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犯花[第2页/共2页]

“是受了伤，你忍忍，从速下山。”此人仿佛并不肯多做逗留。

女宫主神采如常道：“她会醒来的。”

他明显及时救了她们，可大抵是不知情的。若早知她们的身份，是不是不会脱手？

“当然。”女宫主轻抚她的头发，如同那日冰夫人的行动一样和顺顾恤。女宫主不知四十还是五十的年纪，笑时眼尾有了皱纹。但还是非常亲热，非常斑斓，“孩子，你当然能够出来看她。”

“不是本来就看不见的，约莫上山被风雪灼伤了。”丹薄媚对氛围浅笑。

“采到了？”

那日细雨初歇，庭中小洼积水，映出夜空灿烂的银河。女宫主面带慈爱的笑从石门走出，穿了色彩沉重的鸦青道袍，超然出世。

五年来她练功也好，文墨也罢，都刻苦得令人吃惊。吃惊于她的坚固，也吃惊于她的悟性。

到天山外，已经是春季了。乍暖还寒，草长莺飞。但是天山不暖，它长年冰川覆盖，风雪大得惊人。

“厥后没了。”

如许也好。

她闭了一闭再次展开，还是暗中。

微尘沉默少顷，道：“北汉境内，有片连缀无尽的雪山，群兽聚居，高不成攀。活着出来的人，没有几个能出来。那边被称作天山。传说天山上有一莳花叫做梦魇，花开无叶，摘时轻易产生幻觉。这类花能够令她醒来，只是梦魇存在于传说中，倒不值得以身犯险。你若不肯埋头等候，也可在五年后出师之时，去天山试一试。现在你工夫太弱，好好修炼吧。”

而她年年事岁，日复一日地等了五年。仙宫后山有一口泉，泉水叮咚，花木萋萋。空山不见人，唯有鸟语响，倒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丹薄媚经常独坐于此，看头上杏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荣枯时节，流莺鸿雁也来过，又去了，了无陈迹。

从那一年起，丹薄媚在青上仙宫等一个永久没法醒来的人。

山下十丈软红，白云苍狗，无声变幻。

丹薄媚道了谢，快步跑入房里，却见冰夫人温馨地躺在一张木榻上，手指白得几近透明，筋脉清楚可见。

她只想在冰夫人醒来时，惊笑地必定她。但是她已经十一岁了，五年沉寂使她感到模糊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