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红楼之谁家新妇 - 第47章 满腹心事何人可诉

第47章 满腹心事何人可诉[第2页/共3页]

“林大人谈笑了。道分歧不相为谋,大人显赫家世高高在上,民妇却卑贱如草芥,大人的高论,民妇怕是听不了的。”苏云岫将茶盏往案几上一搁,茶再好,与不对的人喝茶,错了心境,这茶也品不出对的味儿,“大人这番话,许是说错了地儿,对错了人。”这些个事儿,就该对着你那崇高贤淑端庄夸姣的老婆去说,跑来跟她鬼扯甚么。

要不要再添把火?苏云岫沉吟着,生前风景无穷,身后尽享尊荣,她如何也不肯看到贾敏如此光鲜的结局。想到这,忍不住摸索地开口道:“但是我说得不对?”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竟闪现出如许一句话来,旋即苦笑着摇了点头。

枉为林家妇。

林如海微怔,想起先前几次相见,乐善堂也好,眉山脚下的小院也罢,更抑或是千里奔袭至松江,仿佛每一回他都扮演着恶客的角色,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惭色来,又深深看了眼走在身前的女子,浅碧罗裙简朴素净,随便挽起的发髻上不过斜插一支白玉簪子,不似贾敏雍容素净,可这般的清丽怡人,却更能沁民气胸。

透过敞开的大门,还能看到屋里简朴不失高雅的陈列,坐在柜台后打盹的小二,和模糊通向后院的竹帘。不知怎的,他的心忽的静了下来,面前的这统统清楚是陌生的,却让他莫名的心安。亦如阿谁女人,明显相互陌生得很,独一的几面也皆是不欢的,可他却莫名的信赖,信她说的,信她做的,信本身看到的统统。

“甚么?老爷这是何意?您是在赶妾身走?”贾敏失声叫道,满脸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看,“您当真就这般容不下我,要我枯守这屋子还不敷,还要将我逐出府去?”

林如海闻声一震,抬眸看去,只见苏云岫不知何时站在了堂前石阶之上,迎着满屋阳光娉婷而立,笑容悠远浅淡,声线温婉疏离,如同江南水墨里最轻柔的那道剪影,虽不浓,却淡淡的隽永。

“妾身见过老爷。”

位分主客坐下,便有下人前来奉茶,温凉的茶盏捧在手心,林如海的心也跟着青碧茶水澄净了几分,低头轻呷几口,味虽淡,却极入心,悠悠地顺喉入胃,丝丝密密地津润满盈,让整小我都随之通透,不由赞道:“耿耿暗香崖菊淡,依依秀色岭梅如。没想到竟是黄檗茶,真真好茶。”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苏云岫眸中讶色更甚,前些次哪一回不是横冲直撞往里走的,哪有这般客气相询过?只是,见惯了他的盛气凌人,忽的谦逊客气起来,却叫她心头凛然,防备之心更甚往昔,面上不自发又挂上清浅温和的笑,道:“林大人如许说,倒叫民妇好生不测呢。”说罢,微微侧身,虚引他入内。

苏云岫微微拧眉,若非亲眼所见,她如何也不信赖昔日步步紧逼巧舌如簧的林如海竟会有这般口拙木讷的时候,立在门前,她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踌躇了下,方问:“林大人到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克日暑气极重,坊间乡里的百姓多有问医布药之需,大人若亲往前来慷概积善,乐善堂自是欢迎的。”至于旁的,请恕她敬谢不敏。

茶汤清澈,形如雀舌,是上好的龙井无异。今上好此茶,朝中龙井之风骚行,狮峰龙井更是贵重,林如海虽偶然跟风,只因出世姑苏江浙之地,自幼饮此茶,久而久之便成风俗。莲下戏鱼珐琅彩的茶盏精美华丽,亦如这屋子,到处皆是心机,林如海拿在手里看了会,便顺手搁到茶几上,道:“你且坐会,我也有些话要说与你。”待她在身边的位次坐下,方叹道,“自你我结婚后,便少有机遇归去看看,也难怪你日夜牵挂着。你在林家过得不渝,与你修身养病也无好处。所幸眼下贾琏也在府上,有他一起护行,自是无碍的。你若情愿,转头我便叫林平与你办理,想带些甚么直说便是,毋需费甚么心机,我也非吝啬之人,哪会抠着那些个身外之物与你计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终究写到这了,表示明天写得超等爽,也不感觉卡,这回终究把贾敏拍死了,完整拍死不会转动了。没有了林如海的心,也没有了黛玉,林家主母的身份权力也差未几被扒下来了,贾敏在乎的,在乎的,根基都落了空,亲亲女主,灯花是亲妈哦,妥妥的亲妈。

“老爷想要叫我给那苏云岫腾地儿直说便是,何必扯这些有的没的,非要将错责都推到我头上?那苏云岫就千好万好,值得你不顾结发之情,冷情冷心要将嫡妻赶出林府,还是,你们要活活逼死了我才甘心?我这身子,不过是捱日子罢了,莫非竟连这几日也等不得?”贾敏失态地叫唤道,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在身侧,扯着嗓子嘶声道,“莫非本日的统统都是我的错误,她苏云岫就是仙子一样的人物,那小方卿哪来的唱词,宴未尽,宋姨娘便故去了,这当中就没有猫腻?若她真是这般无辜,哪来的甚么眉山夫人?你现在是心心念念盼着那宝贝儿子,可谁能包管那就必然是林家血脉?先有个苏佑安,眼下又冒出个秦子浚,今后还会有谁,老爷您当真全无介怀?”

林如海哪听不出她说的是贾敏,只可惜,他现在真是半句也不肯同她说,乃至,连提起她的表情也无半分。库房失盗,他已经不想再去明察暗访徒操心力,眼下在府里,除了她,另有谁能做到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府中收藏取出,挑遴选拣,翻走的尽是些小而贵的,乃至,还不足力将箱笼重新清算安妥。这等事,若非极熟络,或是按图索骥,谁能做得成?若非这场天火,怕是他会一向被蒙在鼓里吧。如此作为,令人齿寒,他还在顾念伉俪情分,没想到,贾敏竟能狠得下心肠,做出这档子腌渍事!

“她的事,与你无关。”林如海沉下脸,含痛斥道,“那些东西既是你为玉儿挑的,留给玉儿便是,玉儿也是我的孩子,我天然不会薄待与她。今后,玉儿的事也毋需你再插手,玉儿聪慧良善,可沾不得你的阴沉诡谲虚假暴虐。”

分开乐善堂,林如海的表情已与来时分歧,回到府衙将公事措置安妥,便踏着夕照余晖回府。一上马车,也不若常日那般径直往书房走,倒是叫住了林平,叮咛他购置些酒菜,等他归去了用,便抬步往正院贾敏居处行去。

他的未尽之意苏云岫自也支出眼底,却不觉本身的设法有何不当,也懒怠去辩白甚么,内心暗度他此番来意,现在这门也进了,人也见了,茶也喝了,有甚么话不是也该开口了?这一揣摩,苏云岫不免蹙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莫不林大人今儿是来与民妇说这茶经的?”

“林大人好眼力,确切是瑞州黄檗茶。”苏云岫眸中讶色一掠而过,此茶并非世人追捧之名品,她却素喜其幽长而鲜爽,有花之奇香而无花之形骸,冲泡过后更如针而立,时沉时浮,像极了人生起落,却没想到林如海竟能一口道出它的项目来源,“没想到,林大人竟也会留意这些不着名的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