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心中记挂的是谁[第1页/共1页]
她在丰富的地毯坐下,指尖在榻上柔嫩的被褥抚过。千头万绪,竟来来去去,都是他一双失了光彩的鹰目。
雪雁闻言,心下大惊,雨夜的寒意袭来,她的身子不由微微颤抖,他到底晓得了些甚么?可面上却神采如常:“文成不晓得赞普问的是那个。”
雪雁看了眼朵儿掌中的吉利物,想起他眼内的沉痛,以及他拜别时暗淡而落寞的背影。睍莼璩悲伤里堵得慌。若他今晚不再进这个新帐,若他此生都要与她冷酷相对,这但是自已想要的成果?
松赞干布闻言,正欲说话,帐外一把焦急的声音入耳:“赞普,赞普!”竟是勒托曼!
她闻言,心内又是一惊,却故作不解:“文成挂念的,当然是远在长安的父皇、母后。赞普为何有此一问?”
他单膝跪在地上,醉眼昏黄的看着她。右手掌心抚在她的脸上,厚厚的茧子磨得她脸上的肌肤又痒又痛。四目相顾,皆是沉默。而他眼底有溺人的痛苦,令她的心也感到微微的疼痛。
雪雁趋步跟了出去。勒托曼一人孤身站中雨中,浑身湿透了,一头青丝连同湖色衣裙全贴在身上,更加显得身子薄弱,楚楚不幸。
帐外的勒托曼带着哭腔道:“赞普,尺尊姐姐的病又犯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她想也不想:“尺尊姐姐的病犯了,赞普理应前去看望,你们但是伉俪。”
“好美的一张脸。”很久,他才柔声道:“奉告本王,他是谁?”语气和顺非常,却不带一点温度。
他的眉拧得更紧:“她的病犯了,还不去请医官,在这担搁甚么?”
他淡淡的又反复了句:“奉告我,他是谁?”他贵为西域之主,一国之君,他是雪域高原的苍鹰,傲视统统!可在她面前,他却只能如此寒微,寒微得要为别人一番似真似假的说话耿耿于怀……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沉声道:“你真的情愿本王出这个帐去?或许这一去,彻夜就不返来了。你可情愿?”
勒托曼哭道:“姐姐在帐里疼得难受,却又回绝医官们问诊,勒托曼看着姐姐痛苦,内心也难受,便只能来找赞普您了!您晓得,姐姐除了您,谁的话也不听。赞普,求您去看看姐姐吧!”
松赞干布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心内一向挂念的人,是谁?”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赞普问的是那个?”
“伉俪。”他嘲笑一声,反复着她的话:“伉俪。”掀帘而出。
“政哥哥。”她迷含混糊的叫了声,头一偏醒了过来。本来不知何时,她趴在榻上睡着了。而竟有一只大手,正轻抚着她的脸,浓厚的酒气劈面而来。她心下一惊,抬目而望,竟是去而复返的松赞干布!
脸微痒,似有密密的雨点打在肌肤上,又似儿时与杨政道骑马累了,一起平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睡去。杨政道恶劣的拨了草茎扫在她的小脸上,又痒又痛。
松赞干布看向雪雁,立在地上一动不动。雪雁心下焦急,勒托曼的本性她最是清楚,若不是环境危急,她毫不会在这时候求见的。“赞普,你还是去看看尺尊姐姐吧?”
他直起家来,蹙着眉一言不发,眼睛还盯在她的脸上。她也从地上起来:“赞普还是出帐看看吧。”
他又看了她一眼,才沉默着移步向外走去。雪雁也忍不住跟了出去。到了帐帘边,他却俄然顿住了脚步,扬声道:“勒托曼,这么晚了不歇着来这干甚么?”