了一声。斯须,就见两名卫士将路晓年押进殿内,迫其在殿下跪了。
赢绵亦无话可说,将那遗诏自袖中取出,递将畴昔。
当时,养心殿中虽仍民气惶惑,但因赢绵到来,驱走了路晓年,世人倒也略觉放心。宫人将正殿清算了出来,萧清婉便与赢绵在殿上坐了叙话。正说话间,便见司徒仲仓促至外出去。
那赢绵行至此时,倒是踟躇起来,沉吟不语。萧清婉在旁坐着,半晌出言道:“你同我出去,我有样物事与你瞧。”说毕,便即起家,往阁房去了。
合法此时,司徒仲俄然闯将出去,见了这等景象,也不及吃惊,只大声说道:“王爷,不好了,安亲王、章将军、唐将军率了都城步兵,撞开了宫门,进宫来了!现在正和我们的兵马对持,王爷快去瞧瞧罢!”
萧清婉两眼泛红,悄悄点头,说道:“恰是。”语毕,俄然将袖中虎符抽出,当众一亮,朗声道:“虎符在此,令尔等兵马尽数退归原位,再放武英殿一班阁老出殿来养心殿议事!”
路晓年一见此人,顿时肝火炽烈,向他怒喝道:“司徒仲你这个两面三刀、几次无常的小人!怪道昔年荣亲王事败在你手上!我们一道商定下同谋大事,你竟这等……”话未说毕,便为司徒仲喝断。
那赢绵闻听此语,倒是甚合情意,赶紧命人将路晓年推了出去。那路晓年却不料皇后这般急着取别性命,张口嘶喊叫骂,也没人去听他的,当下上来两个卫士将他推到庭外,就在阶下斩了。
他身上受伤多处,血痕累累,狼狈不堪,正欲破口痛骂,却听司徒仲道:“逆贼已然拿下,我们押了他去养心殿见襄亲王!”世人齐喝一声,便押了他上路。
这厮走在路上,心中忖道:他们不说见皇后,倒说去见襄亲王,可见是襄亲王教唆他们前来。瞧这景象,这赢绵是另有一番筹算,而毫不甘心保那小太子即位了。待会儿进了养心殿,我当众背叛反控其犯上,或者另有一线朝气也为未可知。他主张盘算,也未几话,只低头闷声行路。
一声令下,浩繁卫士一拥而上,他自家倒立在前面,静观路晓年徒做困兽之斗。
司徒仲又报导:“启禀王爷,现在宫中各处皆在禁军把握以内,讨王爷的示下。”
赢绵心中猜疑,便跟了上去,司徒仲亦要跟从,却被他挥手止了。
少顷,世人行至养心殿,司徒仲令卫士将路晓年押在庭中暂候,他自家出来禀告。
那萧鼎仁便向上问道:“却不知先帝遗诏安在?娘娘快请将出来,臣等好预备后事,昭告天下。”萧清婉浅笑道:“因乱兵为祸,本宫恐有不虞,便将遗诏交予襄亲王保管。”言毕,便望向赢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