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风波澜[第2页/共2页]
孟心蕊浅笑道:“阿姨说那里话来?不是阿姨珍惜,将我接来,我本日还不知是个甚么景象呢。且这宅子里的事儿,还是阿姨拿主张的,凡事也是阿姨提着我行,我不过是给阿姨打个动手罢了。”萧夫人也笑了,道:“你这孩子很聪明,也无能,今后必是有个好去处的。现在另有一件事,你着人去问问,问好了给我个信儿。”说着,就把那件事说了。孟心蕊听了,记在内心,道:“虽说人海茫茫,多派些人手,使了银子,还是能寻出来的,阿姨就放心罢。”
萧夫人道:“你办事一贯稳妥,我没甚么不放心的。”孟心蕊想起一事,道:“却才阿姨没返来,兰姨娘打发了青玉过来讲,她这几日身子不大舒畅,就不过来给阿姨存候了。”萧夫人微微点头,道:“晓得了,她身子不好,不来也就不来了。”孟心蕊嘴角一弯,低声道:“这兰姨娘,自婉表姐入了宫,就有些耐不住性儿了呢。”萧夫人自明霞手里接过了茶盅子,轻啜了一口,没有接话。
孟心蕊道:“两位娘娘都好?我虽内心渴望,却毕竟不能拜见。”萧夫人笑道:“怕些甚么呢?凭你的家世家私家物,不怕嫁不到好人家去,将来也就是诰命夫人了,有日子能进宫拜见呢。”孟心蕊微微红了脸,就低头笑道:“两个姐姐都嫁了人,阿姨就只顾讽刺我了。阿姨还是说说,姐姐们如何呢?”萧夫人道:“她们都好,内心也都惦记取你。皇上待婉儿非常不薄,我也就放心了。”孟心蕊道:“这是姐姐命好呢。”萧夫人看着孟心蕊,见她穿戴来府里新作的杏色桃花轻容纱对襟衫,翠绿水波纹拖泥裙,描述却比才来府里时又清减了些,就伸手替她扶了扶头上歪了的珠花,道:“不幸你这孩子,本想着接你来同婉儿作伴,好好住上几日。不想又出了这桩事,我这身子又是三病九痛的,府里很多事竟倒还要靠了你。也是多得了你,不然这很多活动,都要七颠八倒了。”
穆秋兰在院子转了转,才回到坤宁宫东暖阁,见萧清婉已由绛紫奉养着摘了冠,换了寝衣,在窗边就着烛火看书,就上前笑道:“夜深了,这烛火熏人眼睛,娘娘还是早些安息的好。”萧清婉翻着册页,道:“不忙,再等等。”穆秋兰心知其情,也不好说甚么,道:“却才在院里,瞧着桂花开得且是好,满园都是苦涩的气味儿,明儿就着人采下来做些桂花蜜存着。到了年下做甜汤,放上一勺子,可苦涩的很呢。”萧清婉将手里的书搁在桌上,执起烛剪剪了剪烛芯,道:“你瞧着办罢,那昙花如何样了?”穆秋兰道:“已是打了花苞了,想必重阳那日是能着花的。”萧清婉道:“好生叫人看着,那花开得既不能早也不能晚。”穆秋兰应了,萧清婉又道:“另有,这几日抽一天,打发人去跟花房说,本宫想看本年新开的菊花,让他们奉上几盆来,要花朵大而素净的。”穆秋兰道:“明日一早奴婢便让李公公带上几个精干的小寺人畴昔。”说着,又看着萧清婉神采平和,就道:“娘娘,奴婢方才打院里过来,见明月女人在桂花树底下站着,她内心不安闲呢。”萧清婉道:“随她去,不必理她。”穆秋兰道:“瞧着她阿谁模样,倒不似那等背主忘恩的人。娘娘疑错了人倒也罢了,只是恐折损了自个儿的人手。”萧清婉不语,思忖了半晌,才道:“罢了,这事儿本宫内心有分寸,等过上几日天然就有了分晓。”穆秋兰见状,也不敢再劝,只是道:“就要禁灯了呢,皇上这时候还没来,想必彻夜不会来了,娘娘早些安寝罢。”萧清婉就问道:“甚么时候了?”穆秋兰道:“已是子时三刻了。”萧清婉道:“皇上又歇在养心殿了么?”穆秋兰道:“那边倒是没打发人来讲,只是已是这个时候了,想必不会来了。”
送了萧夫人出宫,萧清婉同宸妃又说了些话,就道:“妈固然如许说,还不晓得到底如何样了呢。”宸妃内心知她说的谁,就道:“左不过是个妾侍,还能翻了天去?也就是这两年,过了也就罢了。”萧清婉看着宸妃道:“那兰云仙,面上瞧着恭敬,内心还不定打甚么主张呢。且说那日父亲从朝里归去,家里乱成阿谁模样,旁人都安循分分的窝在本身住处,独她去了书房。过后,小巧悄悄对我学了她说的那些话,尽是些狐媚民气的。虽是妈另有计算,可若当真她养下了儿子,那儿子将来大了,她还不踩到妈头上去?你不见孟家姨父么?”宸妃悄悄一笑,道:“只是大家裙带衣食罢了,妈这些年也过来了,你替她愁?还是想想这边的事儿罢。我虽不知你这儿出了甚么变故,但听你方才跟妈说的那些话,是谁惹了事儿了?”萧清婉静了半晌,才道:“那些事,没查个清楚,我也不敢说。待水落石出了,我再给姐姐说明白了。”宸妃听了,就不再问了。
孟心蕊就笑道:“阿姨才返来,我本不该来扰阿姨安息,只是挂念着两位娘娘,就来了,阿姨勿怪。”萧夫人坐起了身,挥退了云凤,笑道:“现在家里只你一个在,你能过来陪我说话解闷儿,是再好不过的。说甚么扰不扰!”说着,就拉着孟心蕊在那方杌上坐了。
萧清婉星眸微睁,见是赢烈,忙坐了起来,口里道:“皇上如何这时候来了?”赢烈道:“怕你又等着朕,就过来了。不想你睡了,还扰了你的清梦,是朕的不是。”萧清婉浅笑道:“是臣妾贪睡了呢,那里能派皇上的不是。”赢烈看着她的脸,轻声道:“朕来的迟了,让你难过,是朕不好。”萧清婉低声道:“皇上政务要紧,不必顾念臣妾。且臣妾不是不明事理的愚妇,臣妾不难过。”赢烈就笑道:“你不难过,却哭甚么?还抱着这个睡觉,可不是想朕闹的?”说着,就把那荷包递在她面前。萧清婉被当场撞破了苦衷,脸上就红了,转开了头,含笑不答。转眼又见身上的纱被已滑到了腹下,身上只穿戴一件月白抹胸,又忙拉了拉掩住外泄的春光。赢烈见了,就笑道:“自家夫君面前,这般羞怯内疚做甚么?莫非另有甚么,是朕没瞧见的?”萧清婉娇嗔道:“皇上不端庄呢。”赢烈心头鼓起,道:“朕,就要同你行那不端庄之事,你待如何?”萧清婉双颊滚烫,轻声道:“明日一早皇上还要早朝,本日已是晚了,还是歇了罢。”赢烈道:“你不必担忧这个,朕甚么时候误过早朝了?”萧清婉听了,知拗不过他,就含着羞,伸手替他解了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