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销愁戟 第十二章 醉妆词[第2页/共2页]

只见她沉着一张瓜子脸，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想找人费事的模样，那几条大汉倒是没精打采，低头沮丧。

萧戊鼎冷冷道：“放开你的手，你莫非也和我一样，竟看不出我是个瞎子么？”

萧戊鼎不断的颤抖着，终究大声道：“好，我说，我说……她……她底子就不是小我，而是个魔女。”

严铁歆凭窗下望，正带着风趣的目光，瞧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俄然瞧见几条牵着马的大汉，拥着一个蓝衫少妇，从长街旁走了过来。

殷娇眉结这才松开，道：“你改行不改行都没干系，只要你真是十五年前专替人画像的萧戊鼎，‘圣手墨客’的传人，我找的就是你。”

中午，太阳将青石板的街道照得闪闪发光。

好快的脱手！

这几条大汉天然不能令严铁歆感到兴趣，而这少妇却使他眼睛亮了起来。

然后，她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萧戊鼎，沉声道：“我问你，这幅画是不是你画的？画上的人，又是谁？”

感喟了一声，他才接着道：“普天之下，哪一名王谢闺秀不想求我为她画像？”

严铁歆暗笑道：“这位多情道人，莫非又在想那婉茹了？”

但雷大平出门时，是否将那手札留下来呢？

那妇人笑道：“哦！你要找萧老头，他就住在前面第七间屋子里，门口挂着竹编门帘的就是，好找得很。”

殷娇像是俄然被人在脸上掴了一掌，双手立即松开了，蓦地失声道：“你……你真的甚么都瞧不见了吗？”

又感喟了几声，他才接下去道：“我画过的美人，也不知有多少个了。”

他冲动地接着道：“十五年前，人们将我比之为曹不兴，比之为吴道子，统统熟谙我的人，都叫我‘再世圣手墨客’！”

四碟精美的小菜，七八杯暖酒下肚，这天下公然变得斑斓多了。

殷娇为何定要找他？

几小我走到街头那枯树下，似是筹议了一阵，大汉骑上马往东出城，殷娇却一小我向西而行。

然后，她才满眼笑意的大声道：“你虽已瞧不见画上的人，但你也应记得她的，她是一个美人，你可记得你曾经画过美人？”

萧戊鼎道：“现在，我固然是个又穷又老的瞎子，但十五年前……十五年前，我萧戊鼎倒是个赫赫驰名的大人物。”

到现在为止，章佑赫、钟不眠、西门龙居、雷大平、灵鸢子等几小我独一的共同之点，就是他们想必都是接到一封信后才出门的。

严铁歆不觉更是奇特。

这名满蓬瀛的名剑客，明显竟在不知不觉间就已被杀，杀他的人将他一剑穿胸，竟连他手里的茶壶都未震落妾。

这女子，和殷娇又有何干系？

灵鸢子想是入迷，竟连这么大的声音都未听到。睍莼璩伤

他的神情，瞧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萧索之感，似是已对人生完整落空兴趣。

严铁歆也想瞧瞧这幅画，怎奈屋子里的光芒太暗。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当中，负此良朋！”

然后，才以他那浮泛而单调的语音，一字字道：“我不晓得这幅画是谁画的，也不晓得画上的人是谁。”

那信上写的究竟是甚么？

她一面说，一面已自长长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画，摊开在萧戊鼎面前的桌子上。

他颤抖的双手扶着桌子，桌子“格格”的响。

而那四封信，显见又必是出于同一人之手，这就是严铁歆现在所晓得的独一线索。

萧戊鼎淡淡道：“我就是画师萧才子，只不过十五年前就改行了！”

人的肠胃被美食填满后，表情也会开畅很多的。

殷娇此来，本是为了探听她徒弟和师叔章佑赫与钟不眠的动静，却又为何不辞劳苦的来找这老画师萧戊鼎，诘问画上这女子的来源？

严铁歆走在路上，脸上虽在笑，内心却已几近绝望。

莫非她真是个魔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