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夺权[第1页/共2页]
席间,赢烈看着宫人给盛了红枣粳米粥,便问道:“朕这几日不在宫里,可有甚么事么?”萧清婉笑道:“倒是有几桩事呢,宫外一桩事宫内一桩事另有一件臣妾母家的私事,皇上想先听哪件?”赢烈吃了一勺粥,亦笑道:“促狭东西,倒叫朕来挑,天然是先拣要紧的来讲。”萧清婉便将心内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道:“日前四位王妃入宫拜见,荣王妃提及荣亲王成心将芳华郡主许配给虎赉将军的独子,来求臣妾应允。”赢烈低头吃粥,也不瞧她,只是道:“你如何感觉,此事最为要紧?”萧清婉内心略有些惴惴的,面上还是含笑道:“臣妾是想着,此事干系芳华郡主的毕生,如果好了成绩一段完竣姻缘,天然是功德一件。如果不好了,郡主同将军家的公子脾气不对,花红表礼订下的婚事反倒成了附骨之疽,误了他二人的毕生不说,还坏了荣亲王同虎赉将军的友情,岂不是罪恶?”赢烈闻言,停了手里筷子,望着她道:“荣亲王同虎赉将军的友情很好么?连你都晓得?”萧清婉忙笑道:“是荣王妃自个儿提及的。臣妾……臣妾也想,如果他二人私交不好,荣亲王也断不会要与他结为后代亲家。”赢烈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不错,这事儿的确要紧。”说着,又看着萧清婉的眼睛,道:“婉儿,你实在聪明。”萧清婉心中微震,口里说道:“皇上谬赞了。”
赢烈听了,只笑了笑,冷冷道:“齐氏是卑贱之人,她同齐氏是一样的出身,又崇高到哪儿去?”萧清婉瞧着赢烈的神采,低声道:“贵妃姐姐还说,现在是她总理六宫事件,自可如此措置。臣妾想着,她这话也不错,便也没实际。”赢烈便看着她,道:“她昏聩,你也胡涂了不成?你是正宫皇后,你有讯断,她天然要服从。这般行事,岂不是主次倒置?”说着,顿了顿又道:“先前不过是宫中没有中宫,让她打理了些光阴,想不到竟让她把性子给养粗糙了,是该杀杀她的性子了。”
贵妃便对赢烈笑道:“听闻皇上此次秋围大获而归,还单独猎得一头黑熊。如此神勇,人间罕见,可见皇上乃真龙天子,天赐神力。”赢烈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道:“你的动静,倒且是通达。朕昨日才回宫,秋围的事儿你便晓得了。”贵妃笑道:“不是臣妾动静通达,是昨日皇上赐了宸妃mm一只熊掌,臣妾听着了就多口问了几句,是那起宫人奉告臣妾的。”宸妃便即笑道:“贵妃姐姐还说自个儿动静不通达呢,皇上昨日犒赏mm熊掌,mm并未同旁人提及,姐姐这就晓得了,可不是耳聪目明么?”贵妃笑了笑,道:“宸妃mm还是这般能说会道。”
饭毕,因着天子回宫,宫里大小妃嫔俱要来存候。帝后二人共至坤宁宫正殿,各自落座,天子便道:“宣她们出去。”宫人一声声的传报了下去,少顷便听窸窣声响,六宫嫔妃皆按着班次走上殿来。
众妃上前,遥遥参拜了天子皇后,萧清婉望着殿下,但见她们各个簪花戴柳,珠玉满头,脂粉香气,腻人鼻息,内心暗自好笑道:一个个看着恭敬,不知内心都在打些甚么主张。但听身边赢烈道:“众妃平身,赐座。”世人齐声谢恩,按着层次坐了。
贵妃眼睁睁看着天子将后宫权益亲口与了皇后,又听天子为儿子一事怒斥于己。她平日是个要强的,现在被当众非难,顿时羞的粉面发红,如坐针毡,几乎跌下椅子。
因是打猎返来,依着常例,朝中皆要歇息一日,第二日是不必上朝的。赢烈昨夜睡得又迟,这日直睡至日上三竿才起。睁眼一瞧,却见枕边已空,便坐了起来,张口唤人。少停半晌,只听一阵裙子响,便见萧清婉走了出去,笑道:“皇上醒了?”赢烈见她穿戴划一,便道:“你起得倒早?”萧清婉回道:“不早了呢,臣妾醒来时,天也大亮了。看皇上睡得沉,想着本日无事,又连着几日的辛苦,不敢吵了皇上。”赢烈笑了笑,看着她道:“前几日倒不算甚么,论起来还不及昨儿早晨辛苦。”萧清婉听他调笑,颊上微红,嗔道:“一大朝晨的,才起家就提及这些没端庄的话来了!再这般,我们可就没法说话了。”赢烈莞尔道:“自家丈夫面前,怕些甚么?反正又没外人在。诸般都好,只是性子也忒内疚了,昨早晨定要朕何如的你那般了,才肯吐口,磨得人慌。”萧清婉听得面红过耳,又羞又急,啐了一口,扭身去了。未几时,便有一列宫人捧了一应物事出去奉养天子起家。
赢烈不置可否,又问道:“另两件是甚么,说来听听。”萧清婉见天子面色平和,并无指责之意,心下稍安,便说道:“宫里的这件事,倒不是甚么功德呢。昨日起来,臣妾便收到奏报,说齐御女他杀了。”赢烈眉头微皱,道:“可有查验明白?”萧清婉回道:“掖庭局的仵作验过了,确是自缢身亡。”赢烈便问道:“那到底是为甚么?”萧清婉道:“据钱宝林说,自她降位搬家,经常抱怨日子过得辛苦,想是熬不住就寻了短见。”赢烈问道:“钱宝林是何人?”萧清婉道:“是与齐氏邻居的宫嫔,常日里与齐氏有些来往。”赢烈便想也不想的道:“既是她本身想不开,去了就去了,也算不得甚么。按制,宫嫔自裁,当问责其家人。但念及她也算奉侍了朕一场,朕便赏她个恩情,宽恕了她的母家,并恩准其尸返家。你得空时,就将这事办了,也不必再来回朕。”萧清婉面现难色,半晌没有言语。赢烈瞧见,便问道:“如何,有甚么难处?”萧清婉才支吾道:“皇上恕罪,臣妾本也是说,齐氏虽有错误,毕竟还是皇上的嫔妃。其尸首如何措置,还等皇上返来示下。贵妃姐姐听了满口说好,但出了坤宁宫竟又转了主张,令人焚化了齐氏的尸首,现在只剩下一罐子骨灰了。”赢烈便放了筷子,道:“你是皇后,你叮咛下去的事,她竟然不遵?”说着,又问道:“贵妃如何说?”萧清婉道:“贵妃姐姐说,皇宫乃平和之地,齐氏是卑贱之人,尸身不该久停宫内,就忙忙的让化了。”赢烈问道:“此言是真?”萧清婉道:“有焚香阁内监为证。”
萧清婉听着,不好接口,便笑道:“另有一桩臣妾母家的丧事,也说与皇上听听罢。”便说道:“前日臣妾母亲出去,说臣妾父亲的第六个姨娘有了身孕了。”赢烈闻言,笑道:“这倒的确是桩丧事,你父亲到了这个年纪,只要你们姐妹二人。女儿虽也好,到底后半截空。现在总算有了动静,你也可放心了。”萧清婉笑道:“只是不知是男是女呢。”赢烈道:“既然开了花,今后也总会成果的。”萧清婉又笑道:“臣妾私内心另有件事同皇上说,臣妾的母家有了这桩丧事,臣妾不能回家探视,便想赏些物事去贺上一贺,皇上说可好?”赢烈道:“这也是常有的,并不违了宫制。你瞧着办就是了,也不必同朕说。待你家有了先人,朕再备一份礼品,好好道贺一番。”萧清婉忙起家谢了赏,笑道:“皇上天恩,臣妾母家高低感念在心。”赢烈又道:“现在连着你母家都有了动静,你何时也给朕添个皇子?”萧清婉便低头含笑道:“这事,臣妾一人可说了不算。”赢烈也笑道:“你一人说的是不算,朕多来几次,也就是了。”萧清婉扭了头去,不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