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 第95章 探疾(下)

第95章 探疾(下)[第1页/共2页]

皇后身染疾病,不独宫中妃嫔日日前来奉养,连诸皇子公主也过来问安。皇宗子赢纬亦在此列,萧清婉便好时与他也没话说,何况此时病着。赢纬过来,不过打个照面,却偏又来的勤,每日都来。人都道他还在禁中,借此事进宫闲逛,倒都不睬论。

赢烈听宸妃所言在理,又见萧清婉方才嗽的粉面发红,星眸含泪,内心也情知现在若真惩办了她身边近侍,她在病中反倒诸般不便,便道:“既是你们都如许说,且饶了她们这一遭。”言毕,又向那一众宫人道:“瞧在皇后同宸妃面上,此次便宽恕了你等。若再有忽视粗心,或怠惰差事的,连着这遭一并惩罚,毫不宽贷!”那一众近侍,以穆秋兰为首早在天子大怒呵叱之时,便已跪在地上听候发落,一个个都没了人色。耳听此言,便忙插蜡烛也似的磕下头去,谢了皇上恩情,又与宸妃磕了头,才各自繁忙去了。

赢烈才下朝,御前总管寺人张鹭生便将半夜皇后急病一事禀明。赢烈得信,那里还坐得住,直叫摆驾坤宁宫,一世人浩浩大荡而去。

正在此时,背面厨房里将汤药熬好了端来,宸妃亲手捧到萧清婉面前。萧清婉看着碗里黑逡逡的药汤,蹙了蹙眉,接过来绷着口气,一饮而尽。一旁青莺忙端上一盘新制的各色蜜饯,萧清婉便拈了一块糖渍山查,含在口内。宸妃便向赢烈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娘娘自幼就怕这些汤药苦口,打小吃药,都要人看着,一时眼错不见,娘娘竟敢悄悄把药拿去倒了。那屋子里的盆栽,不知被浇死了多少。现在大了,还是这么个孩子的脾气儿。”萧清婉听宸妃揭条本身旧事,忙道:“姐姐多口!”赢烈亦笑道:“这般说来,朕倒要日日过来,亲看着皇后吃了药才气放心措置朝政了。只是若一时公事繁忙,来不了可怎好?”宸妃接口道:“那就请皇上差上几小我,捧着圣旨过来,瞧娘娘吃药便是。”说着,一齐笑了。萧清婉便以袖遮脸,嗔道:“姐姐谈笑,皇上也来嘲笑臣妾,臣妾不依。”

进得阁房,宸妃忙自起家,口称臣妾,道了万福。赢烈一面叫她平身,一面就走到床边,只见萧清婉描述蕉萃,春山蹙损,泪光点点,娇喘细细,如何不心疼。就上前在床畔坐了,搂着她道:“昨儿早晨返来,还好好的,如何一早晨就病成这幅模样?”说着,又向那一众近侍宫人呵叱道:“一个个都是如何服侍皇后的,竟把人弄成这个模样!想必常日里就常粗心怠惰,论起来一个个都当重罚!”萧清婉赶紧扯着赢烈的衣袖,先喘了两口气才笑道:“皇上,这事儿不怪她们,她们倒都是细心折侍的,倒是臣妾有失检点。见着昨夜月色极好,就在院里多看了一会儿,不想竟被风吹了,半夜里就发了热。臣妾原还说到了今晨再请太医诊治,不想掉队更加沉重了。还多亏穆姑姑搀扶,不然这会子臣妾怕还起不来同皇上说话呢。”才说毕,嗓子眼里忽又痒的难受,禁不住就嗽了起来。赢烈忙叫宫人拿了热水上来,亲手端着,喂萧清婉吃了,才说道:“虽是如此,这在主子娘娘身边服侍的宫人,就该不时提点才是。不然,要他们何用?”还是宸妃在旁笑道:“皇上心疼娘娘,内心有气,也是常情儿。只是人谁没个三病六痛的,皇上只顾拿下人撒气儿,娘娘这遭病了罚了这遭,下遭病了再罚下遭。长此以往,另有谁敢来服侍皇后娘娘?人不说皇上心疼娘娘的原因,却说皇上不明事理,滥用刑法呢。”

赢绵见她公然清减了很多,身上着一件杏黄丝绵衣,额上戴着一条翻毛貂鼠卧兔,一把青丝散挽,只插了个关顶的翡翠簪子,面上脂粉不施,右手上笼着一串玉钏儿,暴露一截白腻的腕子,就是一副病弱西子之态。当下说道:“儿臣才入京,听闻母后染了风寒,便出去与母后存候。现在气候酷寒,母后如何这般不把稳,熬汤调药都是小事,只是亏了本身的身子,倒让……儿臣担忧不已。”萧清婉听他语露体贴,怕为宫人瞧出,便岔了话头,道:“也不是大病,吃了几副汤药,精力很多了。倒是你,听你父皇说,你往陕西去了?”赢绵道:“是,西边有些暴民,在闹甚么红花教,搅得本地百姓不得安宁,儿臣畴昔摒挡此事。”萧清婉便道:“恰是承平乱世,怎会有暴民?”赢绵说道:“任是甚么时候,怎会没几个不循分的人?他们都是犯了国法,被朝廷放逐的罪人,心有愤激,就生了这些事出来。不算甚么大事,已是停歇了。”萧清婉道:“纵是如此,你才从南边返来,又往陕西去,这事儿岂无本地官员措置?何必你去辛苦这一遭。”赢绵低头,半日未曾言语,倒将床下摆着一双绣鞋看了个逼真。

三人谈笑了一回,萧清婉毕竟病中,就有些面色乏倦的风景,赢烈瞧见,便道:“你好生疗养,朕不吵你歇息。宸妃,同朕一道去罢,书房里有几样玩意儿,想叫你瞧瞧。”宸妃会心,忙起家道是。二人便叫宫人服侍着,一起去了。

恰逢这日,天子才打坤宁宫出去,宫人便出去奏禀,二皇子前来存候。

赢烈又瞧了四下一眼,道:“皇后病了,如何只宸妃一人在此?旁的妃嫔竟不见来问安侍疾?”萧清婉道:“她们一早就来了,臣妾嫌闹得慌,叫她们全去了。梁美人小产未愈,文淑容又有着身子,怕沾了病气儿,穆姑姑一早就打发人去说了,不叫她们过来。”赢烈道:“虽是你要费事,只是你是中宫,她们是妾侍,过来奉养乃是正礼。你开了这个头不打紧,今后只怕难拘管人。你既怕喧华,每日里只叫她们一两个过来,轮着值就是了。”萧清婉听天子执意如此,只好应了。又望了宸妃一眼,便提起方才二人所议之事,说了一遍,又道:“臣妾病着,不能打理宫务,这后宫的事儿又不能没人管。臣妾想着,先前皇上也让姐姐襄助臣妾,共理后宫事件,现在不如就请姐姐来暂代此职?诸般事件,她也晓得的清楚些。”赢烈听了,又看了看宸妃,便笑道:“你说好便好,宸妃入宫也算有光阴了,平日的心性朕也是晓得的。”宸妃忙起来,福了福,道:“臣妾自当勤谨细心,断不孤负了皇上娘娘的一番拜托。”

赢绵话一出口,便先悔了,又看萧清婉抹泪,内心更觉愧意,禁不住伸手去拉她,口里道:“婉儿,我一时讲错,我……”话不待说完,萧清婉将手一缩,正色呵叱道:“这是做甚么,尊敬些!我叫她们出去,就是不想人看笑话!现在我是甚么人,你是甚么人,你内心没个成算么?吹到皇上耳朵里,你要活不要?你要我活不要?你父皇不待见你,你自该好生干你的出息要紧,别总考虑这些没用的事。”说毕,便一叠声唤了宫人出去,青莺回声出去,萧清婉便冷声道:“二皇子要去了,着人好生送出去。”

萧清婉此时只穿戴家常旧衣,并未大妆,还在床上卧着,因是病中,赢绵现在又是本身的小辈,也不起家,只叫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