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将军爱上狐 - 第十二话 月下对峙

第十二话 月下对峙[第1页/共2页]

那是一双多么纯洁透辟的眼,小璃,这就是这个浑乱天下的本相,它伸开庞大的爪子伸过来,没有一刻停歇,既然避无可避,我们也只好挥刀了。</P></DIV>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云麾将军,受主隆恩,不思报效,此次带兵出征,跋扈放肆,排挤同僚,一再犯险,致军情贻误,我军被围,荒诞之极。又多次不平上令,佣兵矜持,今撤职并押送回京查办。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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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墨将军是要与我话旧了?我晓得将军想问甚么,是我在圣上面前参了你一本,龙颜大怒,革了你的职。”

“只是不想污了我老婆的眼。”

“收……收的。”

“劳烦几位大人回禀王爷,这岳麓散人确是当年的墨将军,并已有了妻室,现隐居于山上的竹林。只是因了当年之事,对许某还心存芥蒂,需求些光阴。”许易善恭敬地施了一礼。

“以将军当日之军功,回朝再加官进爵莫非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衡量朝廷间各方权势,早就让皇上头疼不已,寻了你父亲的错处,治了你百口的罪,对你只是撤职,在他看来已是无上的恩宠了。言尽于此,若将军不信我,那我再说一万句,还是不信。我只是棋子,用完了,也就废掉了。墨将军这么爱杀人,我也乐得摆脱。”许易善竟不闪避,反而挺直了脖子。

大漠气候,八月即有飞雪之势,但是云麾将军的帐内,几位副将、亲随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烈。

许易善连头都不敢动,只惊骇地眨了几下眼。

只要帐中的将军,仅微微点头,一张脸看不出情感。

“哼!若不是那许易善按兵不动,我们又怎会腹背受敌?!”此人说话几近是用吼的,满脸的络腮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莫在这里装乖,”墨收起了竹刀,贴在许易善耳边说,“许大人一起高升,被定罪也只是克日的事。我也不再诘问,是我本身不辨是非罢了。”

自从许易善再次呈现,这情境就一遍遍在墨的脑中呈现,忘不了问斩那一天,如潮的人流;忘不了一十八口人躺在血泊当中,墨只感觉双目酸涩得紧。十六岁参军,二十岁提任昭武校尉,正六品,二十四岁擢升云麾将军,从三品,都说是豪杰出少年,前程不成限量,却在二十八岁获得了战役的最大的一场胜利后,百口惨遭灭门……

“你是说当今皇上?”

这日,新月升到了半空,许易善又拿出墨的一幅山川来赏识。只听得廊上一阵窸窣,四个黑衣人一跃入了后院,把许易善围在了正中。

许易善长出了口气,取出帕子擦了擦额前的盗汗,勉强迈动双腿回了卧房,倒在床上竟是起不来了,昏沉中,一个梦连着一个梦,却俄然感觉颈子间一阵滑凉,是那么的实在,睁眼看,恰是四目相对,心中叫苦:你如何也来了……复又闭上了眼,道:“墨将军,但是来取许某的项上人头?”

许易善只感觉脖子后边嗖嗖冒冷气,两腿不住地颤抖,几近要失禁当场,“各位豪杰要杀便杀吧,我当真不知啊!买卖人只论画艺,不问出身的。”

“问了才晓得。”墨一把提起许易善戳在了房中的矮凳上。

“嘘,这话莫要被他耳目听了去,这许监军虽仗不能打,马不会骑,但这手眼但是直通上面的。前半个月就说去调配粮草,到现在连个谷粒也没瞧见,我看八成是看情势不对,本身保命去了。”

“我劝将军也不要再想,只是自寻烦恼。现现在又有娇妻相伴,今后的好日子还长着。我还是那句话,将军的画,墨竹也好,山川也好,如果有人物就更好上加好!每月送到店里来,有多少,我收多少,代价还能够另筹议。另有,那日在店里,谢将军鄙大家面前给我留了三分薄面。”许易善起家,躬身相送,眼中竟有痴绝的神采。

许易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感觉脖子酸痛,脑袋麻,两眼干得只想堕泪,再多对峙一时半刻怕是兵器不挥过来,本身也要倒上去了。

“将军,这一战不但解了被困之围,还取了那元真的狗头,怕是三年五载再不敢来犯。” 说话的是个黄脸男人,两眉斜长入鬓,甚是风趣。

“这铺子我是刚从别人手上盘下的,来往买卖还不非常熟谙。至于作画之人的名字,不就在画上么……”

“大人多虑了。我们几个也是爱开个打趣,大人不要介怀才是。现在亲见大人在这里安设得不错,也便能够归去复命了。”那飘忽的声音和缓了很多。

“这画从那里来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语气飘忽。

“废话!从那里收的?作画的人姓字名谁,现住在那边?敢瞎扯一个字,先废你一只眼!”声音又从右边传来,一棱刺银晃晃就在面前。

这答案是再较着不过了,但墨没有想到许易善会认的这么干脆。监军和将军自古就是天敌般的存在,疆场之上一个毫不懂兵法计谋的文官却把握着大权,将军的一举一动莫不在监军的监督之下。当日若不是本身对连下的三道退兵号令,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敷衍畴昔,率精兵突袭敌军胜利,只怕烽火会燃烧至今吧。可本身违背军令在先,被撤职也是在料想以内的,只是,“百口一十八口人的性命,这个,你也敢认么?”墨双瞳血红,几近要喷出火来。

“京望说得对!那就是个怂包!提起来就一头倒霉。明天是得胜的日子,该好好庆贺才是!”红脸男人拍了拍劈面玉面小将的肩膀,又是阵大笑。

“好了,好了。王爷公然没看错大人,就算尿了裤子,也不说与别人。”四人忍不住一阵暗笑。正对的那人轻咳了一声,亮出腰牌,“许易善,我等是奉了肃王爷之命。”

忽听得帐外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一阵嘶鸣,来人明显是连夜兼程而至,手里捧的不是圣旨又是甚么。

“各位豪杰,但是过路缺了川资?我这就让下人取些来,小……”许易善这第二个字还没吐出来,就被一把匕顶住了咽喉,“让你做甚么便做,多说一个字,谨慎狗头。”

“这狗头真当我们几个不识字啊!你他奶奶的有叫岳麓散人的?我还叫太上老君了!你们三个忒清秀了,要我说,从他颈子后边一刀削下去,大伙儿都费心!”

“将军先不要起火。不是我说将军,行军兵戈你在行,但论起为官之道,未免太稚嫩了些。你只看我参了你的本,却瞧不见你一介布衣几年风景就升到云麾将军,那些年青气盛的王爷、皇子和朝中的老臣们,内心舒坦么?我,一个监军,听起来威风,也不过是被役使的棋子。害你百口的?御笔朱批,能赖得旁人么?”

“谢主隆恩。”

“大人办事,王爷向来是放心的。既然等得了几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几日。还是那句话,或用他,或困他,断不能让他为别人所用,到时也只好不留他了。”言毕,几人纵身而起,转眼就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