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节 菡萏碧波湖，亭台澹烟渚（下）[第1页/共1页]
顺婕妤兪氏笑道：“这话说得极是。只是春熙向来好酒量，放心叫我们醉呢。”
杨美人笑道：“别人都可，唯你不可。我们可都等着听姐姐操琴呢。”
皇后的红色广袖褙子伸展开来，仿佛是展翅的胡蝶普通，上面是水红色长裙，裙摆落在台阶上，仿佛一朵红莲开放。
琴美人笑着对皇后道：“皇后，mm这么说，我可不依。mm这话不是明摆着说我行令必然会输吗？皇后不先罚她一杯吗？”
世人依着小寺人的指引退席，舒娥还是坐在尚秀士动手。尚秀士劈面是贺秀士，贺秀士的动手则是鲁春归。荣妃的女使不敢退席，荣妃虚设席位，姚依兰则在荣妃席次的前面坐了。
皇上问道：“如何本日倒没有看果？”
杨美人笑道：“谁输了，总得立下个罚约才是。如果只罚一杯酒，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皇后也笑道：“若论学问渊深，哪有及得上婕妤的。不过本日在坐的各位姐妹，也都是世家出身，诗词歌赋、文章经论，总有一样晓得的。”
荣妃李氏的女使姚依兰和朱充仪的女使忙起家上前，说道不能行令，皇后便准了。只命她二人前面坐着。
皇后想了一想，点动手指说道：“行甚么令呢？投壶，觞政，燕射，藏钩，射覆，投射子，还是行测字令？这些都是要么不敷高雅，要么过分气闷。”说着看了一眼上面的众位，俄然笑道：“有了，本日群芳毕集，百花齐放，更可贵司春之神东君在此，”说着斜眼看了看皇上，笑道：“众位便行个‘飞花令’如何？”
皇后又笑道：“至于罚嘛，哪位错了，除了罚酒一杯，非论吟诗作词，谜语笑话，乃至操琴吹笛，不拘甚么，只如果特长的都能够。”
水是惠民河的水，引到了玉津园正中，汇成一片平湖。湖水有进有出，水色青碧，波纹泛动，更美在湖面上荷花、菱花齐齐盛开，装点得湖面如同碧斑斓花普通。
皇上固执皇后的手进了澹烟渚的大门，世人方才纷繁走了上去。
皇后笑道：“还没有定甚么令，便先说了这个‘罚’字，倒吓得大师都不敢退席了。”
公然不亏负了如许好的名字。
皇上笑道：“大娘娘和小娘娘都说不来了。”
皇上说道：“看天气又要下雨，路上不好走，不来也罢了。她们的意义，也是让大师不要拘束，好好玩一日。”说着举起杯来，在皇前面前一举，浅笑道：“我先敬你一杯。”
世人笑着都同意了。
世人都纷繁举杯离席，皇后也双手捧着酒杯站起家来，先向皇上举杯，接着又举杯对着世人表示，接着便一饮而尽。
皇上笑道：“本日你是东君【注，店主，做东的人】，行甚么令、罚甚么，天然你说了算。”
碧波湖。残璨睵伤澹烟渚。
各位妃嫔都带着随身的丫环，斟酒布菜都是由小我的丫环代庖。皇上身边的方素馨、常香茉二位，皇后身边的晓露、晨霜二位，则在席间走动。皇上或者皇后犒赏或人的酒菜，都由他四人传送。
皇上赞道：“你能身材力行，很好。”
世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近水，澹烟渚的地基打得甚高。世人到时，皇上已经站在澹烟渚的内里，负手站立，赏识临湖的风景。皇后带着世人鄙人面行了礼，皇上伸手免了礼。
皇后脸颊微红，浅笑道：“东君珂佩响珊珊，青驭多时下九关。方信玉霄千万里，东风犹未到人间。皇上才是东君呢。”
木萧夏的坐位本在最末，现在方、常两位娘子忙将她的坐席挪到了最上面正中的位置，打横放着，恰好对着皇上和皇后。
皇后含笑看了木萧夏一眼，笑道：“素闻木mm活泼风雅，既是琴mm荐了你，便试一试何妨？”
杨美人笑道：“兪姐姐好谦！凭他甚么令，另有难获得你吗？”
太后与皇太妃各设一席，在最上面。接着是皇上和皇后的席次。上面一溜红木长案，每人一个。澹烟渚的正房极宽极大，中间没有隔断。摆布靠墙的处所，都坐着一排乐工，只是垂下了珠帘，与众女眷隔开。一进房间，便听到细细的乐声响起，调子欢畅敞亮。
皇上站在台阶之上，等皇后走近，伸手接过皇后的手。皇后万福施礼，左手却被皇上握着，只得曲了膝，悄悄叫了一声“皇上”。这一声皇上，叫的非常委宛亲热。
皇后笑着让展曦斟了一杯酒给杨美人，杨美人笑着饮下。
一时酒过三巡，杨美人笑吟吟地说道：“如许干饮，有趣而易醉。不如行个甚么令才好。”
木萧夏看了看琴美人，看了看皇后，点头笑道：“我立便是我当。”
展曦待要相扶，皇后已经双手提起裙摆，款步拾级而上。
琴美人鼓掌笑道：“皇上但是被问住了，先饮一杯才是。”皇上一笑，饮了一杯。
“谁适时官儿呢？”琴美人笑道，“我是不能喝酒的，不如由我讨了这个差使如何？”
皇后坐着微微欠了欠身，笑道：“臣妾感觉宴会上的看果，物料奢糜倒还在其次，只是看过一次，便白白扔了，实在可惜。乾元节上皇上不是也说蠲了吗？”
琴美人看杨美人喝完，笑道：“我不适时官儿，却有个极好的人选。木mm，你来当如何？”
澹烟渚则是湖边的一处房舍，临湖而建，晨起暮至，湖面隆起澹澹烟雾，缭绕在澹烟渚四围。
世人的目光一齐都看着木萧夏，木萧夏先是一愣，随即摇手笑道：“那如何行？”
上过了四道咸酸果子和四道蜜饯果子，席间的笑语声也垂垂大了起来。没有太后和皇太妃在场，帝后又都一再免除烦琐礼节，是以世人都非常欢畅。
皇上也笑道：“想罚谁的酒，想听谁作诗讲笑话，你要你说了便算的。”语气便似在对小孩子说话普通，甚是暖和宠溺。
众妃嫔都鼓掌喝采。舒娥拉了拉华芙的手，有些焦急。华芙悄悄蹲下身，小声说道：“夫人莫急。”
皇后叹道：“虽说是我的生辰，不敢劳动两位白叟家，只是本日可贵阴凉，才想请她们二位来坐一坐散散心。谁知都不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