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十九种武器 - 第四卷 销愁戟 第廿四章 散余霞

第四卷 销愁戟 第廿四章 散余霞[第2页/共3页]

远在还未脱手之前,他竟已算出了每一种能够产生的环境,这翻身一倒,腾空一跃,不但恰是轻功中登峰造极的身法,正也包含着他临敌时之应变机灵。

只觉一粒粒水珠,正自面具上滴下。

图特摩斯一字字道:“你想瞧瞧我的‘折旧十三斩’?”

一阵风吹过,树叶片片飞舞,一株活力勃勃的大树,转刹时便已全数枯死,青绿的树叶,也大半变成枯黄色彩。

严铁歆还想瞧细心些,又听得“喀嚓”一声,一株树已折成两截,银环又吼怒着飞回图特摩斯袖中,俄然就不见了。

俄然间,两点金星自严铁歆掌中飞出。

这“折旧十三斩”,岂是真能无敌于天下?

严铁歆笑道:“现在你就算放我畴昔,我也不畴昔了!”

山风吹得他衣袂猎猎飞舞,那件乌丝宽袍面上,竟以金丝织成了八个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字:

语声高亢,四山反响不断。

也就在这时,图特摩斯暴喝一声,掌中长剑已急斩而下。

两人比武虽只一招,这一招却又是武功与聪明的结晶。

只见他在奔泉旁渡水而行,纵声大笑道:“严铁歆,你瞧这甲贺‘空心术’,是否妙绝天下?”

严铁歆身影明灭,连闪八次。

第廿四章散余霞

“我为她甘受铁芯志之辱,抱恨重归凯迈特,发誓在铁芯志有生之日,决不再来中土!”

图特摩斯十三刀击出,已无余力。

笑声未绝,人却已去得远了。

销愁戟脱手,旋又收起。

但闻“呛”的一声,满天银光俄然消逝,鹰钵合起,变成个圆环,落在地上一弹,又飞了归去。

赫连庆秋大笑道:“不想严兄竟也会卖起关子来了。”

严铁歆骇然失容,道:“中间既是埃及人士,但看中间的装束,为何又俄然变成东洋甲贺之忍侠了呢?”

严铁歆与赫连庆秋面面相觑,也不知他笑的是甚么。

这以静制动,恰是东洋剑道之精华。

严铁歆忍不住道:“奇特,鄙人怎地仿佛在小西湖边见过前辈?”

那银光闪闪的飞环,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奇秘,飞旋来去,看来竟似是活的普通。

图特摩斯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长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随时都能够一刀斩下。

“莫非那人就是他?”

图特摩斯道:“某家来自凯迈特,两河谷,也就是被阿谁克里特的希俄斯瞎子荷马称为埃及的处所。”

图特摩斯变色怒喝道:“八格牙路,竟敢破我‘缠绵术’……好,再瞧我的‘焕新术’。”

赫连庆秋这时才走了过来,笑道:“甲贺谷的武功,公然是奇诡凶恶,不成思议!”

严铁歆倒吸了口冷气,望着赫连庆秋,悄声道:“这小我是谁啊?”

顿了顿,他才笑嘻嘻的道:“照此说来,我也必然是认得他的了!”

只听图特摩斯缓缓道:“旬日前弃舟登岸,五日前已至这里。”

严铁歆竟只要眼睁睁瞧着图特摩斯扬长而去,追既追不着,拦也拦不住,手里抓着那假发和面具,竟呆住了。

赫连庆秋眼睛也亮了起来,道:“如此说来,此人是谁,难道已呼之欲出了?”

图特摩斯道:“恰是。”

本来他身子虽倒下,脚尖却仍勾在石梁上,刀锋一过,他脚尖借力,立即又弹起四丈,腾空翻了个身,如飞鹰攫兔,向图特摩斯直扑而下。

严铁歆伸了个懒腰,道:“不管如何,我本日终究该能见着铁夫人了吧?”

图特摩斯厉声道:“现在铁芯志已死,屈婉茹终究已完整属于我了,除了我以外,普天之下谁也休想再见着她。”

谁知无益必有弊,现在情势一变,他反而自食其果。

赫连庆秋怔了怔,道:“严兄怎见得?”

图特摩斯暴露的脚板,摩擦着粗糙的石梁,一步步向前挪动,脚底已被擦破,石梁上留下了血丝。

这“静”的对峙,实比“动”的争杀还要可骇。

这十三刀必杀,他已不必再留余力。

严铁歆走畴昔,抱拳笑了笑道:“朋友借个路好么?”

只见赫连庆秋皱了皱眉,道:“屈婉茹?……前辈说的莫非是铁夫人?”

独一分歧的是,雷大划一人已死,而此人却活着。

这石梁下临深壑,两岸宽达十余丈,任何人难以飞渡,若想从图特摩斯头上掠过,胜利的机遇,更不过只要千百分之一。

赫连庆秋道:“但铁夫人……”

严铁歆浅笑道:“缠绵术?这名字倒真吓人!”

严铁歆笑道:“忍术天然不会是他本门武功,他在那般危急时,都不肯使出本门武功来,天然是因为他晓得本身只要一使出本门工夫,我就能猜出他是谁了。”

骤眼望去,仿佛是个银光闪闪的飞环。

两半边树倒下,树心如遭雷击,已成焦炭。

俄然,两只木屐落入绝崖,久久才听得“噗通”两响。

他盘膝而坐,衣袂下暴露双赤足,却将一双高齿乌木的木屐,放在面前。

赫连庆秋沉吟道:“但此人若非甲贺忍者,却又是谁呢?”

那人却还是不言,亦不动。

“我为了她的幸运,甘受铁芯志三掌而不还手!”

但他身子却石像般动也不动,妖异的目光,凝注着严铁歆,刀光与目光,已将严铁歆完整覆盖。

严铁歆心头又是一跳,这甲贺忍者竟也晓得“屈婉茹”这名字!

严铁歆但觉光芒刺眼,一道鹰钵般的银光,又旋即电击而来,来势竟比他想像中还要快很多。

笑声方起,突又顿住!

严铁歆满身都灌输在他的刀上,竟未想到他会以刀鞘先击,一惊之下,身形不觉向后闪避。

严铁歆面上虽仍在浅笑着,但满身高低,每分每寸都已充满着鉴戒之意,眼睛却只是盯着那柄刀。

赫连庆秋悄声道:“有他守在石梁上,你我怎过得去?”

乃至连刀尖都没有一丝颤抖。

严铁歆笑道:“何况,他若真的是来自甲贺的忍侠,你我底子就不会认得他,他又何必以这面具来易容改扮?”

图特摩斯闭起眼睛,不再说话。

他算准了严铁歆的退路,算准了严铁歆实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十三刀实是“必杀之剑”。

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竟自石梁上纵身跃了下去。

严铁歆叹道:“甲贺伎俩,公然与众分歧。”

严铁歆道:“铁夫人之居处,莫非就在对崖?”

这时赫连庆秋已躬身道:“甲贺忍侠,神龙无敌,二十余年前,曾在江浙一带偶现侠踪的,莫非便是前辈么?”

用心顿了顿,他才接着道:“不过,话又说返来,树是死的,人倒是活的,莫非我还会伸长了脖子,等着你去套么?”

刀长五尺开外,狭长如剑。

只听“铮”的一声,刀锋砍在销愁戟上,火星四激。

其情之痴,竟不在雷大划一人之下。

严铁歆还想说话。

赫连庆秋苦笑着摇了点头。

图特摩斯奸笑道:“这便是忍术九大秘功中的‘缠绵术’,若非我部下包涵,那株树若换作你的脖子又如何?你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