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母女[第1页/共2页]
二人皆是一怔,宸妃摸了摸脸颊,就笑道:“这倒真是丧事,若能一举得男更是再好不过。我们萧家三代单传,至我们这一辈又只得我们姐妹两人,偏我们两个又都进了宫。夜间睡不着时,我也好为此事忧愁呢。”萧夫人笑道:“妾身托赖祖上洪福,有幸能哺育二位朱紫,已是比甚么都强了。”说着,又见萧清婉只冷静不语,就道:“皇后娘娘竟不欢乐么?”萧清婉见母亲问,方才渐渐说道:“有人能养出来,总好过香火无人能继。”言毕,又不语了。宸妃在旁道:“当时在家,母亲为了萧家有后,想了多少体例,给父亲纳了几房妾侍,老是不顶用。现在总算有了信儿了,娘娘倒提及这话来了?”
萧夫人转过脸来,道:“云仙只是有了身子,故而脾气坏了些,这是有的。妾身怀着二位娘娘时,也常同人置气呢。她赋性是不坏的,待出产了也就好了。再如何说,妾身也是有分寸的,不敢为了这点子噜苏小事,就让二位娘娘烦心。”萧清婉听了,只好道:“母亲既有主张,那天然最好不过。”虽是口里如许讲了,内心还是悄悄计算。
贵妃将嫂子赵氏数落了一番,方才住了口。赵氏讪讪的,本另有件事儿要说,但看贵妃神采不善,又思忖着不是甚么大不了的,就罢了。姑嫂两个只说了些没要紧的话。过了半个时候,门口侍立的文喜出去报导:“娘娘,时候到了,坤宁宫宫人秋实正在外甲等待。”贵妃便道:“慌怎的,叫她等着去。依着宫例,另有半刻工夫呢。”文乐自是不好去回这话的,想了想就走到门外,对秋实道:“mm且再稍候半晌,夫人拾掇了就出来。”
说着,宫人端了茶食上来,宸妃亲手倒了一盏茶,递与母亲,就笑问道:“我还记得,父亲每逢暮秋时候,是必发咳疾的,本年可如何?”萧夫人接了茶盏,才抿了一口,听宸妃问,就道:“劳娘娘挂念了。老爷那是积年的老病了,玄月初的时候犯了上来,初时还不觉甚么,至重阳随皇上去赏菊也还好。进了十月就突地重了起来,日夜嗽的了不得,吃着往年那些药也不见个效验。掉队是皇上赏了几丸药去家里,每晚睡前吃了,倒是很好,现在已好利索了。”萧清婉笑道:“到底是宫里御用的药食,是比着外头的好些。”萧夫人又笑道:“府上另有一桩丧事要奉告二位娘娘,也好让娘娘们也欢畅欢畅――兰姨娘有喜了。”
才进房内,萧夫人就对着二女跪下叩首,二人忙上前搀扶了。萧清婉同宸妃在炕边坐了,青莺去搬了黄花梨玫瑰椅来,萧夫人就坐了。
眼看时候不早了,萧清婉同宸妃对看了一眼,萧清婉便让明月带了小巧出去,道:“如有人来,就说夫人没去,不便见客。”明月应了,领了小巧出去说话。萧清婉便将之前与宸妃商讨之事对母亲说了,又道:“也还让父亲看看合适分歧适,选小我出来。只是这事儿得紧赶着办了,拍拖的久了就要生变了。再者,恐张家那后生身子熬不住,可就坏了事了。”
萧清婉见着萧夫人此次带出去的竟是父亲书房里的婢女小巧,内心迷惑,面上就笑道:“母亲此次,竟是带了小巧出去?”萧夫人浅笑道:“是心蕊身边的大丫头,只双菱和锦儿两个,不敷使。本是说要往外头买去的。只是老爷说,今岁为着大婚事件,府里破钞过巨,还是俭省些的好。妾身便将妾身屋里的翠柳给了心蕊,老爷就把小巧叫到了上房,补了空缺。”萧清婉暗自忖道:虽则是这般说,但府里家资如何,我是稀有的,何至于到了这般境地?又看小巧满面欲言又止的神情,就岔开了话头,问了些家人安好等语。
萧清婉微微点头,又同宸妃说了些话,明月便出去回禀道:“夫人到了。”二人赶紧起家,萧清婉道:“快请。”明月出去,半晌就见着萧夫人穿戴二品诰命夫人的朝服,带着婢女小巧出去。
倒是赵氏本身,见着与贵妃也没甚么话好说了,就陪笑道:“我还是去罢,还要往坤宁宫辞了皇后呢,误了时候就不好了。”贵妃今后一靠,两手放在扶手上,淡淡道:“如果以往,哪还用得着去见旁人。”赵氏笑道:“这不是今非昔比了么。娘娘也好生将养着身子,皇宗子殿下的出息还指着娘娘呢。”贵妃轻叹了一声,便不语了。半晌重新上摘了一支攒顶珠花下来,递与赵氏,道:“琳儿也大了,替她好好找小我家,就嫁了罢,再不要想旁的了。这个你代我捎与琳儿,我离家这么些年也没归去瞧过,不晓得她出落得如何姣美了呢。我还在家时,她娘奉侍了我一场,临去了,也没给她留些甚么。”赵氏接了畴昔袖了,低着头道:“琳儿也到了及笄的春秋了,这些个事,我同老爷都会筹划,娘娘就不必挂记了。”两人又说了些告别的话,赵氏便出来,仍跟着那秋实往坤宁宫去了。
小巧道:“只是这般,就是二位娘娘身份高贵,她们宫里,怕也鞭长莫及。”萧夫人道:“她们都是聪明的,天然晓得如何做。大丫头性子向来慎重,一定肯脱手。二丫头可就说不准了。再者,我也只是要震慑震慑那贱人,也并非就是立即要拿她如何。”说着,又咬牙笑道:“我晓得外头那些命妇都笑我养不出儿子。我养不出儿子又如何,我有这两个女儿,比她们生儿子的强上千倍万倍!”
待李明贵出去了,穆秋兰上前问道:“娘娘是要去殿上见夫人么?”萧清婉道:“那是本宫母亲,还是在这儿更安闲些。”说着,又问道:“本宫才说的茶可炖下了?”穆秋兰道:“都好了,点心也得了。”
三人又谈笑了一阵,眼看时候到了,萧夫人起家告别,萧清婉同宸妃一道送出坤宁门,看着肩舆去的不见踪迹了方才转了归去。
萧夫人听了,道:“这些妾身都晓得,归去就讲给老爷听。娘娘自管放心,娘娘的意义,老爷内心都晓得。”萧清婉又抬高了声,道:“另有一桩事,母亲也需求记在心上,一字不差的说给父亲――现在荣亲王成心与虎赉将军联婚,他们一个在军中很有声望,一个手里现握着兵权,如果真成了,恐朝里局势有变。这事儿待皇上返来,我自讲给皇上听,怕是克日皇上就要在书房提起,还让父亲有个预备。再者,若皇上没提,父亲可千万不能先提,不然令皇上狐疑我们里外通同,那可糟糕透顶。”萧夫人微微点头,道:“妾身记在内心,娘娘放心罢。”萧清婉又笑道:“我晓得父亲当了一辈子的朝廷命官了,这些个事儿天然比我更高超些,我不过是白叮嘱罢了。”
这小巧才道:“二位娘娘,论理,这话我一个做奴婢的不该说。只是我再不说,府里就再没个能做主的人了。自打皇后娘娘进了宫,那兰姨娘是日渐放肆,先是推搪身子不适,对老爷说了,免了夫人这儿晨昏定省。再厥后就垂垂不将夫人放在眼里,欺大灭小的,家里那几房姨娘都被她踩了头了,整日和这个拌嘴和阿谁合气。老爷又不管这些小事,不睬论。掉队,见我往上房去的多了,嫌我在书房碍眼,就不知对老爷说了甚么,老爷竟要打发了我出去,还是夫人硬留了我。现在她又怀了身孕,那眼里更是除了老爷再没旁人,每日里不是打发丫头问夫人要补品,就是探听夫人午晚两顿饭吃了甚么,她定要一样的才可。她那表哥也来了好几遭了。夫人见着她有身孕,也分歧她普通见地,我只是忧愁今后。”说着,两只眼睛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