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最终章[第2页/共4页]
赢绵已知落入骗局,更不打话,抽出剑来同一众兵士相抗。虽赢绵乃一员悍将,其下亲兵亦皆是以一当十之辈,何如双拳难敌四手,终因力尽被俘。
登入殿中,只见天子坐于龙椅之上,那张剑独自上前,在阶下跪了,报导:“启奏皇上,逆贼司徒仲已然押到。”
顺昌四十五年八月,太后萧清婉薨逝,长年七十一岁,与先帝赢烈合葬皇陵,史称孝继惠贤仁圣皇后。
司徒仲不防此边,面色一白,强自平静道:“这是你们诈我,想我会信么?”
转眼隔日,禁卫军统领司徒仲进宫当值,入宫却见宫中大家缟素,四下皆是灵幡白幔,竟如国丧普通。贰心中奇特,暗道:如果宫中有甚么要紧的人没了,却如何没人知会?一面想着,一面便进了禁卫军办公之处。
穆秋兰见太后正言此事,也不敢再相瞒,只说道:“这却不是,那左昭仪前次为娘娘怒斥了一番,现在已收敛多了。奴婢这几日听御前的人闲嚼舌头根子,好似皇后同天子为着一个姓林的秀士,拌了几句嘴。”萧清婉听闻,笑了两声,说道:“果然是皇后有了身孕,连个秀士也要作祸了。”言毕,更未几话。
当夜子时,赢绵于牢中毒发身亡。
那一众阁老又与赢绵定下十四条大罪,但是量刑之上却难合上意。众臣觉得,赢绵虽罪大恶极,毕竟曾为摄政王之尊,又挞伐本初立下汗马功绩,却不宜重刑加身。何如天子恨他入骨,定要将其剐而后快,终独排众议,将其定了个凌迟之刑。
连载一年不足,文章总算结束了。
穆秋兰立在一旁,也不好多说甚么。
城外,安亲王并唐章两家早已带兵伏下,一待赢绵进入骗局,便即兵分两路前去清叛。
萧清婉望着他背影,低声说道:“我来送你。”赢绵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儿子后日就要将我千刀万剐,你也算称心快意了。”萧清婉沉声道:“你放肆多年,满朝文武早已容你不下,天子又恨你入骨,我……救不得你。”赢绵便问道:“那你恨我么?”萧清婉垂首无语,很久低低道:“我不晓得。”赢绵却蓦地回顾,起家大步行至牢边,长臂一捞,将她紧紧揽住,低声切齿道:“但是我恨你!若非你诈死,我岂会落入你们的骗局!你……我一见那信上说你死了,我便再想不到旁的,内心好似拧成告终,只想进宫来瞧。任凭旁人如何劝说,只是听不进……”他话至此处,俄然住了,只是将萧清婉死死揽在怀中,昂首望着她的脸。只见她桃脸杏腮,目横秋波,模糊好似还是当年阿谁为他绣手帕子的丫头,不觉悄悄问道:“我们到底为何会走到明天这个境地?”萧清婉亦语带哽咽,低声说道:“若非你步步紧逼,我又何尝情愿如许?”
当下,她咬指说道:“话虽如此说,你们却不晓得,就是现在才更加要紧呢。摄政王征讨本初有功,班师而归,恰是人望鼎盛,民气尽向之时。他又正带着多量兵马,现在若要弄出些甚么事来,可就真要翻天了。”那两人传闻,也知真相如此,不好多言语甚么。
同年七月,天子赢缊大婚,迎娶李敏,册其为后。大婚后五日,天子临朝,掌印亲政。
赢缊咬牙道:“摄政王拥兵不返,图谋不轨,朕欲令安亲王协同唐将军、章将军领兵征讨。现在他既要反,我们遂他的意便了!此等逆贼,朕早欲处之而后快!”众臣齐声劝道:“皇上,此举不成为!”赢缊道:“为何不成?这两年为稳定火线军心,朕受了这起人多少窝囊气!现在是他要反,并非朕过河拆桥。他既不仁,朕也不必同他讲甚么义!”
赢绵率兵出战,因他曾与本初数度比武,深谙其战术习性,所率兵马又是往昔旧部,批示作战甚是顺手。又因那本初兵将多数曾是其部下败将,余者则多有闻其大名,未曾临战,便已先怯了三分。故而赢绵一起东进,势如破竹,无往不堪。只戋戋三月工夫,便将四座城池尽皆光复。本初残兵退至东海,乘船逃窜。宣朝累代帝王早故意将其剿除以绝后患,何如因其孤悬外洋,迟延至今。此次其又大肆来袭,侵犯上邦天威,宣朝高低再无半分谦让之心,朝廷旋即督造战船、运输船只,备下多量粮草,以东海海军为先头军队,将本初海军打得溃不成军。那赢绵便即带领部众乘船登岸,长驱直入。
世人听闻,略一思考,皆赞奇策。萧清婉浅笑道:“前人多有效此法的,也不算新奇。天子着紧脱手罢,哀家自去了。”说毕,便即出殿回宫,策划备办。
行至养心殿,赢缊正同几位亲信阁老重臣议事。世人见太后驾到,仓猝整衣参拜。
萧清婉鼻中微酸,抬头长吸了口气,便即戴了帷帽,抬步拜别。
司徒仲一眼望去,见恰是本身那一岁大的儿子,顿时呆若木鸡。当时,那孩子因不见了母亲,又独个儿被人抱来,认生心怯,便大哭起来。又因无人哄他,那哭声便在殿上荡来飘去。司徒仲直听得心焦肝碎,冷静无言。赢缊见他久无动静,便又令人将赢芳华寻来。
司徒仲目睹此景,心中已然了悟,顿时向张剑破口痛骂道:“我把你这个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小人!摄政王那等宠遇于你,同你又有知遇之恩,你竟叛变于他,当真令人齿冷!”张剑朗声道:“我是天子的臣子,也只知忠于皇上。摄政王用心叵测,谋逆不轨,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同这等人又有甚么信义可讲!”那司徒仲目呲欲裂,又骂不断口。
司徒仲听了这一席话,闷闷不语。赢缊又道:“明人不说暗话,朕本日招你前来,是想请你写封亲笔信捎与摄政王。”言毕,便将信中待写之言说了一遍。
一阵脚步声响起,牢中的看管尽退了出去,却听一女子低声道:“你也去罢,事毕我天然喊你。”那人低低应了一声,便也去了。
如此本初天时天时人和三者尽失,终究两年以后,宣朝雄师攻入王都,攻占本初王宫。赢绵更亲手斩下本初王首级,悬于城中高杆之上示众立威,又将本初王兄长之子扶为新王,并将其宗子一家掳返国中充作人质。又把东海海军并两支兵马安设于本初西侧,年年自国中调派官员、使者至此地羁系束化,使其国中高低,着宣朝之服,习上邦笔墨,进贡缴税,按礼称臣。长此以往,本初高低于宣朝畏敬之心更甚于本国国王,三代以后,乃服王化。
那赢芳华突遭惊变,已是六神无主,行至殿上见丈夫押在阶下,待要畴昔,却为宫人所束,只是哭泣不已。司徒仲目睹她花容无主,泪眼愁眉,更是五内如焚。他本就是个耽于后代私交之人,今见娇妻爱儿皆在人把握以内,顿时将向来的大志壮志皆化作乌有。半日,向天子道:“拿纸笔来!”
赢绵凝睇了片时,又道:“倘或你当初并无入宫……”萧清婉点头道:“但是并没甚么倘若。”赢绵长叹一声,撒开了手。正欲出言,萧清婉却俄然伸手握住了他的。他微微一怔,萧清婉却已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