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贾琏生事苏轩下试[第2页/共2页]

其他该说的，该提点的，秦子浚早就将心得尽数奉告了苏轩，便是远在江南的张老，得闻苏轩此番下试，也特地修书一封鼓励教诲了一番。此时，虽仍有些严峻，但苏轩的精力却极好，迟疑满志隧道：“母亲，您就在家里等着孩儿的佳音吧。孩儿此后定会给您挣一个诰命返来。”这些年，看多了母亲的悲苦酸楚，如果他有功名在身，母亲也不会这般辛苦了。正因如此，得此新皇恩科的良机，他怎能不搏一回？

提及王熙凤，贾琏内心便有了几分退意，可看到苏云岫似笑非笑的模样，被美人瞧不起，这等事琏二爷如何能忍？“夫人多虑了，不过是个娘儿们，有甚可在乎的？不过……”忽的拖长了音，脸上的调笑更加甚了，“没想到夫人竟这般体贴小生呢，这倒叫小生实在受宠万分啊。”

“混说甚么？也不嫌不吉利。”哪有人在赶考路上还说这个的？

擦擦汗，刚一送走苏云岫，便吃紧地差人去禀告主子。

却不想那醉汉脚下不稳，几乎一个趔趄摔到地上，好轻易抓住了扶栏，半弯着腰大口喘着气，不知怎的，眼神竟对上了，一愣，揉了揉眼睛，忽的指着她大声喊道：“贾世兄，快来看，这可不就是你嘴里的阿谁苏夫人吗？”

而这般警省震惊，在三今后更达到了颠峰。传闻贾琏二人竟在风月场里遭了事，被人不知不觉地下了药，旁的倒也无碍，这风骚的本钱却不如何好用了。

贡院到了。

“不过是些凡夫俗子的鄙意罢了，你何必在乎？”秦子浚笑着替她斟了盏茶，放进她的手里，笑得和顺又平和，“多行不义必自毙，想来也是那贾琏夜路走多了，会摊上些甚么事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啊，为娘只盼着你能平生顺利，安然喜乐。”知子莫若母，苏轩的心机她怎会猜不到？现在，听他这般言语，苏云岫也不免红了眼圈，又怕遭了忌讳不吉利，赶紧侧过身，平复了心境，方道，“越是紧急关头，你就越要沉得住气。入考场，考的是常日的堆集，更是一颗平常心。如果一味求胜，反而落了下乘。”

苏轩赶紧应了：“母亲放心，孩儿还年青，就算这科不中，也另有下一次。您不是说过，幼年就是孩儿最大的本钱么？”

酒味浓烈了有些呛人，苏云岫忙遁藏在侧，欲让他先行。

刚走了两步，那醉汉似有所觉，脚步竟可贵矫捷起来，大咧咧堵在楼梯口，嘴里仍醺醺道：“夫人莫走呀，碰到了，一起喝一杯叙话旧罢。”说着，还伸手来拦。

只是，怒到极致，苏云岫反而安静下来，略略退后半步，扬眉一笑，道：“怎的，莫不你琏二爷竟胆儿壮了？不再捧着你那如胶似花的太太了？”

听闻此事, 苏云岫也只要感慨感喟了几声，便弃之不再多思。能替她延请王嬷嬷三载，已是她念在绛珠孤苦伶仃, 所能做的极限，残剩的, 也唯有看她的造化了。

被人如许指着鼻子喊，苏云岫神采微沉，心中不渝尤甚，然跟醉汉又能如何讲理？也懒怠理睬，径直下楼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